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仙帝的常态。
当然,现在的庞天策从没觉得自己是仙帝,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表面天级实际武神的菜鸡罢了。
“天暮,我在想,是不是趁现在五月中下旬的时间点先狠狠地震慑一波杨家和鹰爪门,毕竟剩下十多天我要复习,认真对待人生的一大转折点——高考。”
“……想去苏淮省锤人就直说,陪你去就是了。”
“我哪有这想法?毕竟不去理他们他们也会像嗡嗡叫得像苍蝇一样,烦死了。或者干脆去苏淮省,花个几天时间把杨家和鹰爪门灭门了。”
“不行,如果直接动手,国家那边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好烦啊,气死我了!”
手机果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李景龙。
“李老爷子?”
“庞小友,你又捅了娄子?”
庞天策:“……”
“你把高家大少爷,还有赵家、薛家的小少爷给砍了?”
“砍了?只是废了他们的右手当个残疾人罢了。”
“发生了什么事儿,要去砍人家手?”
“老实说,我救了他们三条狗命。他们敢把天暮当成球抛来抛去,我要是无动于衷,等天暮醒来那三家门口是不是都得挂丧?你说没错吧?我真的救了他们。”
“庞小友你说得好有道理,老头子我竟然无言以对......”
李景龙嘿嘿一笑,然后接着说道:“来一趟李家吧,有人找你。”
“谁?”
“一个和我差不多的蠢老头子,来了就知道了。”
“???行吧。”
庞天策挂了电话,然后抱着天暮向李家庄园走去。
李景龙挂了电话,对着坐在旁边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笑道:“电话,我是帮你打了,能不能学得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旁边那老翁呵呵一笑,自信地回答道:“老夫还是有信心和那小神医平辈论交,学到点什么的,嘿嘿嘿......”
二十分钟后,庞天策来到了李家庄园的门口。
毕竟是熟客,大门上的人脸识别系统早就记住了这个来这里不是白吃白喝就是搞破坏的家伙,“哐当”一声,大门就开了一条缝。
庞天策推门而入,对着在修剪花丛的那些佣人们和一旁巡逻的保镖们挥了挥手,把天暮放到地上,让它自己去玩,然后往着别墅走去。
走到门口,就见台阶上站了一个人。黑衣黑裤黑皮鞋,再带着一副墨镜,正是范小黑。
“庞先生来了,快请。”范小黑引着庞天策往里走去。只是庞天策总感觉这家伙好几次回头看自己,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喂,你想说啥?”
“庞先生,最近有没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找过你?”
“奇奇怪怪的人?最近有不少奇奇怪怪的人都来找过我。不过都菜的一批,有几个想要我的脑袋,结果现在已经没了。”
“......那有没有地级高手?”
“有啊,昨天早上还有俩呢,现在已经被天暮消化了。”
“啊?!是、是一个中年人?胡子很长,然后经常穿一件深色西装?”
“你这么一说我就有印象了,是有这么个人,几天前他带了两个地级一共三个跟我打了个照面。”
“然后呢?”
“被我批判了一番。”
“......”
“你知道他们是谁?”
“当然。”范小黑回答道,“这种事情普通人是不知道的,不过庞先生是天级高手,当然应该知道。我以前就是在那个中年男人的属下,隶属于某国家组织,后来某次行动受了伤,伤好之后就退役,然后来到了李老爷子这里。”
“所以,那个中年男人,也就是你的上级,来找我干什么呢?”
“应该是想把你吸取进国家组织里去吧。庞先生,不妨考虑一下,那里待遇还是很不错的。”
“不去。”庞天策直接拒绝。
“……”
说话间,两人已走上二楼,范小黑对着房间敲了敲门后,庞天策就推门而进。
一进门,还是熟悉的陈设,两张太师椅上坐着两个老头,其中一个精神矍铄的是李景龙无疑,另一个自己好像也认识啊,那时候在陈家救陈天宇的时候,这老头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他叫什么来着?
“庞小友,虽然你们之前有感觉见过,但还是要来给你介绍一下:全国中医协会的副会长,华夏目前人称四大中医,有着“杏林神手”之称的陶和昶老先生。”
陶和昶对着庞天策笑了笑。
老头子慈眉善目,像个寿星,今天穿着紫红色的唐装,看着十分喜庆。
“嘿呦,那时候看庞小友使出太阴九针,老夫我惊为天人啊!当时就想拜小友为师,只是那时候燕京又有个病人......”
老头子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起来,什么中医的历史源远流长,什么中意的传承博大精深......
