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志平站在后门看着商务车绝尘而去,站在门口呆了很久,忽听门后有人幽幽的叹了口气,说:“京都那边都安排好了?”
鲁志平忙回身说是:“蒋队,都安排好了”
蒋安国双手捧着个小小的紫砂茶壶取暖,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摇头道:“我不是问林远这边,我是问,李先河那的人,安排好了吗?”
鲁志平脸色一紧,说:“人安排进去了,今早刚得回来的线报,李先河似乎和沐康成来往甚密……”
“沐康成?”蒋安国顿了一下,紧接这着喝了口茶,慢悠悠的往回走,鲁志平忙把后门关上紧跟在身后,蒋安国皱着眉边走边自言自语:“难道沐康成也牵扯在内?”
鲁志平道:“咱们安排到李先河身边的人的确是这么说的,沐康成这段时间也在京都,两个人曾秘密的独处过三个小时,把所有的人都遣出去了,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什么”
蒋安国沉吟着,忽然问:“这事老汪知道么?”
“线报刚传过来,汪处那应该还不知道,蒋队,听说汪处长和沐康成两家是世交,两人还有意结成亲家,您说这事咱到底要不要报告给汪处?”
两人走回二进院的会客厅,鲁志平见蒋安国这几天因为工作太辛苦,腰疼的老毛病又有犯的迹象,忙拿了个靠垫给蒋安国垫在腰间,蒋安国扶着腰坐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听说沐康成的儿子现在就在H市?”
“是,叫沐德威,就在梁局长的手下任职”
“沐德威这小太子爷,屈居在H市这地方,难道就是为了追老汪的闺女?”
鲁志平笑道:“恐怕是,据说前些日子汪处还跟沐德威在聚贤楼吃过饭,当时伍警官也在场,看样子像是汪处在有意撮合两人,哦对了,就是汪处第一次见到林远,林远当时也在聚贤楼,跟马鸣东动手的那天”
蒋安国也笑了,摇头叹道:“真是富有戏剧性啊……”
“呵呵,是啊,听说当时伍警官特意找了林远假扮男友,被汪处当场就识破了”
蒋安国又喝了几口茶,凝神想着什么,忽然脸色一凝,说:“不对,沐德威来H市如果是沐康成授意的话,不会仅仅只是追求老汪闺女这么简单,他既然和李先河有来往,而李先河又和红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再一想,H市又是马鸣东的大本营,那么,沐德威会不会是……”
蒋安国的话没有说完,但鲁志平已经明白了,皱眉道:“不能吧?沐康成明知道汪处的身份,在汪处的眼皮子底下,他会有这个胆子跟红月有联系?!”
蒋安国面色严肃的摇头,幽幽的说:“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沐康成的胆子一直不小,正是因为他和老汪的关系,老汪才不会想到连他也……你去查,给我安排人跟着沐德威,他到底在和什么人来往,做过什么事,务必把他给我查个底朝天!”
“是!我现在就去安排!”
鲁志平刚要转身离开,蒋安国却又叫住了他:“等等!”
鲁志平立即停下脚步,就听蒋安国忽然又问:“宋局长和阿鬼的尸体领回去,有什么动静没有?”
“是,果然如蒋队您的猜测,家属并没有闹起来,我已经让人暗中跟着了,看他们到底在捣什么鬼”
蒋安国冷笑一声,将手里的茶壶放在桌上,手指一下下的无意识的摸搓着:“如此说来,海波就一定会和这两个人汇合,你给我盯紧了,记住不要打草惊蛇,人一旦要逃,立即给我抓回来,如有反抗,当场击毙!”
“是!”
