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冠廷扑上来千钧一发之际,叶浅予一脚踢在沈冠廷胸口上,这一脚可是卯足了劲的。
沈冠廷捂住胸口,直直的盯着她:“你想干嘛,谋杀亲夫啊!”
叶浅予忍不住又吼:“谋你个头啊!我们快要和离了,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否则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有可能让你们沈家断子绝孙也说不定。”
沈冠廷缓和了一下心情,冷笑道:“你是不知道吧!刚刚董医生说你可能精神有问题,老帅都不准我跟你和离,你以为我们还和离的了吗?”
叶浅予很吃惊:“老帅这么为什么呀!”
沈冠廷长长的叹息一声:“谁知道他呢!他做事情,永远有他自己的想法。”
叶浅予总觉得沈冠廷和沈老帅之间,有着某种心结,难不成是沈老帅逼他娶自己的事吗?
见叶浅予沉思,沈冠廷戳了戳她的脑袋,张开双臂又要去抱她。
叶浅予连忙双手环胸,怒斥:“沈冠廷,你是不是疯了,别逼我啊!”
沈冠廷的脸色格外阴沉,眼里却显得格外孤独:“我就抱着你睡,不会对你有什么的。”
叶浅予显然不信,但看着沈冠廷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信了。
躺在沈冠廷的怀里,叶浅予仍然有些颤抖。沈冠廷倒是更加靠近,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说说李小姐吧!她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有,你们为什么半夜三更去那个废弃的老宅。”
叶浅予感觉沈冠廷不会攻击她了,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反而享受坚实的臂膀传来的安全感。“卿卿应该没有得罪人吧!”
叶浅予在犹豫,该不该把莫羡指控的藤木樱子的事说出来。
沈冠廷不由得哼了一声:“好好想想。现在的邑州,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太平。”
叶浅予回答的声音像蚊子飞过一样小:“应该没有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可跟你说,如果因为你的隐瞒而错失营救的最佳时机,李小姐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可就难辞其咎了。”
这番话戳中了叶浅予的内心,她便不管其他了,便将莫羡告诉她的话,原原本本说给沈冠廷听。
沈冠廷听完,竟没有觉得诧异,而是沉吟了片刻说:“邑州隐藏着一个最大的日本间谍,藤木樱子只是一个小间谍而已。”
叶浅予又是一阵吃惊:“你知道朱玉容身边的小英就是藤木樱子,那你为何不动手铲除,留着她在高家收集情报吗?”
“铲除一个藤木樱子有什么用呢!要想给日本间谍一记重创,只能放长线钓大鱼。”
“那就留着她在高家作威作福啊!莫羡如今的悲惨,有一半都是她的功劳。”
沈冠廷又抱紧她几分:“高家的事,自有高家的人处理,你还是想想怎么营救李小姐吧!”
叶浅予觉得沈冠廷真是薄情,高柏宇好歹是他亲姑姑的儿子吧!竟如此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一想到沈冠廷的薄情,叶浅予的心就跟掉进了寒潭一般冷。便只说了一句:“我会想办法从藤木樱子身上找突破口的。”
翌日上午。
叶浅予来到高家,这一次不是找莫羡,而是专门找朱玉容。
朱玉容的身边是跟着一个丫鬟,但是这个丫鬟好像不是之前的小英。
叶浅予直接就问:“玉容表嫂,怎么今天没看见你的贴身丫鬟小英。”
朱玉容倒是客客气气的一脸热情的说:“小英啊,昨天晚上老家有人过世了,今天一早我就准许她回家奔丧。浅予,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小英来了。”
叶浅予也是礼貌性的笑了笑:“一直听说小英是表嫂的得力助手,平日里来都看见她伴在表嫂身边,今日不见,便好奇的问问而已。”
“是啊,这些年,真的是多亏了小英帮我。”
“小英祖籍是哪里人呀!”
