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张斌在靠在藤椅上嘀咕道:“真粗鲁,就不会从二楼翻窗进去嘛!”
十几名警察中除了俩名留守在外面负责外围工作,其余的人全都涌入了屋中。因为离他们离得不是很远,大概只有三十米的样子,所以发生了什么可以很清晰的看见。过了有五分钟,在外围的俩名警察已经拉好了警戒带,站在警车前防止周围的群众靠近。
“真的笨,也不知道去周围看下有没有线索,就知道憨站着,如果门口附近有线索,这会都被人踩完了。”
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若是一个人看另外一个人不爽,不管对方干什么事都会挑出毛病来,比如张斌现在看下海市局不爽,对方就算是中规中矩的办事,也会被他贬的一文不值。按照办案时的流程来说,此时站在门外的俩名警察可以说是中规中矩,并没有违反什么,全是按照规定来的,规定上明文规定,负责维持现场秩序,防止围观群众和不良用心的人员靠近。
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所以说张斌这会完全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就差没从对方的长相挑毛病。
这种想法刚冒出,就听见张斌略带唏嘘的道:“长的也没点威严气,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若是碰到了闹市的,根本镇不住场面。”
“斌哥,咱们还是少说点,茶馆人多眼杂,万一被人惦记了多不好。”
“咋的?他还想弄个文字欲?做的本来就不对,还不准说了?”
“不是不是,哎,算了,您老人家继续。”
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出,我是真的没法继续劝下去。好在张斌也就是刷刷嘴皮子,知道事情的轻重,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又是半小时过去,对方还没出来,我和张斌都觉得有些饿,商量了下,便不打算继续看下去,想找个地方垫下肚子再说。
找了家卖炒饭的地方,吃完打包一份回到宾馆,我见孙建国正在纸上写着什么,伸头看了眼,上面画满了乱七八糟的符号,瞥了俩眼发现没有头绪,便将饭放在了桌上。
“副队长,我们刚刚去了趟现场,还发现了挺有意思的事情。”
“张斌带你出去我就知道了,说吧,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是不是下海警方又办事不利了?”
“你咋猜到的?尸体是在桥墩下发现的,他们只知道在桥的附近寻找线索,就没考虑到尸体是顺流而下这一情况。之后又去忙着调监控,更是没想到凶手可能是走水路过来的。”
孙建国打开饭盒吃了俩口,含糊不清的说道:“反应有点迟钝,不过也算正常,当时想不到,过段时间肯定也会想到的,死者的身份调查出来了没?”
“查出来了,我们回来的时候,警方已经找到死者的家中,不过发现什么不知道。我和斌哥倒是在岸边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在死者住宅不远处的河岸上有俩只掌印,在护栏上也发现了有人翻越的痕迹。”
“昨晚的船只声?真是越来越有点意思,我现在倒有些好奇凶手为什么大费周折的杀死者,你们若是闲着没事干,就继续关注这起案子,我忽然感觉这件凶案和梁旭东越狱跑不了干系。”
我和张斌对视了眼,觉得有些奇怪,梁旭东说人不是他杀得,怎么还会和他有关系呢?难不成孙建国又想出来什么不成?
似乎知道我们心里所想,孙建国又补充了句:“别瞎想,我也只是乱猜的,我还怀疑当年那起凶案是不是外企的女主管干的。她是梁旭东带出来的新人,接触他的机会肯定不会少,想拿到梁旭东的吊坠话,并不是很难。其次她也挺喜欢梁旭东,弄不好就是为情所困,想先把郭霞弄死,然后嫁祸给梁旭东,再等他出来,说她一直在等着他,弄不好梁旭东感动之余,俩人就在一起了。”
“我擦!”
“哔了狗!”
