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这么难看……”不知何时,何嘉木也进来了。
柳清伊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直截了当说:“何二少,现在你可以说让我来这何家别墅的目的了吧。”
何嘉木似乎不意外于柳清伊的忽然变脸,还心情颇好。“昨晚上你也见到了我哥,以后你就留在这里照顾他。”
“何嘉木没告诉你,他已经把你给我了?”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昨晚上何嘉柏对她说的话,柳清伊面色更白。
“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柳清伊硬着语气说,一双杏眼毫无波澜。
何嘉木叉腰,嗤道:“你还会有什么事情?出版社已经不要你了,你写的东西又会有什么人来看?不过就是些糊弄人的东西……”
柳清伊也动了怒,“这和你无关。”
何嘉木一见更来气了,“和我无关?你可不要忘了昨晚上你是睡在谁旁边的!”他慢慢走过来,一把掐住柳清伊的下巴,“还有,你不要忘了你母亲的肾源现在还没有着落,你要是惹了我不高兴,这就不是有没有的问题了!”
威胁自来都是最为直接快捷的,柳清伊不再顶嘴让何嘉木舒爽不已,不理会她的开始洗漱。
何嘉木走之前似乎是和别墅里面的交代好了,除去离开这间别墅会被阻拦,其他的方倒是畅通无阻。
何嘉柏坐轮椅,别墅里就特别安置了便捷通道,不过何嘉柏却偏要让柳清伊拖着他上下楼梯。
“何大少,你还需要什么?”才拖了坐着何嘉柏轮椅下来的柳清伊累得满头大汗,就算尽力控制还是呼吸急促。
何嘉柏沉默不语,那手指指了指桌上的一个杯子,柳清伊会意接了杯水过来,递过去对方只看了一眼,道:“要热的。”
没办法,柳清伊又去接了杯热的。
这回何嘉柏倒是接了过去,却又指了指柳清伊,道:“你过来帮我把这腿上盖的东西拿走。”何嘉柏下身瘫痪,见不得风必须盖着。
柳清伊见室内也没风,就过去了。谁知才碰到那毯子,兜头就被倒了一杯热水。
“可惜了,这水不热。”颇为遗憾地说完这话,何嘉柏就推着轮椅转身走了。
柳清伊还在发蒙,那管家似的老者就到了身边给了她一条毛巾,正准备道谢就听她道:“二少奶奶,记得等会儿倒一杯热一些的给大少。”
热一些?然后再淋到自己身上?
何嘉柏似乎爱上了捉弄人这种把戏,柳清伊虽然狼狈但也没有实质性的伤害,麻木了也就不大在意了。
直到临近傍晚,何嘉柏兴致一来要吃牛排,柳清伊也就得陪着一起。
何嘉柏坐在特殊的位子上,要求柳清伊切好了喂他,柳清伊自然是拒绝。
“你不答应我的理由是不是因为这种事儿你只愿意给何嘉木做?”何嘉柏此时脸上已经没了好脸色。
柳清伊也不回答,任由着他说。
“何嘉木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这一个个地前仆后继?”何嘉柏开始拿着刀在餐盘上敲击,脆响响彻饭厅。
柳清伊有些厌烦,道:“何大少,我不觉得生病可以成为一个人乱来的理由。”
何嘉柏忽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柳清伊。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忽的一把刀就顺着柳清伊而来,她侧过身却还是没躲过去,手臂被划了一刀,淅淅沥沥的血水就滴落下来。
“来人,把二少奶奶带下去包扎。”又是那位老者。
柳清伊在离开时听到那老者对何嘉柏道:“大少,下次要是想做什么就叫下面的人去做,刀子太危险了。”
她的心一凉,不知名的胆寒。
夜晚,被包扎好的柳清伊没有回到那间规定要去的屋子,一个人留在了光亮的客厅。车子引擎响起时是半夜两点多,时钟刚刚敲响不久。
“二少,你走慢点儿嘛……”娇滴滴的嗓音先行,继而很快看见何嘉木搂着一身段窈窕、面容艳丽的女子进来。
两人很快到了门边,迫不及待地就旁若无人起来,那女子眯着眼娇媚万千、娇娇柔柔地似一滩水。眼睛一瞥到还有人,忙拦着何嘉木,撒娇道:“二少,这里还有人呢……”
何嘉木听此转头,正和柳清伊对视。
“不用管她。”随后就又徜徉到汹涌波涛里、随之沉浮,顿时一个个不忍看的画面响起。
柳清伊抱着手臂,手掌不自觉地加了些力道,察觉不到疼痛般不断捏紧,淡淡的血腥味儿弥散开来。
“她怎么一直盯着我们看?”原本正享受着的女子一抬眼就对上那幽深的眼眸,吓得一个寒颤。
何嘉木嘴角扬起,不管不顾地自己继续着,“咚!”的一声自身后传来,女子花容失色,指着柳清伊的方向,“啊!她、她流血了……”
话音刚落,何嘉木已经到了柳清伊的身边,丝丝的鲜血渗透衣袖、沾染在地板上,触手一摸额头,滚烫滚烫的。
“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这也不过一天的时间,想到什么、何嘉木的眉头皱起。
“二少……”才说就被何嘉木吼了一句闭嘴,那女子被吓得不轻,虽不甘心但还是抖了抖就转身快步离开了。
“王婶,你照顾一下。”原来这王婶就是那严肃的老者,见柳清伊躺倒在地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反而道:“二少,这么晚了,大少应该已经休息了。”
何嘉木顿住脚步,那王婶继而又道:“大少这些年来心里面闷了不少,心情难免暴躁些。”转而把视线落在柳清伊身上,“况且,这一切不都是这位二少奶奶应得的?”
“王婶,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把陈医生叫来。”何嘉木看也不看躺在地上昏迷着的柳清伊,吩咐完就往外走。
王婶双手交握于前,恭敬答应。
第二日,柳清伊头脑昏沉,还未察觉一只手轻碰她的额头、又很快拿开。
“烧已经退了,这几日多休息、吃得清淡些就行。”这会儿柳清伊看清楚了,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
陈医生见病人醒来了,正准备打招呼,那王婶就上前几步挡住了他的视线,“有劳陈医生了。”
王婶在何家许久,陈医生也不愿得罪了她,索性就道了句“没事儿”就离开了。
待到陈医生以及送人出去的王婶都走了之后,柳清伊才缓了口气,“嘶!”起身时不小心碰到右手臂的伤口,显然是重新包扎过的。
“清伊,醒了吗?”柳清伊浑身一震,这是何嘉柏的声音。 恋上你的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