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曾经研究出一种虫子叫做蜉蜈,这种虫子在进入休眠后,可以活很久很久,蛊蘖和它一样,也有这样的特性,何况这只变异的蛊蘖经过了几千年的时间的休眠,到现在还活着,已经足够可以证明人茧里面的人还活着。”
我被算命人说的哑口无言,仔细的想一下,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若是那么多的人茧都是在休眠之中,万一全都复活过来,别说我和文艺多的俩把枪了,就是拉一个连队过来都没用。
算命人又一句话让我看见了希望:“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在没有外界刺激的情况下,它们是不会活过来的,沉眠了那么久,不可能说醒就醒的。”
经历了这一茬事,我对明天进入巫遗迹的事情越发小心翼翼,和文艺多检修了攀登绳、冰镐之类的装备,还将工兵锹的一边磨得锋利,开了刃,子弹没有的时候,全靠这个了。而算命人还在研究青铜器皿里面的白色虫蛹,还不时的将它拎出来看看。
一天过去天色见黑的时候,我和文艺多吃了点干货就睡下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面的算命人不在了,火盆里面的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
“不是是今天早上进山的吗?怎么这会的人不见了?”
“该不会自己单飚了吧?我看他昨天研究虫子研究了一整天,可能是发现了什么自己溜了。”
就在我俩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算命人推门而入,看见醒着的我俩愣了下说道:“醒了?快收拾下准备进山,刚刚去上了个厕所。”
“好!”
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在算命人的后背上有个黑色的掌印,掌纹成螺旋状,和裹布人留在窗户上的一模一样,我没有声张,继续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上个厕所碰见了裹布人?这是在忽悠鬼?保不准昨晚在我们睡着的时候,独自进了一趟唐古拉山,今天早上趁早赶了回来,却说是去上了个厕所。不过鬼使既然在他的后背上留下了个掌印,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没多好,弄不好还是对立的。能进到山腹里面最后还逃了出来,算命人的本事确实很厉害。
算命人似乎没有发现背后的掌印,进了屋子后就站在一旁等待我们收拾,因为东西昨晚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所以俩下就完成了。出了门我问算命人走哪一条路,是直接往山腹走,还是先去石梯那里再去山腹。
算命人想了下说道:“先去昨天你们发现冰崖的地方,我感觉那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按照昨天的路线,我们很快就走到了冰崖,在离着一百多米距离的时候,就能远远的看见前方一面如同镜子的冰崖,因为今天可能有算命人在,所以我决定再去冰崖底下看看。
算命人一手抚摸着冰崖,一手摩挲着手里的绳结,惊奇的说道:“果然有古怪,不愧是巫祭祀花费三生研究出来的神宠。”
“半仙怎么了?看出了什么吗?”我见他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追问道。
“巫祭祀是个天纵奇才,不,不能用奇才形容他,他的智慧已经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神宠这种的东西只有他能培养出来了。”
“这面冰崖是神宠身体的一部分,神宠之所以能化身自然万物,是因为它消化这样的东西,与其说是消化,倒不如说是在物质之间转换,他曾经吃下过这一片山川,所以就可以化身这片山川,它若是可以吃下整片昆仑,便可以化身整个昆仑山,再大一点……化身万物。”
昨天裹布人说的实话,我虽然震惊,但没有想到这么多,今天被算命人一解释,瞬间明白了其后真正的恐怖之处,若是巫祭祀的神宠吃下了整颗星球,那岂不是整颗星球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这面冰崖原先也只是普通的冰崖,但是因为被神宠侵蚀了,最终变成了神宠的一部分。神宠的能力似乎还不止侵蚀,还有类似于幻觉的能力。”
我在冰崖的附近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昨天从冰崖里复制出来的我和文艺多,甚至用工兵锹刨开雪也没有发现。虽说后来冰雕被冯一枪给打爆了,但也不可能一点渣都没剩吧?难道昨天的事情真的是幻觉吗?我现在的心里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
算命人将手轻轻的按在冰崖上,冰崖里面的倒影渐渐清楚了起来,几分钟后,冰崖里面的倒影已经和算命人变得一样,忽然算命人手掌化插,硬生生的插入了冰崖里面,握住冰崖里面倒影的手臂,猛地用劲将倒影拖了出来扔在地上。我和文艺多看的目瞪口呆,我俩躲之不及的东西,算命人居然就这样生猛的扯了出来?
