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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指点迷津

奸臣当道,县令好气哦 萧绾 3774 2021-04-19 19:01

  能在这儿遇上山长大人,梅萧仁深觉意外。

  她先前觉得连主教大人都位列正三品,那山长大人定是个赋闲下来的朝廷重臣,加之他治学甚严,就算不是个目中无人的大官,人也不会好相处。

  现在看来她想错了,这位山长大人身着素色布衫,浑身没有一点官气更别说架子,看着就是个平易近人的老人家而已。

  “白天老朽身边都是人,除了你们那群先生就是大夫,他们说老朽的身子不好,需要卧床静养。”山长轻咳了几声,笑叹,“老朽也只有在夜里才得清静,能避开人出来走走。”

  梅萧仁言道:“书院上下都盼着山长大人的身体能康泰起来,继续主持书院大局。”

  他笑着摇了摇头,“老朽在这儿当家做主几十载,积的怨多了去了,有几人是真心?”

  “怨?”梅萧仁不明白。

  “怨我老人家不肯赏脸,不让他们提前结束学业,捂着国士的头衔不给他们,还动不动就要撵他们走……”山长细数着自己与学生的“过节”,脸上却依然保持着笑。

  梅萧仁懂他话里的意思。他不肯随随便便让一个学生穿上国士的衣裳,必定会得罪那些学生的家里。他捂了七年多,这得得罪多少名门豪族……

  可梅萧仁并不担心,她沉眼一笑,“大人现在还稳坐山长之位,说明大人做得对,得天下人敬重,更得陛下器重,无惧谁怨或是不怨。”

  山长不以为然地招了几下手,“什么敬重,在他们眼里,老朽不过是个倚仗学生撑腰的老糊涂罢了。”

  梅萧仁看得出山长已年过七旬,但绝不是什么老糊涂,书院要不是有他坐镇,还不知得被歪风邪气侵成什么样。

  “山长大人言重了。”

  山长转而问她:“说说你吧,你心里又有什么怨?”

  梅萧仁沉眼拱手,“学生对书院对山长并无怨言。”

  “那又因何而迷茫?”

  梅萧仁沉默了一阵,随后便展颜说了实话:“学生不才,也想要山长大人捂着的衣裳。”

  山长扶着拐杖,望向天上那轮有些发毛的月亮,笑说:“你也是个实诚的孩子。当初有人与你说过同样的话,他的理由是他爹位列首辅,他穿不上那身衣裳便说不过去。”山长看向她,问,“你想要,又是何故?”

  “学生与他正好相反,学生出身庶族,家里只许了学生一年的时间读书,若不能得偿所愿,将无缘仕途。”

  山长缓缓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学生说这话并非是想让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是望大人给学生指点迷津,学生要怎么做才能如愿?”梅萧仁直言相问,毕竟能与山长大人面谈的机会实在难得。

  “用脑学,用眼看,用心去做。”山长叙叙说道,“读书在于明理,明理才能做人,至于做官,得用心。”

  梅萧仁听着云里雾里。这席话就跟浮在天上似的,难以落到实处,让她还是不明白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只知好像不止读书这么简单。

  她轻蹙眉头的样子已被山长看在眼里。山长笑问:“不明白?”

  梅萧仁毫不掩饰地点头承认。

  “这儿的学生都不明白。”山长的笑里带着些许叹息,然后拄着拐杖站起来,颤颤巍巍地朝台阶走去。

  “大人……”梅萧仁回过神便想去追,并非想让他继续答疑,而是想送他回去。

  山长却抬手示意她不必相送,咳嗽着说:“记住老朽的话,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你便能得偿所愿。”

  梅萧仁停留在原地,迷茫的心依然毫无方向。

  她从崖顶下来回到行知院,屋里已经亮了灯。苏离正披着衣裳蹲坐在门口,像是在等她。

  苏离看见她便问:“梅兄,你上哪儿去了?”

  “睡不着,出去走走。”梅萧仁淡淡道,移步进了屋子。

  “现在你刚来,千万别乱走,万一遇上文公子他们……”

  梅萧仁站在桌旁替自己倒了杯水,喝前随口问了句:“遇上又怎样?”

  “其实也没什么,你以后要是遇上他们,只要作揖的时候把腰弯得低些,他们便不会为难你。”

  梅萧仁放下水杯拿起折扇,走回苏离身边,用折扇敲了敲他的腰,语重心长:“苏离,这可是你自己的腰啊。”

  “正因为是自己的才不计较。”苏离笑得轻松。

  “他是谁?长辈?大人?值得我这么毕恭毕敬?”

  梅萧仁坐到床上,放下床幔压在床边压实,直到没留一丝缝隙才合衣躺下。文斌那样的人她惹不起便留心不招惹,哪儿用得着装奴才。

  “梅兄,其实咱们只要让一让,在书院的日子会好过不少。”

  梅萧仁没再应声,闭上了眸子。

  第二日一早,梅萧仁在床上穿戴好衣帽才揭开幔子下床,吃过早饭便随苏离同去尚学殿。

  宽敞的大殿内颜色区分得尤为明显,最前面坐着一排月白色,后面都是蓝衣。

  她和苏离两身灰衣走进尚学殿的时候,真可谓万众瞩目。

  所有人的眼睛近乎全长在他们身上。

  苏离笑呵呵地挥手和同窗们打招呼。梅萧仁面无表情谁也没看,腰背挺得笔直,步子迈得沉稳,用余光瞧见了末排空着的座位,与苏离过去坐下。

  她若无其事地拿出书本放在案桌上,那些定在她身上的目光才接连离开。

  苏离自打起床就开始给她讲上课该守哪些规矩,先生又会如何,可如今左等右等都没见着先生的影子。

  苏离也纳闷,挠了挠头,“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夫子们极少有迟到的时候。”

  书院的先生也分三六九等,像那些蓝衣以上的官员才是书院真正的老师,能被尊一声先生或夫子,而那些穿青衣的都是教吏,多是举人以上出身。

  先生授课的时候,教吏会在一旁旁听,助学生们答疑,也是在督促学生们用功。

  今天不光先生没来,那群青衣教吏也没露面。

  一个学生从外面跑进来,挥着手里的书本道:“诶诶,大家伙别等了,今天先生不会来的。”

  坐在头排的文斌支着额角回过头,慢吞吞地问:“刘夫子不来上课?”

  “文公子放心,今天保准没先生来。”

  有人忙问:“为什么?”

  “山长大人的病又加重了,先生们这会儿可都守在病榻前呐。”

  梅萧仁闻言,悄然捏紧了心。

  *

  山下锦州城。

  别苑池塘里已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楚钰站在凉亭里,却没心思赏什么荷。他在这儿住了近一个月,算算时间,等的人也该到了。

  行云从城外探了音信回来,于亭外台阶下复命:“主子。”

  “他人呢?”

  “回主子,大学士已至锦州城外。”行云上前一步,双手呈上一封信,“这是大学士给主子的信。”

  楚钰拿了信过目,眸色霎时沉了几分,似有担忧浮上眉宇。

  “主子,可要传话让大学士进城?”

  “不用。”楚钰转身,边走出凉亭边吩咐,“我与他离开几日,你们留在这儿,不必跟随。”

  行云忙问:“是否要让流月派人暗中保护主子与大学士?”

  “卫疏影从上京大张旗鼓而来,会不带护卫?”

  行云躬身拱手:“奴才明白,恭送主子。” 奸臣当道,县令好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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