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孤独终老后我又穿回来了

第一百零九章

  有赵意欢的添嫁,乔斯年的嫁妆很快就准备妥当。

  何伯从匣子里拿出一叠银票给乔斯年,“老夫人大概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去的那天寻了老奴过府,让老奴带了些物件出来,托老奴在小少爷十岁后把这些银票给少爷。”

  “如今少爷要成亲,老夫人定然不会怪老奴提前把这些给少爷,”时隔多年,那日情形历历在目,何伯眼中有泪,“夫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两位少爷,现在少爷天赐良缘,小少爷日后定然也有出息,老奴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

  何伯双膝跪地,“老奴对不起两位少爷,想去南境看看大川。”

  “何伯这是做什么!”

  乔斯年赶紧扶起他,“这些年得何伯照顾,斯年感激不尽。父子团聚是人之常情,何伯不必内疚。”

  “我给何川送了请帖,等他来了你和他一起回云州。”乔斯年笑道,“斯年的喜酒何伯可不能错过。”

  “好好,”何伯笑容满面,上次乔斯年成亲他在庄子上没能看见,这次可不能错过。

  等何伯走了,靳云庭从内间出来,乔斯年已经把银票放回匣子。

  “乔夫人用心良苦,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斯文不是乔老爷的儿子!”乔斯年牵起靳云庭的手,“知道也许会更畅快吧!”

  靳云庭问道,“她知道你不是她的儿子?”

  “嗯,她一眼就认了出来,何川应该是去云州前后知道的,”感觉到手心的手掌收紧,乔斯年用大拇指抚摸靳云庭的手背,安抚道,“宝宝别担心,他敢说出去我就说他妖言惑众,想借我的名头在云州发展□□,查一查就知道,他在云州确实收拢了不少人手。”

  “你会受牵连,”靳云庭不赞同他的做法,“为什么不选择最简单的方法?”

  “看在何伯的面子上,我还可以容忍他做一次小动作,”乔斯年道,“之后,我会一劳永逸!”

  靳云庭不语,他不会让何川有伤害乔斯年的机会。

  “这些银子都给斯文吧!”乔斯年对门外道,“谁在外面?去把斯文叫来。”

  乔斯年告诉乔斯文这是乔何氏放在何伯那里的银子,是留给他的,现在何伯要去云州,交给了自己。

  “你八岁了,”乔斯年笑意融融,语气里都是骄傲,“听说你在安平城已经有好几家铺子,出息了。”

  “正好这些银子给你扩大产业,”乔斯年把匣子推给他,“透漏个商机给你,去河西买地。”

  河西已经是大耀的领土,赵意欢要挣钱,乔斯年相信没有比河西再能生财的地方,他告诉赵意欢只要朝廷在河西开放互市,不是像西境和北境那样间歇性的互市,而是像南境沿海码头一样常年开放,河西可以成为另一个耀京。

  几年后,乔斯年的“预言”成真,河西有了另一个名字——西京。

  而此刻,恐怕只有靳云庭无条件相信他。

  乔斯文抱着匣子回到东厢房,靳琛踩着鞋哒哒迎上来,酸溜溜的说,“什么好东西,单独让你去?”

  乔斯文把匣子塞他怀里,靳琛一点儿不见外,打开一看全是银票,一张张算下来不算多也不少。

  “你爹给你们分家产了?”

  靳琛是不信的,前世乔斯文从来没有提起过乔修然,他的过去好像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乔斯年。

  “母亲留下的。”

  仔细看了乔斯文的神情,靳琛把银票整整齐齐放好,合上匣子,问道,“那你怎么不高兴?”

  乔斯文笑容惨淡,母亲死在他面前,这笔银钱定然是在花姨娘去刺激她之前交给何伯的。母亲恨极了他,若是泉下有知,知道他拿了这笔银钱定然神魂难安。

  “不想要就捐出去,”靳琛道,“叔叔不是要建图书馆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乔斯文豁然开朗,抱着靳琛的脸亲了他一口,“你真棒!”