鲁志平麻利的下去安排人手,蒋安国的腰部传来一阵疼痛,吸了一口凉气慢慢的按摩着,过了半晌,终是哀叹一声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蒋安国的语气似有无奈:“老汪,看来你需要回分舵一趟,处里跟着李先河的人带回点消息回来,是关于你的老朋友沐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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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郊区的一处废弃的农民房,屋外的寒风把破烂的窗纸刮的呼呼作响,如同鬼吼。
屋子里破烂不堪,地面上完全没有打水泥,是最原始的夯土地,地面上有两把已经几乎烂成一堆废木的椅子,和一个半人多高的柜子。
地上的篝火映的围坐的两个人脸上都红彤彤的,火上支着锅子,正咕嘟咕嘟的煮着什么东西,地上随意的扔着一些素食食品的包装盒和几瓶大容量装的矿泉水,一个五短身材的人正捧着一个不锈钢的餐盒,大口的往嘴里塞着煮热的素食罐头和面条。
海波靠在那个已经破烂的不像话的木柜上,曲着腿,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在脸上揉搓,黏住眼角的透明胶带一样的东西很快就被撕了下来,他又大张着嘴,把塞到槽牙位置的硅胶体拿出来,然后揉了揉发酸的下颚,抽了口烟对那个五短身材的人说:“怎么只有你一个回来?唐刀呢?”
那人几口把餐盒里的东西吃完,抹了抹嘴随意的丢到了地上,伸手在篝火堆挑挑拣拣,拣出一根树枝点上烟,深深的抽了一口,这才满足的说:“老板,你给的货太少啊,哪能让咱们兄弟全都来给您卖命啊,对不住了,唐刀另有赚钱的营生,这有我老海一个人就够了”
这个叫老海的男人有极重的江南口音,普通话说的非常生硬,海波听后冷笑道:“一公斤的货,还嫌少?!”
老海摸着肚皮骂了一声什么,冷冷道:“老板,账不是这么个算法,以前你高高在上,就算是一单买卖只给个两包也不少,常来常往嘛……但老板你也说过,这回就这一锤子买卖了,干完了您倒是拍拍屁股就走了,我们哥俩可还得在这地头上混呢!”
老海捞起地上的矿泉水灌了几口,一抹嘴似笑非笑的说:“再说了,那姓宋的那是什么人,那是警察局长啊!就算是下马了,你就能保证他身边没有警察跟着?上次您给的假死药老子冒了多大的风险才给送进看守所去?假死假死,终归不是真死了,那警察就不起疑心?!老子用脚趾头想想,现在那倒霉催的警察局长家附近肯定有大批的警察埋伏着呢!老子干的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的买卖,怎么,一公斤的货就给想给老子打发了?”
“这么说,你这是要坐地起价?”
老海露出个轻蔑的表情,懒懒的说:“您说是就是吧!”
海波默默的抽着烟冷冷的瞧着他,这老海原本只是个小分销,混迹在最底层的贩毒者,只不过为人心狠手辣,是个只认钱不要命的主儿,以前依照海波的地位,对这种人正眼都不会瞧一眼,可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回到H市也再没有帮手,连他自己也只能窝在这个废弃的农民房里躲着,谁叫他海波失了势呢!
原本,红月的人对海波回来这件事是不同意的,他们觉得没必要浪费这么大精力去救两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但海波却执意要回来,因为他除了救人,还要杀人。
海波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对林远有这么大的仇恨,他从第一眼看到林远就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每次看到林远那张脸,海波脸上虽然笑的云淡风轻,甚至还由于马鸣东的关系对他毕恭毕敬,但他心里其实恨不能一刀捅下去,再加上后来自己多年的筹谋最终毁在林远的手里,他要杀林远的心就更强烈了。
虽然巴颂先生说过,红月的头目对林远非常感兴趣,并且还曾派杀手来试探身手,试探之后头目很是高兴,放下话说任何人不能再动他,留着林远还有用处。
红月头目对林远的兴趣,就像一个孩子终于找到了心爱的玩具,海波是知道头目的脾气的,他说不让动,所有人就都不能动,万一动了,那林远死不死还是未知,但动手的人肯定会比他先死。
但是海波就是不甘心,他很想亲手杀了林远,非常的想!所以他还是忍不住去了林远的酒吧,当他看到林远居然和雷老大推心置腹的喝酒的时候,海波知道,自己心里的魔,已经永远都不能消散了…… 我的火爆女警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