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东城的人工湖边上,有一条远近闻名的酒吧街,湖虽然是人工开挖的,但历史悠久,引的是城外的活水,湖边河堤石桥柳色常青,景致十分不错,人们常常喜欢拉几个知交好友找家酒吧坐坐边喝酒边欣赏湖边夜色,所以酒吧街的生意很是红火。
其中,有一家叫做“盘丝洞”的酒吧,林远在这家酒吧里当服务员已经半年了。
要说林远这几天倒霉的有点邪乎,先是出门踩狗屎,然后带着一身的迷之味道给客人上酒,不小心把一个正在喝酒吹牛逼的秃头脑袋上戴的假发给碰下来了,气急败坏的秃头毫不犹豫的投诉了他,罚了两百块钱不说,更要命的是这个秃头似乎是跟林远杠上了,每天晚上准点来酒吧点卯,专挑林远为他服务!
真这就应了一句老话儿:癞蛤蟆趴在脚面上,它不咬你但它恶心你!
忍无可忍的林远真想撂挑子不干了,可自给儿一没学历二没背景,这份工作要保不住,就凭口袋里那一千七百五十五块八毛的存款,十有八九就要喝西北风了。
骨气这种东西,穷人是没资格拥有的。
花九也是店里服务员,花九本名不叫花九,只是名字里有个九字,而为人又花又色,是个裤裆里的东西打天下的主儿,这才得了这么个诨名。
“林爷,我可是听说,经理到老板娘跟前告了你的状!”花九嘬着牙花,闪烁着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悄声凑到林远耳根子说。
林远一愣,顿时恨的牙根疼,“盘丝洞”的老板娘,人称朱姐,常日里不怎么来酒吧,大权都放给经理,原本经理就跟林远不对付,平时没少给林远小鞋穿,看来这次是逮着这个机会要赶人了!
这会店里还没什么客人,花九跟另一个丰乳肥臀的女服务员潇潇抛了个媚眼,潇潇心领神会的比了个ok的手势回了一个媚眼,林远和花九两个人就蹑手蹑脚的穿过库房,来到酒吧后的巷子里。
林远郁闷的掏出烟来分了花九一根:“这次张大锤看来是铁了心跟我过不去了,有什么招没有?”
张大锤就是经理,但这厮人前人后的都说自给儿叫杰森,这年头不管是哪个耗子洞里钻出来的土鳖都兴给自己取个洋名字了?
花九猥琐的嘿嘿一乐:“招儿嘛,也不是没有,就看林爷豁不豁的出去了”
“怎么说?”
花九抽了口烟,神秘的指了指酒吧二层的那个小窗户,道:“知道今儿是啥日子吗?”
林远想了想,老实的摇摇头。
“每个月的三号,朱姐都雷打不动的来酒吧对账,今天,正是三号!”
林远不解:“那又怎么样?”
花九恨铁不成钢的道:“林爷,大好时机啊!”花九指着林远的下身嘿嘿的笑了几声,继续说:“朱姐有多骚咱们酒吧谁不知道?!啧啧,就凭林爷这品貌,今天晚上上手一勾搭,春宵一刻,兴许明天你就是新经理!到时候张大锤算个鸟啊!”
林远给呛得一阵咳嗽:“你他妈让我献身?!”
花九一根烟抽完了,鄙夷的看了林远一眼:“行了,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我他妈倒是乐意去,可朱姐也得能瞧得上我不是?我还是跟我们家潇潇你侬我侬去吧……招儿就这一个,再奉劝一句,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啊,以前不是有个什么什么圣人说过嘛?勾搭要趁早……”
“哪个圣人说的?”
“情圣!”
此时正是寒冬腊月天,虽然在南方,但还是冻得的人手脚发麻,林远望了一眼二楼的那扇窗户,那是朱姐单独隔出来的一间办公室,平时就用来开开会对对账,林远也听说朱姐这个女人,每次来酒吧要是碰上看对眼的直接就领上去,那间办公室里有张红色的大沙发,这几年不知沾过多少个男人的屁股……
林远摸了摸下巴,打定主意:不就是献身嘛!又不是献肾!
