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冠廷连忙求饶:“叶大夫,叶女侠,饶命啊!这可使不得啊!你这要是扎下去,万一咱们断子绝孙了怎么办?”
叶浅予鄙夷的瞪了他一眼:“要断子绝孙,也是你断子绝孙,不是我们。”
“你这辈子除了嫁给我,还能嫁给谁啊!”
“呸,不要脸。”
正在这时,一个丫鬟跑进来,看见沈冠廷这样子,吓的长大嘴巴。
沈冠廷撇了一眼丫鬟说:“什么事?”
丫鬟低着头说:“大帅府那边来电话了,让大帅您尽快回去商量要事。”
“知道了,下去吧!”
丫鬟连忙落荒而逃。
然后走下去跟其他丫鬟窃窃私语的。
说沈冠廷有受虐倾向之类的话。
沈冠廷看着叶浅予说:“叶大夫,求你放过在下,等我处理完事情以后,再来陪你玩。”
陪她玩,他认为她现在把他一双腿扎满针,是在跟他玩啊!
叶浅予呵呵两声,就把他头顶的那根针给拔了,原本麻痹的神经恢复了正常,而扎满针的双腿,就传来了一阵阵痛感。
沈冠廷连忙自己动手拔腿上的针。
叶浅予在一旁冷眼旁观说:“你慢点,不然还会扎到手。”
她话音才刚落,沈冠廷就传来一声“啊”扎到手了。
看见沈冠廷现在这狼狈的样子,叶浅予忍不住哈哈大笑。
沈冠廷已经许久没有看见过她的笑容了,此时看见她这明媚的笑容,真是感觉心里的冰雪全部融化了,不由得看的有些呆。
叶浅予无意中对上他的目光,连忙止住了笑,又一脸面无表情的说:“看什么看,把你眼睛给挖了。”
沈冠廷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的窃笑了一下,然后一脸无辜的看着叶浅予:“求叶大夫帮忙。”
叶浅予看着他的样子就一肚子气,丝毫不顾及怕他疼,粗鲁的将针拔掉。
沈冠廷一双腿被扎的走路都疼,特别是下楼的时候,那感觉,简直无法形容。
大厅的丫鬟们就那么看着沈冠廷以奇怪的方式走下楼。
其中一个丫鬟见沈冠廷走了,偷偷的给周婉诗打了一个电话。
沈冠廷回到大帅府,尽量表现的跟平常一样。
一进大厅,沈二太太就堵上来说:“我听说刚刚叶浅予的回春堂门口发生了一场好戏啊!许多激进分子堵在回春堂的门口,让叶浅予为阿蘅偿命。我就说叶浅予不是什么好东西,阿蘅的死肯定跟她有关,果不其然吧!”
沈冠廷看了沈二太太一眼:“二姨娘的消息真灵通啊!”
沈二太太说:“这么大的事情,早就传遍邑州城了。先是长松帮和激进分子打起来了,后来警察署的人介入,又和长松帮的人火拼起来,最后大帅你还出动了一支军队去镇压吧!”
沈冠廷懒的和她多说什么,敷衍似的说一句:“什么都逃不过二姨娘的法眼。”
沈二太太继续说:“听说警察署的人要将叶浅予带进大牢,大帅你不准啊!”
这时沈老帅从楼上下来说:“够了,冠廷是管着北方六省的大帅,不是管着这些七里八里事情的乡长。对于这种打架斗殴的事情,去找警察署办就可以了,不要妨碍我们谈论国家大事。”
沈二太太就闭嘴了。
沈冠廷便上楼。
沈二太太看着沈冠廷上楼了,转身看见周婉诗的情绪一直不对劲,便问:“你怎么了?怎么刚刚看见冠廷,也不热情相迎。”
周婉诗咬着牙,恨恨的说:“我热情相迎有用吗?叶浅予那个贱人,她到底给冠廷下了什么迷药,为什么冠廷总是放不下她。”
“你刚刚接到的那个电话,是小别墅那边打来的,叶浅予又被冠廷带入小别墅了?”
“没错,而且丫鬟还说,叶浅予把廷哥哥腿上扎满针,廷哥哥都不怪她,还笑脸相迎。”
沈二太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婉诗,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周婉诗心情郁闷到了极点:“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我现在确实没用,抓不住廷哥哥了。可是为什么呀,廷哥哥刚和叶浅予成婚那会,他都对我很好,因为怕我受到伤害,他还严厉警告叶浅予。可是现在他如愿娶了我,又为什么对叶浅予那么好啊!”
