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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四章闲情逸致

奸臣当道,县令好气哦 萧绾 3192 2021-04-19 19:01

  昊阳愣了愣:“排……排队?”

  “想要入主相府的女子能从上京排到宣州府了吧,上至你的好姐姐,下至小家碧玉,即便没份也得论个先来后到。”

  “梅萧仁,你放肆!”

  “外面天凉,公主衣裳单薄,还不赶紧找个地方避避,万一被别的男子撞见,宣扬出去,你恐怕就要另与他人煮饭了。”

  昊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单手遮住胸口,想遮住外泄的春光。

  梅萧仁看着斜对面,抬了抬下巴,“那边有侍卫来了。”

  昊阳大惊失色,急忙抽回手,双手覆上肩头,听见“哐!”的一声,她面前的门被骤然关上,还从里面插上了门栓。

  她猛地敲门无果,张皇四顾,不一会儿,见远处果真有侍卫提着灯笼往这边来,她无路可走,外面又在下雨,只得飞快地躲到殿侧。

  梅萧仁说得没错,她这个样子要是别的男人看见,太后一定会抓住机会将她嫁出去。

  走为上策,即便她今日不能得偿所愿,也便宜了别的男人好。

  梅萧仁推开门进了寝殿,里面光线昏暗,一股媚媚的香味扑面而来。

  她不太喜欢这个味道,抬手扇了扇,驱散鼻前的香味。真不知道昊阳上哪儿学的,尽搞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氤氲的香气里,那身影平躺在雪白的绒毯上,像一份呈于云端上的饕餮美宴。

  点媚香就罢了,昊阳竟然还想在地上吃抹了他,真是别有一番“闲情逸致”。

  兴许是她的脚步声惊扰了他,梅萧仁见躺在地上的人徐徐睁开了眼。

  她止步不前,漫无目的地看向殿旁的陈设。

  她在京西的公事还没有办完,半道上接到大学士给她递递的消息,说昊阳设了鸿门宴,邀楚钰前去,而楚钰已经答应。

  她得知消息后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在城门口碰见了前来接应她的卫大学士。

  卫大学士特地在那儿等她,只为告诉她昊阳手里有一种叫“软筋散”的药,乃是深谙药理的前太医院院判所制,从前不为人所知,后来被太后发现了。

  太后在送昊阳公主去夏国和亲前,将此药给了自己一手养大的昊阳。

  太后知道,夏国人越是醉心于研制蛊毒,就是越是迷信鬼神之说,所以她教昊阳利用此药在夏国装神弄鬼。

  夏君一靠近昊阳就浑身发软,即便他不信昊阳是什么神明附体,也找不到能破解的办法,便不得不对昊阳避而远之,最后索性将她关了起来,直到大宁派人去接。

  梅萧仁耳边很安静,一点声响都没有,她站了会儿才收回目光看向前面。

  顾楚钰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卫大学士说软筋散是药不是毒,不会迷惑人的心智,仅是让人四肢无法动弹而已。

  梅萧仁沉下眸子,往前走了几步。她已经回来了,总不能再掉头走掉,再说,照他现在这个样子,她要是一溜烟地走了,把他留在这儿,他还是得被人吃抹干净。

  梅萧仁时而看看地上,时而顾盼左右,就是不看顾楚钰。

  这点距离,她没走几步就走到了绒毯边上。

  “能说话?”梅萧仁启唇问道。

  “嗯。”

  梅萧仁还是不看他,淡淡问:“你故意的?”

  “故意什么?”

  “别人兴许会老马失蹄,但是相爷会?”

  “那你看我如今的样子,像什么?”

  梅萧仁侧目瞥去,见楚钰直直地躺在绒毯上,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寝衣。他除了唇角在上扬、胸膛在起伏之外,浑身上下没点别的动静,不是中了招是什么。

  “还生气?”

  “为什么不与我说实话?”梅萧仁直言相问。

  顾楚钰不解:“什么?”

  梅萧仁凝望着烛台上唯一一支没有熄灭的蜡烛,道:“杀叶知是老丞相的意思,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些。”

  她只在老丞相那儿住了一晚,第二日下午就离开溪月涧去京西属县处理公事,走之前老丞相得知了她和楚钰的矛盾从何而来,与她说了实话,说杀叶知是他的主意,楚钰只是奉父命行事。

  至于原因,她也已经知晓,即便她仍不希望叶知因此送命,但那好歹是个她不赞同但可以理解的理由。

  “萧萧,我爹与你说了什么?”

  “一旦魏国公手里有了兵权,就会撼动相府在大宁的地位,危及你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顾楚钰的神色并无变化,心里却有所松缓。

  上次他向他爹问起将军府一案,他爹将来龙去脉告诉了他,不仅如此,他爹以自己对叶家的了解,还怀疑受魏国公器重的叶知可能是叶淮的儿子。

  他回京之后多方查证,果不其然。

  他爹早在对叶知起疑时就让他杀了叶知以绝后患,他知晓这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但也知道她必定不会同意,不得不瞒着她下手。

  至于他们顾家和魏国公府的恩恩怨怨,他也曾与父亲说过,不会让她知晓,所以他爹在告诉她实情时有所保留,让她仅以为他杀叶知只是为了维护相府的权势。

  内殿的窗户还开着一丝缝隙,风灌进来,梅萧仁身着湿衣,不禁打了几个哆嗦,抬手抹了抹双臂。

  “萧萧,先换身衣裳,小心着凉。”

  梅萧仁埋头看了看自己,她得知消息后风雨无阻地往回赶,如今的模样怎一个狼狈。

  她环顾殿中,木架上仅有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但旁边床榻上有棉被。

  梅萧仁取来木架上的白纱衣,走到床侧角落里换衣裳。

  她脱去湿透的外衣,解开层层缠绕的裹胸,发现连中衣都潮潮的,最终不得不将自己扒得像昊阳那样干净,穿上薄纱衣,再薅来床上的被褥把自己裹起来,走回顾楚钰身边。

  “之前的事我是不会同意,可是你为什么不与我说真话,还故意找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来气我。”梅萧仁撇过脸,忿忿,“不可理喻!”

  “站着不累?”

  他躺着,她站着,说话不便,低头看久了脖子还酸。

  梅萧仁光着脚踩上绒毯,裹着被子坐到他身边,皱眉道:“快说,怎么才能解了软筋散的药性?”

  “身上越暖,药性散得越快。” 奸臣当道,县令好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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