我和张斌听完都忍不住爆了粗口,谁都没想到还有这样一种情况,关键是太狗血了,电视剧都不敢这么去演,孙建国却想到了,而且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还挺有道理,从世俗的角度是可以说得通,并不是漏洞百出。
如果真的是郭霞下手的话,很多地方就可以解释的通,比如说如何进入玫瑰园别墅,郭霞对于公司的女性都很好,肯定不会设防,所以她可以很轻而易举的进入被害人家中,再趁其不备,将其杀害,并将吊坠丢在现场,这样一来,一条带有瑕疵的证据链便出来了。
张斌啧啧了俩声:“感觉有些细思极恐,而且还很有可能的样子,若是事实如此的话,我感觉梁旭东这小子会崩溃。”
“有什么好崩溃的,像他那样经历了这些事情的,早就淡定的很。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等着情况吧,看他能不能查出来,查出来,翻了案啥都好说,查不出来想洗白,怕是不可能。”
“好了,你们俩个去下青年路那地方,看能不能联系的上梁旭东,问下他进度咋样了,记住,要淡定点,不要动不动就出手,不要莽撞,像他那样有本事有才华的年轻人,而且曾经被警察冤枉入狱过,对我们有意见,心高气傲点都很正常,所以不要在这上面较真。”
“好嘞,我这就去。”
出了宿舍,我和张斌坐上公交车直奔青年路,下了车询问了下路人附近有无施工的楼盘,对方给我们指了个方向,我和张斌顺着值得方向没走一截,就看见一处正在施工的工地,盖的是小区楼房,站在围栏外便能看见里面有七八栋高层建筑。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栋,挨个看看,徒弟,一共有七栋楼,我三你四,没意见吧?”
就算我心里一万个不乐意,此时我也得咬牙认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那怎么会有意见呢?这不是应该的嘛?”
约定发现的口号后,俩人分了下搜寻的楼盘,开始分头搜索。
本来我是想按着楼房的建造进度来拍个循序搜索的,但是一想这人不按套路出牌,这么办反而可能聪明反被聪明误,所以只好老老实实的挨个搜。
第一栋楼的十七层没有什么发现,气喘吁吁的下了楼,我扶墙歇了口气,往第二栋楼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梁旭东在不远处出现。
似乎察觉到有人来,梁旭东立马警惕的撇头看了过来,见到是我后,稍微放松了下,我忙走近了,问道:“调查的怎么样了?需要帮忙不?”
“还剩最后一个人,十成把握,今晚八点你们过来找我,我们一起过去。”
梁旭东说完头也不回的往远处走去,我愣了下,又忙问道:“你住在哪栋?”
他没回我,自顾自的走近一栋正在施工的楼里,算是在变相的告诉我他住在哪栋楼。
见人没了踪影,任务也完成了,我刚想发出口号通知张斌,转而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怎么说也得让他多搜一会的在让他歇下来。
又过去了十多分钟,我才发出口号,不多时,就看见张斌从一栋楼里走了出来,等他走进了我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怎么到现在大气不喘一个?
“斌哥,你怎么一点也不喘?体能这么好?”
“没有,我是坐那电动装置直接上去的,谁还脑阔不好的坐十一路车上去?你别跟我说你是爬上去的?”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早知道这样,你直说不就得了吗?我顿时憋屈的说不出来话。
“……”
见我一声不吭,张斌满脸嫌弃的看了过来:“你还真是用腿跑上去的?你把警官证给他们看,说要调查一件事,直接做上去不就得了吗,用得着这么累吗?你别说是我徒弟,说出去都给我丢脸。”
“……”
“人去了哪?怎么没见到他人?”
我平复了下心情,指着不远处的楼房:“他就住在那里面,他说今晚八点来见他,他带我们去见最后一个人,并说最后一个人十成把握是凶手。”
“这么肯定的?他有证据了?”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有线索了吧,不然也不会这么说,咱们回去和队长复命吧?”
回去的路上,再次路过了早上发生命案的那座桥,此时桥上还拉着警戒带,不然行人通过,张斌本想翻过警戒带去现场看看的,我嘴巴都说干了才将他这念头打消。
“要不咱们下水看看吧,要是找到什么证物,可是啪啪啪的打脸。”
“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毕竟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不要太过火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今晚过后,事情就能真相大白,这会要是捅了篓子,怕是今年年假的加假得凉了。”
听到年假,张斌立马改口不提这事,老老实实的绕道从别处走,回到宾馆后将这事和孙建国说了。
“今晚八点?还说是十成把握?” 面具下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