不过话说回来了,要说这事嘛……还真是个献肾的活儿。
林远钻回酒吧,正是刚上客的时候,打眼一瞧,脑袋顿时就是一麻,那找茬的秃头又雷打不动的掐着点来了,哼哼唧唧的正跟张大锤叫嚣着让自己过去伺候。
在酒吧里客人就是上帝,张大锤陪着笑应付着,回头看到林远一脸便秘的表情站的老远,立马跟表情包切换似的,恶狠狠的喊:“林远,过来伺候!”
林远真他妈想找块板砖冲着两人呼上去,或许是“伺候”两个字刺痛了其他服务员的心,丰乳肥臀的潇潇义正言辞的对张大锤说:“经理,请你尊重我们的职业,我们是服务员,不是夜总会公主少爷!”
这姑娘真他妈义气!
但花九生怕潇潇惹怒张大锤殃及池鱼,忙不迭的把潇潇拉倒一边,赔笑道:“潇潇不是那意思,您别生气,别生气”
张大锤还没说什么,秃头却忽然冷哼一声,往桌上的烟灰缸里吐了口痰,皮笑肉不笑的指着林远道:“你,过来把烟灰缸给我洗干净”
林远站着没动,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双手攥着拳头嘎嘎作响,胳膊上的青筋鼓起来老高,一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让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真是叔可忍婶也忍不了哇!
“你他妈聋了?再不过来我他妈***干净!”
秃头今天之所以格外嚣张,跟今天带了两位帮衬的朋友不无关系,那俩朋友一看就是道上的小混混,一人手里掂量着一个空酒瓶,斜着眼瞧着,明显就是来找茬打架的。
林远愤愤的想,估计秃头嫌钝刀子割人麻烦,今天索性一次性解决了!
古龙说的好:今夜,势必是见血的夜。
林远瞧了一眼,秃头的两朋友张狂的有点low,造型也有点low,属于标准的城乡结合部杀马特造型,低腰裤大链子,脑袋上染的跟火鸡一样,这么大冷的天居然穿着跨栏背心,故意露出明晃晃的龙纹刺青。
郭德纲说过,道上人纹龙是有讲究的,纹在胸口的正脸龙意思是永远不低头,纹在肩膀上的过肩龙是黑白道通吃,纹在腿上的盘腿龙是根基硬……
再看这两位,至少林远能看得着的地方都纹满了,大龙,小龙,带鱼,皮皮虾,蛏子,福寿螺……郭德纲也说过,这种人混道也不会有人怕,都寻思着这孙子是不是卖海鲜的……
林远从小也是打小混起来的,这种声势见过的不要太多!
只不过这两年林远的老娘身体不大好了,林远记事之前爹就没了,这么多年老娘把自己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起来,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子找份正正经经的工作,然后娶个贤惠的老婆过安生日子,林远这才“退出江湖”,来“盘丝洞”做了个服务员的营生。
可是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如今有人骑在自己脖子上撒着欢跑也就罢了,关键是还他妈在自己脑袋上拉屎拉尿,这让林远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了!
旁边有一桌刚点了几瓶嘉士伯,林远随手抄起一瓶,但嘉士伯的瓶子短的跟握着个手榴弹没什么区别,只能当暗器使用,近距离打斗怕是不够瞧。
林远转身找了找,“盘丝洞”酒吧在中央设了一个小舞台,平时有驻唱乐队,台子上杵着两把吉他,林远两步跳上去抄了一把电吉他在手里,这东西轻便,长度也够,主要材质也够硬,很是趁手。
张大锤一下就急了,嚷嚷着:“干什么干什么?!还想打架怎么着?不想干了?!”
林远淡淡一笑:“干什么,呵呵……”话音还没落,一个啤酒瓶就先冲着张大锤扔了过去:“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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