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诚记下电话号码以后,向吴越道了一声感谢,就挂断了电话。他没有立即和吴越给他的那个号码联系,既然对方告诉他已经全都说好了,他就没有必要再打电话过知会了,等孟怀远那边的消息一来,就可以通知对方行动了。
此刻,朱立诚已经无心再玩游戏了,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稍有不慎的话,不光他无法脱身,甚至连卢魁都要跟在他后面受到牵连。
在这之前,他想了好久,最终决定事先不告诉对方,他觉得这件事情按照他设想的那么去做应该没有问题,没必要什么事都要麻烦对方。
既然这样选择了,那就更要做得到位一点,千万不能出事,否则的话,可就有点无法向对方交代了。
等待是最让人难熬的,朱立诚连抽了三、四支烟,还不见手机有动静,他都有点不淡定了,刚想着是不是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这时候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欢快地叫了起来。
朱立诚连忙伸手拿起手机,果然是孟怀远的号码,对方告诉他,已经将赵谢强顺利拿下了,只不过这家伙嚣张得很,一个劲地叫唤。
两个警察最后没有办法,只好脱下他的臭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朱立诚听说赵谢强那样的的公子哥儿居然被臭袜子堵嘴实在觉得有坏笑,但此刻他已经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了,和孟怀远简短地说了两句以后,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拿出吴越给的号码打了过去。
对方搞清楚朱立诚的身份以后,别的什么也没有说,只说请首.长指示。
朱立诚虽觉得有点刺耳,但此刻也无暇顾及了,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电话那头的军官问清楚具体的地方以后,只说了一句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紧接着说了一声首.长再见,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朱立诚听到耳边传来嘟嘟的电话忙音,不禁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他只不过是一个常务副市.长,算哪门子首.长,但刚才那个场合他还真不太好出言否定。
这是他第二次被人称为首.长,上一次是和岳父回老家的时候,被黄振和他的那个战友称为首.长,上次比今天这次要好一点。当时有他的岳父郑相国在场,他只不过是跟在对方后面沾光,所以听起来倒不是那么刺耳。
今天则不同,电话里面可没有别人,被对方这左一个首.长,右一个首.长的,搞得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幸亏是在电话里面,对方看不见他的表情,否则的话,那才叫精彩呢!
军人不光言语之间不拖泥带水,行动也非常迅速,距离朱立诚打电话大约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对方打电话过来汇报说已经接到那个人了,现在正在赶往军营的路上,并让朱立诚放心,没有他的命令,他们是不会放人的。
朱立诚听后,连忙向对方表示感谢,但那位军人却连说这是他应该做的。
刚刚挂断手机,书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朱立诚连忙伸手拿起了话筒。电话是孟怀远打来的,对方告诉他,事情已经搞定了,他留在应天的两个警察也一起去军营了。他这么做是为了防止那些大兵们看不惯赵谢强装逼,到时候收拾他,要是手脚太重的话,容易出事。
听到这话以后,朱立诚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事,孟怀远考虑得非常周全,按照赵谢强那装逼的性格,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暴跳如雷的,其他人可能还会吃他这一套,但那些大兵们才不管你是副省.长的儿子,还是省.委.书.记的儿子呢,装逼的话,就得让人尝尝拳脚的厉害,看你还敢不敢再这么得瑟了。
这事搞定以后,朱立诚便问起了郑同飞的情况,孟怀远说,这家伙的心理防线差不多要崩溃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拿下,他让朱立诚先睡觉,明天一早他再打电话过来汇报。
朱立诚听到这话以后,有点不好意思,这是他领头要搞的事情,结果他在这呼呼大睡,却留孟怀远在那熬夜,这么做似乎有点不太地道。他刚准备开口,孟怀远却在电话里面急道:“行了,不和你说了,郑同飞那边好像有动静,我得过去看看。”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朱立诚不知对方这话是真有其事,还是听说了他话语当中的歉意,才故意这么说的,总而言之,有这样一个同学、朋友、兄弟,他觉得确实是其人生的一大幸事,难怪古人云,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看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朱立诚便收起了玩游戏的心思,关闭电脑以后,便上.床睡觉了。他不清楚明天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既然选择这么去干,就一定要坚持到底。他虽不是什么圣贤,但对于撞到他枪口上的不平事是一定要管的。
就拿郑同飞和赵谢强的事情来说,虽说,因为吴天诚的关系,他早就动了收拾赵谢强的念头,但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对陈荫做的太过分的话,他也不会下如此死手。当年吴天诚和应天四公子争长短的时候,也没有赶尽杀绝,何况他只是一个旁观者呢。
现在不是他要赵谢强好看,而是华夏人民共和国的法律要他好看,他只不过让对方得到应有的惩罚,仅此而已。
老话说得好,天做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说的正是赵谢强、郑同飞这类的货色,有两个臭钱就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了,到头来,却落得个身陷囹圄的下场,又能怨得了谁呢?