沈二太太冷笑一声:“所以我说你傻啊!这就是男人的天性和通病,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一旦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你又何必心心念念当年的感情,你现在只需坐稳大帅夫人的位置,就可以了。你还真想着冠廷一辈子就守着你吗?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
周婉诗是受过西方教育的,她还是无法接受,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她握紧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除掉叶浅予,让沈冠廷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第二天一早,果然报纸上最显眼的地方,刊登的就是昨天回春堂打群架的事情,上面的泗景打人的样子被拍的清清楚楚。
宋家二老看见这个报道,气的一拍桌子,早餐都吃不下了。宋博文咬牙切齿的说:“我就知道,我家阿蘅聪明善良,从未与人结怨,怎么会突然遭此劫难?原来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干的。”
宋莳荆突然心跳加速:“父亲,这没有证据,还是不可信。”
宋博文怒火冲天:“还要什么证据,你妹妹已经归西了。要不是因为你去招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你妹妹怎么会在花一样的年纪,以这种惨烈的方式离开。”
一提到女儿,宋夫人的心也是揪着痛的,但她还是强忍着疼痛对宋博文说:“你别这么说儿子,现在还不一定是这个女人害了阿蘅,你又何必将这么大的罪责按在儿子身上,你让儿子先去调查清楚。”
宋博文强压住怒火,对宋莳荆说:“你去调查,要是你妹妹的死跟这个女人有关,你给我亲手了结那个女人。”
宋莳荆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宋博文看见宋莳荆这态度,框框当当的把碗全部砸了。
宋莳荆来到警察署,要见泗景。
王队长拦着宋莳荆说:“宋大少,我们警长说了,泗景是重点犯人,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宋莳荆语气冷冷的说:“我要见泗景。”
王队长一听宋莳荆这语气不对,又连忙说:“宋大少,要不等我们警长回来吧!您到时候跟他说。”
宋莳荆已经没了耐心,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带我去见泗景。”
王队长左右为难:“那等我打电话给警长请示一下。”
宋莳荆直接过去揪住王队长的衣领:“我要见泗景听见没有。”
王队长连连点头:“好好好,宋大少,您别生气,我立马就带你进去。”
宋莳荆看见泗景,这一副容貌,总是让他恨不起来。
他让王队长把门打开,然后让王队长他们退下。
泗景看着宋莳荆,内心是心虚的,但是她努力告诫自己,一切都是为了任务。“宋大少,你怎么来了。”
宋莳荆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跟戚锦一模一样的脸:“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泗景说:“我不就站在你面前吗?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只能看到你的五官,却看不到你的心。”
“我的心跟你的是一样的。”
宋莳荆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你的脸几乎和阿锦的一模一样,可是你的心,和她完全不一样。”
泗景往后退了退:“你口口声声说着阿锦,你真的爱她吗?”
宋莳荆毫不犹豫的说:“我当然爱她。”
泗景冷笑:“如果你爱她,为什么不娶她,她跟了你三四年,依然得不到名分,她就像你养的宠物,被你关在牢笼的金丝雀。”
宋莳荆心情激动:“我是身不由己,不是不愿意娶她。”
“怎么个身不由己法,是为了钱对吗?你不敢忤逆你的父母娶戚锦,是因为你怕你的父母把你赶出去,让你不再拥有宋大少这样的风光。”
“不是这样的,我和阿锦的事情,由不得你来评说。”
“我偏要说,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要别人对你付出真心,可你总有保留。阿锦才死了多久,你就要娶于致兰了,那个你父母认可,和你门当户对的女人对吗?”
宋莳荆死死的盯着她:“你有多了解我,了解事情的真相,你就敢这么说我。”
泗景绝强的仰起头:“我看到的就是这样。”
“所以你就要害了阿蘅吗?”
这话直接戳中泗景的心,幸好她的心强大,只掠过一丝波澜:“原来你也相信这种捕风捉影的话,以为是我杀了你妹妹,所以你来兴师问罪了。我就说呢,你怎么会那么好心,来看我。”
宋莳荆深吸了一口气:“无风不起浪,但是我希望亲口听你说,阿蘅的死跟你有关吗?”
泗景说:“我说没有,你信吗?”
宋莳荆盯着她的眼睛:“你盯着我的眼睛说,你没有杀害阿蘅,我就信你。”
泗景笑了笑:“你这么质疑我,好,那我说,你妹妹是我杀的。” 北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