在风雪衣的剧情里,风雪衣知道韩素爱画以后就千辛万苦寻来了文通的画送给他,见到文通的画以后韩素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不过那个时候韩素已经是朝中高官,自然不能像是现在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也是苏墨漓这次回京后送她表姐的第二份大礼,原本的金大腿没有了,她倒要看看,风雪衣拿什么成为汴京第一才女,又拿什么在楚齐远面前露脸,成为皇家儿媳妇的不二人选。
事实上,在知道朝堂上并没有韩素这个人的时候风雪衣就已经慌张了,这和她重生之前的那个世界并不一样,但是她并未曾多想,只是想着可能是因为自己重生了,在做出一些事情的时候,不小心改变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从而导致韩素没有出仕。
她虽然感到慌张却并不恐惧,多方探查之下才知道韩素原来在文通茶馆当小二,风雪衣知道韩素喜欢文通的画,所以他在文通茶馆出现也并不奇怪,故让郑秋前去和韩素结识,她相信以韩素的能力,只要他愿意出仕,必然能达到先前的成就。
郑秋在文通茶馆留下笔迹后才和韩素结识,如今的韩素虽然不似那个出仕的韩素,但是文人的心气还是有的,且未曾出仕的他更加清高,郑秋和他相交也得小心翼翼着,不能做出一副‘贪恋权势’的模样来。
苏墨漓是觉得韩素要被心塞死了,可是韩素却是要高兴死了。
因为苏墨漓并没有否认,她手里这一块铭牌是文通先生之手,只这一点便让他欢喜雀跃了起来,只是他不敢唐突,张文通这些年都没有出现在世人眼前,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可能跟他有关系的人,若是这个人因为他而再也不来茶馆里了,那损失就大了。
苏墨漓是看到他眉梢没有藏好的愉悦才发现自己中了套,不由得啧了下嘴,心想着自己跟魏芜灵待久了竟然大意了,见到和她一样可怜巴巴的表情就没忍住,竟然被韩素套了话去。
看着韩素那灼热的眼神,苏墨漓都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颇有几分哭笑不得的说:“先生怎么能套我的话呢?时人都说韩素清高,竟也会做这等九曲玲珑心肠才会做的事情。”
她话算是说的好听的,什么九曲玲珑心肠,不就是一些算计人的弯弯绕绕吗?苏墨漓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大意了,毕竟韩素上辈子的成就摆在那里,能在官场上混的如鱼得水的人,又怎么会没有一副玲珑心肝呢?
韩素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我师父也曾说过我,他说我这性子实在不适合学画画,而应该去为官,不过是世人看我一张不苟言笑的脸,觉得我清高罢了,实在是误会。”
苏墨漓失笑:“看来还是世人错了,只凭一面看人,便断定先生是个清冷孤傲,不肯为权势折腰之人”
韩素脸上笑嘻嘻的,三十多岁的人,还露出了一副调皮的神情说:“那姑娘可以告诉我,文通先生和姑娘是什么关系了吗?”
苏墨漓叹了口气,然后拿出自己的铭牌放在桌上,指着铭牌上鸟兽画说:“先生知道这是出自文通先生之手,那先生可知这是什么时候出自文通先生之手的呢?”
韩素拿起铭牌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后说:“少说五六年吧!”
苏墨漓摇了摇头说:“不,是十年前。”
韩素愣了一下,那正是文通隐居的时候。
“十年前?姑娘莫不是在说笑吧,在下看你年纪也不是很大的样子……”
苏墨漓笑了笑说:“十年前我和文通先生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他来到这间茶馆,我们正巧遇上就打了个赌,我运气好赢了文通先生,后来文通先生按照我的要求在茶馆墙上画了一幅松柏图,还有这块他亲手制作的铭牌,并允许我以文通先生之名开了这间茶馆。”
韩素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还是半信半疑的说:“姑娘既然是这文通茶馆的主人,那我什么在这里的人都没见过你呢?在下也在这里待了五年,也从没见过文通茶馆有过什么掌柜啊?”
苏墨漓说:“先生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啊,况且这里要是没有管事,谁给你们发的工钱,又是谁招你们进来的呢?难道是每年只会出现在这里一次的山羊胡子吗?”