  转身去内间翻找,“我还有几件母亲留下的遗物,一并捐给图书馆。”

  靳琛楞在原地,额头上似乎还印着乔斯文唇瓣的触感,温温软软,脸颊也酥酥麻麻,一阵发热。

  “这把古琴是母亲的陪嫁,”乔斯文轻抚琴弦,“以前兄长时常抚弄,后来再也没弹过。不知道兄长成亲舅舅家会不会有人来,我想给他们带回去。”

  能回娘家,母亲应当会高兴。

  “舅舅家怎么会不来?”

  “母亲走后舅家就再也没人登门,只和兄长往来,送些东西,”乔斯文皱起眉头,“兄长来北境后好像连这个联系也没有了。”

  乔斯文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我听说这些年从南境送往耀京的东西都是叔叔让何川收集的,叔叔送去南境的东西也不是给别人,都是给何川的。”

  靳琛看着他,“听说叔叔本来打算和离后去南境定居,因为你才来的北境。”

  乔斯文不敢相信,所以舅家从母亲走后就和他们断绝了关系?这怎么可能,明明兄长还在耀京,就算母亲不管他,也不会让舅家不管兄长。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乔斯文抱上匣子匆匆跑去找何伯,靳琛连忙跟上。

  “你说这些银票,”何伯看了一眼,他保管了三四年,有多少一清二楚,只一眼就看出乔斯年一分没要,想到乔斯年赚钱的速度,他没有多话,“就是老夫人离世那天下午。”

  果然是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兄长嫁人都是花姨娘的手笔,乔斯文颓然问道,“可还有其他东西?”

  “少爷最喜欢的古琴……还有一封给舅老爷的信。”何伯一一数过来。

  “古琴,”乔斯文毕竟八岁,再早熟也忍不住哭道,“母亲说怎么处理?”

  何伯慌了,手忙脚乱给他擦眼泪,“这是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老夫人让老奴找个有兰花的地方埋了,老奴舍不得,一直留着。”

  乔斯年哭的更凶,不知为何,母亲不要兄长了,让舅家和他们断绝来往,却给他留了银子,自己明明是他最后的牵挂,可是花姨娘却让她临死前恨透了自己。

  母亲什么都没有了,乔斯文冲出庄子,靳琛拉都拉不住。

  “怎么了?”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乔斯年停下刻刀。

  靳云庭放下手里的书,“我去看看。”

  “嗯。”乔斯年又低下头,他正在给靳云庭雕刻印章,料子是从赵意欢添的嫁妆里的一块巴林石上切下来的。

  细润清亮、光彩温柔的巴林石在乔斯年白净圆润的指间慢慢蜕变,靳云庭已经隐隐看出一丝妩媚灿烂,他很期待成品。

  乔斯文是被辛午提回来的,他已经不哭了,整个人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霾。

  书房里只有两个人,靳云庭开门见山,“你知道自己的身世。”

  语气不容反驳。

  “斯年也知道,”见乔斯文愕然抬头,靳云庭道,“翠微!”

  乔斯文复又垂下头,翠微在花姨娘身边时长日久,知道花姨娘的秘密不是不可能。

  “她在哪儿?”乔斯文道,“把她给我。”

  人还留着,乔斯年不在乎乔斯文的身世,翠微没什么用处,可以给乔斯文,但是靳云庭需要一个理由。

  “送到花姨娘身边去。”让她们日夜提防彼此,此生难安。

  靳云庭眼里闪过激赏,“花姨娘是你的生母。”

  “她没有养我一天,”乔斯文眼睛通红,带着不符合年龄的狠厉,“还害死了我的养母。”

  “斯年不希望你知道自己的身世,”靳云庭道,“想清楚怎么说再去见他。”

  “怎么了?”听见脚步声,乔斯年头也不抬问道。

  “我要看他的匣子他不给我看。”靳琛“恶人”先告状。

  乔斯年抬头,嘴角挂着微笑,“难得呀,你们两还能打起来。”

  没看见乔斯文,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难道你赢了,斯文在躲着哭鼻子!”