庞天策实在听不下去了,抬手打断了老头子的唾沫横飞,问道:“所以陶老先生找我究竟是要干什么呢?”
“这个嘛,嘿嘿老夫我想拜庞小友为师,学习太阴九针。”
“什么?”李景龙很是惊讶,“老陶,这可使不得啊,要是穿出去你拜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伙子为师,使人将如何看待?”
陶和昶摆摆手,接着听庞天策讲下去。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学的?”
“啊?太阴九针是早已失传的针法呀!要不是老夫在古籍中浸淫多年,那天也看不出小友施展的是太阴九针。”
“那天我把录像给其他几个老头子一看,整个燕京中医圈都轰动了!都说中医界复兴有望。”
“所以,”陶和昶突然对着庞天策跪了下来,“我们也猜测过庞小友是不是来自于那些隐世的中医世家,一套针法对庞小友这样的人来说自然说不得有多珍贵,但是对于现在没落的华夏中医界来说,那可是无价之宝啊!”
“现在,西医大行其道,疯狂打压中医,再加上中医治本不治标,西医更是被吹捧。有些人不信中医,拼命打假,打了一些假中医,很多有水平的中医都心灰意冷离开了。”
“所以,现在每发现一本古籍,一个古方,一套针法,都能挽救岌岌可危的中医,老头子就是想学了针法,不但要救人,还能一代一代传下去,恳请庞小友能传授与我太阴九针。”说罢,他甚至将腰弯下,想对着庞天策磕头。
一双有力的手将陶和昶扶了起来,庞天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悲凉,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这老头子怎么回事?我又没说不教给你,但是不会收徒弟。”
“这,为何?”
“我很讨厌师徒关系,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很早以前,我的师傅、师兄全都死光了。”
“不过,”庞天策话锋一转,“平辈论交就行,你想学,我可以教你。但是要等高考结束后。”
“这......”
“确实只能等到高考之后,而且我手头也没什么秘籍能给你的,学不学你自己定吧。”
“可以,那老夫高考结束主动来叨扰,庞小友不要嫌弃就是了。”
但是庞天策知道,仅仅一套针法,是很难救回整体走下坡路的中医的,甚至可以说,中医的没落就是现在华夏文化的一个缩影。
中华文化的现状与其说博大精深不如说庞杂无序,每一门学科由于流传太久,又没有形成明确的严谨的文字形式的学科体系,越到后面从业者或者从学者都埋头于细枝末节而忘记了学科根本。
于是形成了学科根本湮没无迹,片面之说多如牛毛的庞杂无序状态。学习者皓首穷经却离道万里,故而感叹博大精深。
中华文化的复兴在于摒弃庞杂枝叶,回归大道至简,而不是显摆如何博大精深。中医也是如此,如果不发展创新向前进,依然墨守成规终究会被这个时代抛弃。
陶和昶和庞天策互留了联系方式后劲就匆匆告辞,只留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庞天策的李老爷子。
“庞小友啊,陈家的那个小闺女漂亮还是梦芷漂亮啊?”
“......”庞天策发现,老人家竟然也会问这种送命题?
“梦芷芳龄虽小已有倾国倾城之姿,陈婉已长成正是国色天香之时。”庞天策只能这么回答了,告诉李景龙两人没啥可比性就行。
李景龙哈哈大笑起来:“小子,还真是长了颗七窍玲珑心肝。老头子也不卖关子,三天后是高家高老爷子七十大寿,我和梦芷肯定会去,到时候你和梦芷一起去。”
“这就不必了吧......到时候是高家人揍我呢,还是我把高家拆了呢?”
“少油嘴滑舌,这是梦芷的主意,每次这种聚会,这些个小辈们都会互相比试,你不能输就是了。”
说完了该讲的,老头子挥挥手示意庞天策可以滚了。
庞天策也懒得说刚才老头子劝阻陶和昶要拜自己为师的决定,毕竟老陶的声望,要是传出去了肯定会惹来更多的麻烦,李老头子倒是也关心自己。
走出别墅,抱起了正躺在台阶上晒太阳的天暮,庞天策的身影被夕阳在地面上拉得很长,很长......
“你在难过什么?”天暮对庞天策的情感变化格外敏感。
“我想起难过的事情。”
“什么难过的事情?”
“那会儿,无极宫还是个二流的宗门,但是里面人人和睦,没有大宗门里常见的龌龊事儿。”
“可是后来,为什么就被灭门了呢?”
“因为我们是弱者,如果任由我们发展,我们会威胁到那些‘强者’的地位,所以要扼杀我们。”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正义和公理所在啊......” 我欲证道问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