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过来提前半个小时打个电话就行了,一切有我!”杨少杰大包大揽地说。朱立诚听后,连声说:“谢谢、谢谢,也欢迎你们去泾都玩。”
“泾都,我经常去,我和你们县长的儿子苏阳是朋友。”杨少杰吹嘘道,“对了,你在泾都下面的乡镇工作,要不要我和他打个招呼,让他老爸帮你调到城区来?乡下条件太艰苦了。”
朱立诚听了对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苦笑不已,无奈回答道:“那倒不用,我刚下去,年青人多吃点苦,也不是什么坏事。”
杨少杰听后,笑了笑,拍着朱立诚的肩膀说:“兄弟,没事,海丽的同学就是我的同学,你有什么需要你只管开口。我和苏阳的关系很铁,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杨少杰属于那种典型的吹牛不打草稿型的,他仅仅是跟在于帮庆后面见过苏阳几次,实际上苏阳压根就不知道他王少杰是哪根葱呢。
杨少杰打头,四人出了包间门以后,直接乘上电梯下楼。刚出电梯门,就见几个年青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说话。杨少杰连忙快步走上前去打招呼,出了其中一个年青人向他微微点了点头以外,其他人直接无视了他的出现。朱立诚从电梯里出来以后,就看见了那几个人当中,正面对着电梯的正是泯州市市长的公子王恺,坐在他右边是苏阳,其他两个年青人则面生得很。
朱立诚看到他们的同时,王恺和苏阳也看见了朱立诚,两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着朱立诚这边走了过来。
朱立诚见状也只好迎上去,虽然和两人之间都有过瓜葛,但毕竟大家在面上都没撕破脸,换个角度说,这两人都是自己上司的公子,于情于礼都应该去打个招呼。
“王少,苏少,你们好!”朱立诚笑着说,边说边伸出了右手。
“朱秘书,朱镇长,你好。”王恺和苏阳异口同声地说。
“王少,你的消息可不够灵通呀,朱秘书现在已经高升为镇长了。”苏阳纠正了王恺的错误。
“哦,失敬,失敬!”王恺连声赔罪,接着说道:“老弟,真是年轻有为呀,年纪轻轻的,已经是一镇之长了,以后可要多多提携兄弟们呀!”
“王少,说笑了,请王少多多提携才是。”朱立诚不露声色地回敬道。
“对了,老弟怎么会到宁丰来呢?”王恺问道。他心里却是很诧异,尤其他见到朱立诚的身后站着的,赫然就是老爸口中的中.央老领导的后人,他想借此机会打探一番。
“我老家就是宁丰的,今天带女朋友回来看看。”朱立诚指着郑诗珞说。
“真是幸会,晚上我做东,请兄弟和弟妹,怎么样,给个面子?”王凯说。
“王少,真是不好意思。”朱立诚笑着推迟道,“她下午就回应天了,我泾都那边还有点事情,改天王少去泾都,我来请客。”
王恺见朱立诚把话回得很死,也就不再虚与委蛇了,又扯了两句闲话以后,告辞而去。
王恺、苏阳一行,一直把朱立诚送到门口,看到朱立诚和郑诗珞上了挂着淮江军区牌照的吉普车,两人对望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原来上次出事以后,王恺就受到了王吉庆的严重警告,以后不准再惹李志浩身边的任何人。今天朱立诚竟然说那位老首长的后人是她的女朋友,差点没把王恺的下巴给震掉,此后,再也不敢在朱立诚身上动什么心思。
等王凯一行出了宁丰饭店的大门以后,杨少杰才回过神来,悄悄问秦海丽,你那两个同学是什么来头?