朱立诚睡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着,一会儿功夫,便沉沉地睡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朱立诚的耳边突然想起了叮咚、叮咚的声音,他的第一感觉是手机的闹铃声。谁知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面一片漆黑,朱立诚不禁犯起了嘀咕,这是什么声音呢,刚想到这,叮咚声再次响起。这回他算是听清楚了,这哪儿是手机闹铃声,分明就是门铃在响。
想到这以后,他边穿衣裤,边打开.房门,冲着门口喊道:“来了,来了!”
简单地穿好衣服往门口走的时候,朱立诚心里暗想道,这会是谁呢,怎么这么早就找上门来了。他刚才看手机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时间,才七点刚过,难怪手机闹铃没有响,还没到时间呢。
走到门口以后,朱立诚画蛇添足地问了一句,谁呀?
自从上次在家门口车里被人袭击以后,朱立诚现在对于这些事情非常在意,生怕一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俗话说,不要一万,就怕万一,这话现在他是牢记在心。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孟怀远的声音,立诚,是我!由于在大门口,不方便多说,自报家门以后,孟怀远便不开口了,等着朱立诚帮其开门了。
听到孟怀远的声音,朱立诚心里不由得一震,显然出事了,否则的话,对方绝对不可能一大早找上门来的。
他不敢怠慢,连忙伸手打开了门,等对方进来以后,他往门外张望了一眼,见外面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才放下心来。这儿住的可都是泰方市的头头脑脑,他这么做也算是有备无患。
两人在沙发上坐定以后,孟怀远直接说道:“他妈.的,气死老子了,郑同飞的大脑是不是有问题,本来已经眼看要拿下了,这货却猛地如有神灵显灵一般变得异常强硬起来,接下来不管怎么说,就是无动于衷,真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朱立诚看着气呼呼的孟怀远起身为他泡了一杯茶,虽说是昨天的水,但由于水瓶的保温性能比较好,马马虎虎也能对付着喝。
孟怀远和郑同飞较量了一晚上,不看到茶还不觉得,看了以后,只觉得口干舌燥的,连忙端起茶杯来往嘴边送去。
轻喝了两小口以后,口中不是那么干的了,他便放下茶杯里,递了一支烟给朱立诚。
点上火以后,两人就开始喷云吐雾起来。
朱立诚由于刚从床上起来,完全没有抽烟的浴望,但看到孟怀远的状态,便也点上火,陪对方抽了。
两人闷着头抽了半支烟以后,朱立诚看了对方一眼,开口问道:“在他准备交代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和他说什么呀,按照正常情况的话,不至于出现这种情况呀!他既然要交代了,那说明心理防线基本崩溃了,怎么会突然变得二次强硬呢,就算回光返照的话,应该也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呀!”
由于和孟怀远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所以朱立诚对犯罪心理学这一块还是有点研究的,也能说出一个一、二、三来。
听到这话以后,孟怀远用力将小半截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郁闷地说道:“是呀,我干警察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遇到这个情况,真是他妈。的见了鬼了。刚才我到你这儿来的时候,也仔细想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在这其中,我们好像并没有说什么东西呀!” 权谋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