她这话说的韩素哑口无言,山羊胡子这个人只有文通茶馆里的人才认识,除非文通茶馆里发生了大事才会出现一次,便是在这里的熟客都没见过,她能说出这个人来,那就起码证明她对文通茶馆是很熟悉的。
韩素叹了口气说:“想不到姑娘竟然才是这里的主人,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了,姑娘既然姓苏,那是哪个苏家呢?难道是苏丞相家的幼女不成?”
苏墨漓说:“先生既然拿着我的铭牌,自然能从铭牌背后看到我的名字,我是不是苏丞相的幼女,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
上过一次当了,她就不可能再上第二次,又想套话?门都没有,窗户都给你钉死了。
韩素这回是真的摇头叹气了:“原想着在这里待着总有一天能见到文通先生,姑娘今日一来我还以为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谁成想姑娘竟是来绝了我这五年念头的。”
他说的真是让人觉得可怜极了,五年时间付之一炬,尤其对于苏墨漓来说,造成这种结果的还是她,如果不是十年前她找到文通打了个这个赌,也不会吸引韩素过来。
现在韩素在文通呆了五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她总有一种毁了别人一生的负罪感,尤其是在看到韩素这个人的时候,这种负罪感就更加重了。
但同时她也知道韩素可能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悲伤,也不知道韩素是从哪里看出来苏墨漓对他有种愧疚,竟然还能巧妙地利用这种感觉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苏墨漓想要扶额,她真是低估了韩素这个老狐狸了。
韩素凑上来说:“苏小姐,当真不知道文通先生的下落吗?”
苏墨漓哎了声,换了个姿势坐着,并把韩素手里的铭牌抽回来说:“我当然知道了,可是我不告诉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她说完,韩素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光明正大的承认自己知道文通的下落,又说不告诉他……这比说她不知道还让人抓心挠肝。
这一手不按常理出的牌,打的韩素都懵了,想不到还会有这种操作。
苏墨漓拍着桌子说:“韩素先生不要纠缠,怎么说你也是这里的小二,一整天待在雅间里缠着客人是怎么回事,快出去吧!”
决定不客气的时候她就是真的不客气了,负罪感她是有,可是她一贯没心没肺,她良心也不会痛,不仅不痛还美滋滋的,韩素拿她也没有办法。
韩素从座位上站起来倒吸了口冷气说:“我知道,你是萧家那个干孙女,听说之前你一直都住在山上,想必文通先生也住在那里吧!”
苏墨漓嗯了一声挑眉道:“先生待如何?”
狡猾的狐狸,先前还装模做样的问她是谁家的人,现在倒是露出真面目了,苏墨漓庆幸自己扛住了良心的拷问,没有一时心软就说出张文通的下落。
韩素哼哼道:“我会查到你是住在那座山上的。”
苏墨漓也哼哼他:“请便,你查到了算我输。”
韩素忽然把桌子一拍道:“所以你是没有否认张文通是跟你住在同一座山上隐居对吧!”
苏墨漓啧了下嘴,该死的老狐狸,真是无缝不钻,她就不该心软,一次又一次被他抓到重点。
苏墨漓挺起胸膛说:“是啊,反正你能查到算我输,尽管查去。”
“你且等着!”
韩素被她激的气呼呼的拿起托盘转身那就离开了雅间。
他啪嗒啪嗒下楼的时候三楼的人都看见了,且都瞧见他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看着像是生了气,谁也不敢靠近过去,韩素是出了名的脾气大,又生了一张毒嘴,说起人来一点也不留情面,他们一点也不想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坐在窗户边的郑秋也是看着他下楼的,往常韩素不管在做什么,只要看见他坐在这里,还是会来招呼一声的,可是今天招呼都没有一个,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雅间里那位手里铭牌是假的,惹了韩素不高兴,可是楼里铭牌从没出过错,大家也就是想一想,谁也不敢去敲雅间的门。
韩素下了楼以后原想走人,茶馆里向来没拘束,他想走就能走,只要去二楼最左边的房间,写一份离任书申明自己从此和茶馆没关系就成,可是走进这里,看着还差一个签名的离任书他却犹豫了。
而房间外面却也围了不少人,大家都是来看韩素的,就连郑秋都被吸引了下去。
苏墨漓看着几乎将二楼堵得水泄不通的人,戴着自己的帷帽就从文通茶馆离去了。 当穿越遇上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