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问道:“文艺多你现在咋变得机智了?原先的你是大智若愚?”
文艺多打了个哈哈,理所应当的说道:“我早就说了,我一直都不傻,人在世要会低调,就和刀二级说的那样,‘能,而视之不能’,而且有你在我懒得动头脑,多伤脑细胞的,现在用的多了,过几年不是秃顶就是老年痴呆猝死了,我很惜命,就不用头脑了。”
“那你之前怎么和他说了那破瓶子里面的液体是生命物质?我看你那会傻得很啊。”
文艺多剧烈咳嗽了几声,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道:“俊哥,之前我说的那些你该不会都相信了吧?你闻过生命物质的味道,俩种气味的差别那么大,你没分辨出来?”
我愣了一下,张大了嘴巴::“我是闻出来了不同,但是你说的就和真的一样,而且还说出了那么多的理由,我不得不信啊。”
“要是我不说出那么多作证的理由,你认为那个扑街仔会信?关于瓶子里面的液体,我从头到尾都是在胡乱编造忽悠他,我就想看看他会怎么办,结果看清了他。没想到连你也一期骗了,看来我出去后可以干传销了,这忽悠人的本事连你都招架不住,很有钱途啊!”文艺多发出啧啧声的说道。
搞了半天是被忽悠了,我忍不住气得打了他一后脑勺子:“那你也不提前和我说声!害得我还真的以为那就是生命物质了,平时咋就没见你这么的聪明啊过?”
“低调低调,傻的人一般活得都比较长,而且有时候傻一点好,没那么多的屁事,活着自在一点。”
我被文艺多弄得有些无语,回想起以前就我俩的时候,他的确一点也不傻,虽然满嘴的大道理,但的确都是实话,我也不得不承认。
嘴唇被冷风吹得干裂,张嘴就会裂开流血,所以我没有再说话,闷着头顺着养路人留下的脚印赶路。因为没有负重,所以走起路来快速的多,很快我俩停在了一座山涧里面。
看着眼前望不到头的冰洞,文艺多说道:“我就说嘛,那个扑街仔绝对不会那么好心的喊我们的,这种老货我见得多了,他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他是拉干的还是稀的。”
“得了,别说了,赶紧进去看看,别到时候好东西全被他搂走了,咱俩连喝汤的份都没有。”我说完赶忙顺着地上的脚印踏进了冰洞里。
冰洞里面不仅不冷,反而还带有一点暖意,冰洞里面的冰层表面都起了一层雾水,感受着迎面吹来的轻微暖风,我就知道了洞窟里面绝对有情况。
因为脚下踩着的就是冰面,而且上面还有一点水,即使我和文艺多穿的是钉子鞋也不管用,进洞没走二十米就摔了好几次。我想起来在部队用过的一个方法,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裹在了鞋上,这样可以免于打滑,果然弄好后,走起路来安稳的多了。文艺多也学我一样,弄好后不由的说了一句:“我就说嘛,和俊哥你在一起,我压根用不着头脑,有人想办法了就用不着我了。”
我比了个嘘声,压着嗓子说道:“别说话,回声隔着几百米都听得见,咱俩现在在暗处,好干活。”
冰道里面虽然弯弯曲曲的,但是好在没有岔路口,跟踪起来容易的多。走了有几十米,冰道到头了,我和文艺多没有急着出去,而是蹲在尽头看着里面情形。
冰道的尽头是个被掏空了的山腹,我和文艺多是在山腹的底部,往山腹里看去,有一根庞大的立柱伫立在中央,顶起了顶部不让其坍塌下来。山腹的内壁和先前进见到的冰窟一样,布满了起伏光滑的冰面,不知道从何方照进来的太阳光在冰面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让山腹里敞亮的给人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山腹的里面除了可以见到一根庞大的立柱,还有一圈五米多高的坑洼冰墙,冰墙并不是透明的,而是雾白色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在冰墙的外边是一条宽十几米的流动河,往清澈的河水里看去,河底下躺着许多具骷髅,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河底,不知道有多少层。让人疑惑的是,所有的骷髅都是头朝冰墙,没有朝着后方的,也没有朝向其他方向的。
除此以外,我还惊奇的发现骷髅的模样和现代人的相差太大,骷髅的头颅和身体极为不协调,头颅要偏大一点,而身体要相对瘦小一点,有点像电视上的外星人。
“俊哥,你看那啥?”
