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西和周湘平,一个为了房子,一个为了孩子,正跟自己的老公闹得不可开交时,林影则潇洒地自由的旅途中行驶。
开始选择是高速,但是考虑自己车速不能太快,沿途停车不方便,她选择了走国道。
她以为中午时分就可以接到老公的电话,切,没有,心里暗骂着:这个死老公。估计哪天自己在外面报废了他也不会知道。
一边听着歌一边开着车。学着某些司机有时车速放慢,把左手搭在车窗边沿,一副轻松随意的姿态。
秋天,一个很好的季节,到处都是丰收的景象。一扫阴霾,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中午随意找了家路边店,吃了一个当地特色:汤泡饭。原以为是汤泡饭,其实不是,只不过粥是用捞米饭煮的。
林影小时候吃过这种捞米饭,下面是米汤,上面的蒸锅,蒸锅不是现在的铝合金,而是篾条做的,罩在米汤上,下面熬稀饭上面蒸米饭,饭熟了,粥也熬好了,因为饭好像是从粥里出来,所以当地人就称捞米饭。
林影觉得很不错,吃了一碗又一晚。
快吃完时才接到女儿的电话。问林影去了哪。林影好奇女儿怎么知道她的出走。
原来女儿中午回家拿东西,看到桌上的留言,四处寻遍没找到妈妈,才知道妈妈被自己和父亲气走了。担心林影一个人在外面吃不消,忙打电话给她,叫她回来。
林影不听,说你们自己照顾自己,老娘要出去玩一玩。
女儿说,你一个人从来没出去过,到哪里去玩,现在世道险阻恶,一单身女人出门,谁来护你周全。
林影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想当年我走南闯北,什么世面没见过,况且这个社会还有警察,有110,遇事可以报警,我会自己保护自己的。
女儿见劝不过妈妈,赶紧打电话通知爸爸。待林影接到老公电话时,林影在国道上又驰骋了两个小时。
“你搞什么鬼,跑到哪去了,快点回来。”老公一开口,就让林影满心不舒服。
“今天不回来了。”林影冷冷道。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五十岁的人来,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赌气,说走就走。”老公教训林影道。
“我想走就走,你管得着吗?”林影不客气地回复。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老公再打来时,林影不想接,任电话响着。
你越不接我就越要打。
林影还是做不到心狠,待第十个电话响起时,林影接了。
“有什么事我们回来商量,别玩这种失踪的把戏好吧。”老公放低了姿态说。有那么一瞬间,林影开始检讨出走的后果,反省这是否是一次不理智的行为,觉得把老公女儿丢在家里是一种幼稚可笑的行为。
“我留了条给你。”林影小声地说。
“留了纸条就可以走是吧,下次我也留个纸条给你一走了之,让你也尝尝被扔下的感觉。”老公见林影姿态放低,拔高了声音说。
这人简直会爬树。你姿态低,他不会好言相劝,而是顺着杆子往上爬,调子特来越高。
“我在开车,挂了。”林影不想继续,随即挂了电话。
人就是这样,三两句不对路就不想再言语了。林影跟老公就是这样。
晚上找了一家连锁酒店,停好车,相关证件拿下来,要了一个单间。
一个人是很容易对付的,酒店也有自己的餐厅,当然也可以点外卖,为了保险起见,林影选择去餐厅吃。
人不多,林影选了一个靠窗边的桌子。
窗户印出她的影子,短发,戴着眼镜,似乎与火车上那个影子重合。
那年她高考失败,远离家乡,一个人踏上了南下的火车。硬座的位置,几十年过去了,头脑中那些记忆还清晰的留存脑中。
火车骨碌碌地转,车厢里的人也咕噜噜地爬,从行李架上到座位底下,很多人为了挤的一个休息之位,四处钻营。
林影是有位子的,靠窗。玻璃上倒影出一个姑娘,梳着两个小辫子,戴着眼镜。脸上写着满是沉重。地方是自己选的,人是父亲送到的。
父亲认为那辆火车是一趟来往春天的地铁,也是一辆淘金的列车。父亲固执地认为,林影只要去了那里,就可以大把大把地开采金矿。
父亲永远不知道,他把女儿送上了一趟充满负罪和耻辱的列车。
她一度自暴自弃,一度看轻自己,以至于很多年后,她都背负着那份沉重的耻辱,直到结婚生子。祈求着别人的认可和原谅。
窗户的人影重合,成了今天的林影。
也许是心存愧疚,在几十年的婚姻生活中,她总是歉疚地对待老公,努力地承担家务来换取老公的认可和夸赞。
刚开始,老公还觉得有所负累,觉得让老婆辛苦不是一个男人应有的作为,但是,久而久之,当习惯成自然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动不动就发脾气,抽烟喝酒是全的,喜欢计较,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可以唠叨一天。而且喜欢贪小便宜。
父亲为了贪小便宜,不知上过多少当。
有一年,他去衡阳,在车站附近,有人丢下一个包,他站着没动,不敢捡,这时跑来一个人,捡起地下的包,打开一看,露出里面的钱。那人说,这是我们两看到的,我们一起去分了吧。
父亲心动了,想着真是天上掉馅饼了,被游说着跟着别人走了。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那个人突然变了脸色,说父亲拿了他的东西,于是打电话报警,他喊来一个穿着制服的人,说是警察,说父亲拿了他的东西,要求搜身。
警察说如果不允许搜身,说明父亲身上有鬼,作势要拖着父亲去派出所,父亲不愿意。警察说你让我们搜身,如果没有,就放你走。
父亲觉得自己本就没拿,怕什么。于是同意了。
两人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会儿,说搞错了,然后就走了。
他们走了,父亲脑子有一瞬间空白,待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放在口袋里的钱全部没有了,这时父亲才明白自己上当了。
有人曾说,你未来的丈夫就是你父亲的模样。 离婚三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