“一个在应天,一个在泾都。”秦海丽回答道,“郑诗珞本来在肥城的,不过这次见面后,听她说进了淮江电视台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朱立诚则一直在泾都,去年在县委办,刚才他们叫镇长什么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真笨!”杨少杰低声骂了一句,不知他是说秦海丽真笨,还是说他自己。
车子开除宁丰饭店以后,朱立诚见郑诗珞撅着个小嘴,满脸的不高兴,于是笑着问:“谁惹郑大美女高兴了,说出来,我这就过去修理他。”
郑诗珞被朱立诚逗得扑哧一笑,然后恨恨地说:“你理睬那些家伙干嘛,一个个看上去笑呵呵的,实际上一肚子的坏水。”
朱立诚听后微微一笑,知道郑诗珞是一根筋,在她眼里这个世界很简单,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好就是好,坏就是坏。
“我也没办法,你也知道他们俩一个是市长的公子,一个是县长的儿子,我一个小小的镇长,还是个代理的,能得罪得了谁?”朱立诚放低声音,耐心地解释道。
“改天等你做个大官,就可以不理他们了,你可要多努力呀!”郑诗珞一本正经地说,“我爸说你有做官的潜质。”
听了郑相国对自己的评价,朱立诚很开心,从那老狐狸嘴里说出这样的评价出来,可真是不易呀。
两人边聊边开车,倒也快,没多长时间就到了朱立诚家。
朱一飞去了吴玉花家,他那未来的老丈人,厂里有点事,一个电话就让他过去了,十有八九又是过去做苦力了。朱婷和同学约好,去县里玩去了,家里就只剩下朱国良夫妻。
见朱立诚他们回来了,韩春秀又忙着抹桌子倒茶之类的,搞得郑诗珞都很不好意思。忙活了一阵以后,刚准备坐下来,朱国良却向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才猛然想起之前夫妻俩商定好的事情,于是,连忙往卧室里走去。
朱立诚见了父母的表现,很是奇怪,也不知道老俩口在搞什么名堂。
大约过了五分钟的时间,韩春秀从房间里面出来了,右手紧捏着,好像攥着个宝贝似的。她走到郑诗珞的跟前,笑盈盈地说:“闺女,难得你这么老远来一趟,我们也没什么给你的,这是我和他爸的一点心意,请你一定要收下。”
说完,伸平右手,手上是一只通体墨绿的玉镯,晶莹剔透,并有丝丝棉絮状,一看就是一只价值不菲的物件。
郑诗珞听了韩春秀的话以后,再看看这只有着非常意义的玉镯,不知该如何办才好。说老实话,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毕竟这意味着公婆对自己的认可,但这东西看上去似乎有点太贵重了,自己有无法承受之感。
朱立诚看了郑诗珞的表现,笑着说:“诗珞,这是爸妈给你的,也是他们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郑诗珞听了朱立诚的话以后,才双手慎重地从韩春秀的手里接过那只意义非凡的玉镯,然后打开自己随身背着的挎包,拿出手帕把它包起来,再放进包里。
朱国良和韩春秀看见郑诗珞的如此做派心里都很高兴,尤其是韩春秀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她自然应该高兴,按照宁丰农村的习俗,收了男方有一定分量的礼物,就意味着这姑娘基被定下了,看见自己儿子能娶个画中的女子,再加上还是什么将军的姑娘,她睡着了都有可能笑醒了。她要是知道郑诗珞并不知道这个习俗,恐怕就不会如现在这般高兴了。
朱立诚和郑诗珞又待了一会,接近三点半的时候,两人开车离开了邗沟村。朱国良没和他们一起过去,这阶段天太热,花木场没什么事情,他准备在家待个几天再过去。
朱立诚临走时,一再关照父母,小妹高考的成绩一出来,立即和他联系,这件事情目前是朱家关注度最高的事情。
车上了公路以后,郑诗珞扭过头来,看着朱立诚说:“你妈给我的那玉镯,会不会是你们家的传家宝呀?”
“这我可不知道。”朱立诚认真地说,“我长这么大,也没听我爸妈说过家里有这么一件东西。”
郑诗珞听了朱立诚的话,心里简直比吃了蜜还甜,看来自己未来的公公婆婆对自己还真是没话说,边哼着小曲,边用力踩下了油门,大吉普如打了鸡血一般,呼呼地直往前冲。
郑诗珞猜的还真是没错,这只玉镯确实可以堪称朱家的传家宝,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历来是父辈等儿子结婚时,才交给儿媳妇的。朱国良、韩春秀之所以现在就给郑诗珞,就是想明确地给对方一个信号——我们对你很满意。
“你慢点开,过去就是吃晚饭,时间还早,你开这么快干嘛?”朱立诚劝道。说实话,他真受不了郑诗珞开车时那拼命三郎的架势,平时挺温柔的一个女孩子,这么上了车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对了,我爸上次带给李哥的信,你看了吗?”郑诗珞看着在副驾上一脸紧张的朱立诚问。
朱立诚听后一头雾水,问道:“什么你爸带给李哥的信,哪个李哥?”
“你是不是被我开车的样子吓呆了?”郑诗珞笑着说,“算了,我还是开慢点吧!李哥就是你们县委书记李志浩呀,我管他夫人叫姐,自然管他叫哥了。上次我爸不是让你给他带一封信吗?你在路上看了没有?” 权谋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