顺着文艺多的手指方向,我看到不远处散落在地上的一块黄褐色的东西,见距离不远,我迅速的跑过去将捡了回来,蹲回到冰道口,我将捡来的东西拿到眼前。
黄褐色的东西挺沉的,像石头,但又微微的散发着温热,不知道又是什么东西。黄褐色的东西是个规矩的三角形,边约有一指宽。有个角不知道为何被弄断了,留下了一个缺口。
三角形的有一面刻着大小不一的圆圈,我数了下,总共有九个,而且还是同心的,在圆的中央画着一个人头,成倒锥状,眼睛大的有些吓人。
文艺多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不就是咱俩在阴阳山里见到的俩个图案中的一个吗?眼睛的图案已经确定是巫所有了,那这个圈圈的图案就是荒的了?”
我摇摇头,缓缓的说道:“不好说,暂且不能下结论,咱俩对巫了解的少,但关于荒了解的更少,唯一见到的就是在岷山的观星台,除此以外别无所知。”
翻过三角形,背面刻着一个符号,应该是荒的文字,除此以外找不出别的有价值的线索了。将东西收了起来,我对文艺多说道:“绕着这地方走走,看能不能找到进去的地方。河里全是骷髅架,不知道河水有没有危险。”
为了不冒险,我俩绕着河走了起来,桥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一条骷髅架堆积而成的路。绕道走到了一半,我俩见到了一处地方的骷髅堆积出了水面半米高,大量的骷髅在水面上形成了一条宽有俩米的骷髅路,直达河对面的冰墙。和水里的骷髅一样,堆积成路的骷髅即使有点杂乱,但是所有的骷髅头都是毫无例外的朝向冰墙。
骷髅路上的骷髅架有些地方断裂了,于是我用一只脚跺上去试了下,断了俩根感觉牢靠的很,便招呼文艺多走上了骷髅路。
踩着骷髅往前走,脚下不停的传来“咯叭”“咯叭”的脆响声,我忽然感觉渗的很,文艺多在一旁没心没肺的说道:““这就是踩着前辈的脚步踏上新征程?老前辈们,革命已经成功了,巫早就死绝了,你们就安心上路吧!”
我停下来瞪着他,道:“滚犊子,别说话!你不觉得有点恐怖了吗?你看看河里底的骷髅,再看看脚下‘嘎嘣咯嘣’的骷髅架,我怎么感觉咱俩是在走黄泉路?”
文艺多摊着手无所谓的说道:“你走过黄泉路?没有吧?那不就得了,你又不知道黄泉路是啥样,这里的人早就死绝了,你怕啥啊,我跟你说啊,荒和巫最后打起来就是狗咬狗一嘴毛,活该!,俩个没一个是好东西,死了也是罪有应得,踩着他们的骷髅我良心没有一点不安。”
被文艺多这么一劝,我渐渐接受了现实,要是进不了冰墙里面,就没法找到生命物质,没有生命物质咱俩就是数着日子等死。骷髅们应该也想进到冰墙里面,不过死在了半路中,我和文艺多现在算是继承遗志了。
十几米的骷髅路很快就走完了,在骷髅路的尽头我头一次见到了身穿藤甲的骷髅,而且这具骷髅和其他的骷髅不一样,别的骷髅都是躺在地上,而这具骷髅则是站立着,手臂抬起指着冰墙。
文艺多围绕着骷髅转了一圈,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模样,凝重的说道:“好浓厚的战意,值得尊敬。死的时候还保持着先前进攻的姿势,和一个老兵一样。”
“原来这些水里的骷髅和铺成路的骷髅都一样的,临死的时候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不管荒的统治者怎么样,就冲着这样的战斗精神我还是挺钦佩的。”
我见他一副多愁善的样子,忍不住打击道:“你知道他们不是被逼迫的?或者是不得不往前冲?巫连长生术都可以研究出来,而荒依旧可以和他平起平坐,没俩把刷子能行?”
“我丢你老哞!的确有可能啊!居然敢欺骗我感情,要是你们还活着我绝对不打死你们!”
文艺多挥舞着手臂指着穿着藤甲的骷髅骂道,指尖一不小心碰到了骷髅抬起的手臂,下一秒,在这里站立了几千年的骷髅倒下了,身上穿着着的藤甲随着摔倒在地而化成了粉末,骷髅的肋骨也因此摔成了好几截。
“咦,这是什么?”
文艺多毫不避讳的扒拉开断裂的肋骨,从一堆灰尘碎骨里面捡出来一坨马蜂窝般的东西。 史前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