近距离的看冰崖的复制品,真的和算命人没什么俩样,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是毫无区别。算命人蹲下去敲敲打打自己的复制品,嘴里发出啧啧声,说道:“看来不是幻觉,巫祭祀自称为巫神,对这东西命名为神宠,很形象。”
一指点在了冰雕的眉心处,整块冰雕迅速的四分五裂,算命人站起来拍着手上的冰屑说道:“走了,去石阶处看看。”
没有绕路,我和文艺多直接在冰崖上打了铆钉翻过冰崖,这次中途不知道为何没有昨天的诡异声音,问了算命人他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只好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快到十点的时候,我们三人走到了石梯的地上,来到这里后,算命人显得十分激动,不停的抚摸着石梯和俩边的立柱,像是入魔了一般。
文艺多忽然扯着我的衣服说道:“俊哥,你发现了他背后的黑掌印没有?和裹布人留下的事同款的。”
我低声的说道:“废话,我早就看到了,我猜他应该是昨晚就出了养路站,而后进了趟山里,碰见裹布人后,一番纠缠后逃回了养路站。”
“这个老不死真够阴险的,不过是狐狸都是要露出尾巴,到底忽略了样东西。”
我比了个嘘声,指着正亢奋的算命人说道:“先别说话了,看看他在干嘛。”
算命人一会轻轻的抚摸着雾白色的石阶,一会抱着立柱流下眼水,感情像是崩溃了一样,许久后才擦干眼水,恢复了正常的情绪,走过来对我俩说道,
“终于找到了这个地方,有些激动没忍住,让你俩见笑了。”
我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看你的表情就像是游子回家一样。”
算命人缓缓的说道:“这是巫祭祀举行神祭的地方,每当巫祭祀死后轮回第二世的时候都会举行一次神祭,这是巫中最大的祭祀,相传在神祭的时候,放在祭坛顶部的祭品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人们都相信是巫祭祀在冥冥之中享用了祭品,巫祭祀在每时每刻的关注着他们。”
“神祭的地方只有一处,便是这里,当年这里是巫的核心之地,相当于后来的长安,洛阳,金陵。所以找到了这里,就可以发现巫真正的秘密。”
说道这里,算命人又开始兴奋起来,眼睛里掩藏不住的激动,文艺多忍不住的问道:“半仙你是不是一直在找一样东西?而那东西只有这里有?”
算命人没有否认,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道:“对,我在找一样可以让我摆脱束缚的东西,只要找到那东西,来这里就值得了。”
“啥玩意?什么东西能难倒半仙你?你掐绳一算不就知道了嘛。”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听说这里有,我曾经仔细的算过,却什么也没有算到。”算命人明显的皱了皱眉头,一脸的迷惑。但立马又将表情隐藏了下去,挥手说道:“走,上去看看。”
见他对此很有兴趣,我和文艺多只好跟上去,气喘吁吁的爬到了顶部,文艺多一屁股坐在了中间小型金字塔上,喘着粗气盯着脸都不红的算命人说道:“半仙,你的体力是真的好,我是服气了。”
今天的天气不像昨天飘着雪花,高原上的太阳照着眼睛刺痛,我坐在台阶上晒着难得的太阳,爬完石梯,后背上都是汗,这会停下来怪冷的,晒晒太阳暖暖身体感觉很安逸。
过了一会,忽然听见文艺多怪叫道:“他娘的!咋的着火了。”
我赶紧翻了个身,差点从石梯的顶部摔了下去,不过好在稳住了,转头看向文艺多,他戴的毡帽不知何时起火了,因为怕被风挂掉,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文艺多特意扎了俩道绳子在下巴上捆住了毡帽,现在慌忙的解绳子半天没有解开,毡帽还在冒着火焰。
“别动,我来救你!”
算命人大喊了一声,脱下了身上的外套,裹在了文艺多的头上,过了一会揭开衣服后,一脸黑灰的文艺多擦了下脸,拿出藏刀挑断了下巴上的绳子,将已经烧破了顶的帽子丢在了地上,
“他娘的,老子不就是坐了一会的吗?有必要大刑伺候着?” 史前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