“是章丘人。”
叶浅予观察着朱玉容的表情,似乎她的表情里没有过多的掩饰和慌张,朱玉容到底知不知道小英是日本人,叶浅予也判断不出来了。
叶浅予沉思了片刻又问:“小英一直都是住在高宅吗?她在邑州还有没有亲朋好友什么的。”
朱玉容摇摇头:“小英啊!也是一个苦命人,她在章丘嫁过人,但是丈夫对她不好,她逃出来正好被我救了。我见她手脚麻利,做事老成,也就留在了身边,她在邑州没什么亲朋好友,一直就是以高宅为家的。”
对于朱玉容的这番话,叶浅予倒是觉得朱玉容肯定知道小英的真实身份,否则小英在她身边几年了,连莫羡都能查出小英就是藤木樱子,难道朱玉容会丝毫察觉不到自己贴身丫鬟的古怪吗?言语当中竟这样为小英择的干干净净。
正当叶浅予想继续和朱玉容言语纠缠的时候,沈冠廷来了。
朱玉容笑嘻嘻的看着二人道:“大帅平日里忙的片刻脱不了身,如今倒是两次为了夫人来高宅。”
沈冠廷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语气淡淡:“我是怕浅予叨扰了表嫂,来带她走的。”
朱玉容极为得体的回了几句。
沈冠廷便将叶浅予拎走了。
才将将踏出大门,沈冠廷便说:“要想救你朋友,你就安分一点。”
叶浅予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冷血无情,看着自己好姐妹失踪,还能镇定自若?”
“那你现在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查到什么了。”
“我觉得朱玉……”
叶浅予连朱玉容的名字都没有说完,沈冠廷就打断了她的话说:“你看看这高宅,上上下下一片和睦,再看这庭院中的花,也被打理的如此美,可见玉容表嫂是怎样贤惠的一个女子,她的贤惠是你远远不及的。”
叶浅予心里瞬间就不舒服了,夸朱玉容没错,也不至于这么损她吧!再说了,朱玉容明显就很有城府心机,为什么男人总是说敢爱敢恨单一的女子恶毒,却说心机深沉的女人贤惠呢!“你和高柏宇一样,眼睛都是瞎的。”说完就大步流星的上了车。
沈冠廷跟着上车,在车上就陷入了沉思。
原本叶浅予还以为沈冠廷总是要问她,为什么骂他眼瞎吧!结果他一句话都不说,倒是让叶浅予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被沈冠廷无视这么多次了,她依旧做不到视若无睹的平常心。还是会因为他的一个态度,一句话,而怒火中烧。
叶浅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关于卿卿失踪的事情。”
沈冠廷扭头看向叶浅予,阴沉的语气显得格外认真,却说出一句:“我在想,昨晚我亲你的时候,你是怎么下得了口把我嘴唇给咬伤的。”
开车的司机都忍不住笑了一声,但在感觉到背后发凉的情况下又忍住了笑意。
叶浅予则两面发烫,一直烫到耳根,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而是故意看着窗外说:“沈冠廷,你可真够幼稚的,这种话,能不能不要乱说。”
沈冠廷完全是没羞没躁的:“我乱说什么了,是昨晚没亲,还是你昨晚没咬啊!”
叶浅予的脸蛋越发通红,白了他一眼,冷冷的压低声音:“你别说了,反正你记住,要是还有下次,我直接给你的唇咬成残废。”
沈冠廷觉得她这个样子真是可爱,故意调侃她说:“那我跟你商量一下,下次你别咬我的唇,其他地方随便你咬好不好。”
叶浅予闻言,不经意的就大声说:“没得商量,我才不要咬你其他地方,你的肌肉硬的跟石头一样,咬起来我都觉得磕牙。”
“看吧!不打自招了吧!承认你昨晚咬了我的唇,你之前还咬过我的肌肉。”
叶浅予惊愕的反应过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沈冠廷忍俊不禁,性感的唇勾勒出邪魅的弧度。
对于叶浅予,沈冠廷有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是想爱爱不了,想舍舍不掉。
看见她,总是会内心隐隐作痛,总是会想逃离,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哪里来的。
可是当她真的愿意和离,当她说出想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又痛了一下,又自私的不想放开她。
人生真的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夜晚,夜深人静。
叶浅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在纠结,该不该把卿卿失踪的消息告诉师父师母。
沈冠廷也坐在床上看文件,看着叶浅予动来动去的,便说:“你能不能安静一下,你这么动来动去,我怎么看东西。”
叶浅予没好气的说:“你不会回你的书房看吗?干嘛待在床上看。再说了,现在是我的好姐妹失踪了,你当然可以这么坐着说话不腰疼,要是现在失踪的是你的婉诗妹妹,你估计没日没夜在外面寻找吧!”
沈冠廷讥笑的讽刺,冷哼了一声:“那你现在也可以没日没夜的去寻找啊!”
叶浅予顿了一下,火气冲到了头顶,但是瞬间又熄灭,因为这一次沈冠廷讥讽的对,为什么她没有没日没夜的在外面寻找呢!
李卿卿生死未卜,她还有什么资格睡觉。 北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