  在书房,不知道是不是在哭鼻子,靳琛噘嘴,“肯定在偷偷点银票。”

  “叔叔给没出生的弟弟妹妹一人准备了一成玩具铺的红利,乔斯文也有自己的店铺,还有这么多银子,”靳琛不满,“除了月例银子我什么都没有,我要给父亲写信。”

  “哈哈哈哈,”乔斯年被他逗的大笑,“让你爹去河西给你买块地,够你吃几辈子。”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靳琛正愁怎么让靳云崖在河西分布人手,当然还能赚钱最好,乔斯年就是现成的幌子。

  他眼里闪着银光,仿佛真是一个小财迷,“叔叔看那块儿地最好。”

  “还真是不能随便买,”乔斯年道,“有的地方适合做马场,买了也会被收回去。”

  靳琛惊呼,“叔叔真的没有去过河西?”

  前世,有那份地图,河西在十年后成为大耀的土地。他穿回来时已经发展的不错,沿用西境互市的模式,每月二十日开市,商队云集贸易兴盛,不仅给大耀带来财物,还引来西域使团,带来大量异域文化、工艺,可以想见多年后定是一派繁荣。

  那里有一个地方是禁区,位于中部的大马营草原,大耀最大的皇家军马场。

  “我跟他说的,”靳云庭的视线从书上移到靳琛脸上,“倒是你,从哪里知道河西有地方适合做马场?”

  只能说靳家的人,不管是护妻还是护夫都是一样的。

  “听祖父说的。”确实是靳谦告诉他的,前世,不算撒谎,靳琛理直气壮。

  两个孩子打闹,乔斯年做了和事佬,这事就过去了。

  二月初一,乔斯年的嫁妆从庄子上送到乔家,也是八十抬,引得满城百姓津津乐道,都等着明天去听唱嫁妆单子,看里面有没有镇北侯府送来的聘礼。

  若不是不敢倒下,乔修然一定会躺在床上。

  不计其数的贺礼也没能让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柔软,“这个孽子,这是告诉全安平城的人,我没有给他准备嫁妆,还要把聘礼全吞下。”

  是整个大耀,来送贺礼人家可不止北境,落樱在心里说道。

  “聘礼挑几十抬给他,”乔修然心口疼,“好坏参半。”

  哪里有一件坏的,落樱问道,“多少抬?”

  乔修然瞪眼,“他总不能越过大皇子吧!”

  于是乔斯年的嫁妆和大皇子成亲时的嫁妆一样多。

  乔修然忙到现在还不知道送来乔家的贺礼全是茗香茶楼拒收的。

  茗香茶楼和张家的酒楼从今天起三天不接待散客,拿着请帖的人家根本没来乔家,直接去了茗香茶楼。

  被张松雪领着在几位好友面前炫耀了一番,好不容易从学术拷问中逃脱,乔斯年躲到赵意欢的雅间。

  “我看别处都是孔雀蓝釉,只有我这里是一套孔雀绿釉,”赵意欢把玩手中的杯盏,“这种不好烧制吧。”

  “对,”乔斯年把茗香茶楼的茶具全部换了。

  “怎么没带池渊和憬儿来?”

  赵意欢扯了一下嘴角,“我和池渊必须留一个人在皇宫。”

  “什么意思?”乔斯年放下手里才喝一口的茶杯。

  “父皇怕我带着他跑了。”

  “哈哈,笑死我了,”乔斯年忍不住了,“怎么不是怕你们一家三口跑了。”

  “父皇觉得必要的时候我会撇下憬儿,”赵意欢抱怨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肯定是他自己会抛下我带着父后跑路。”

  “这不是没撇下你吗!”乔斯年笑得不行。

  “公子,”辛子寻来,“舅老爷到了。”

  “我马上过来,”未免太难看,乔斯年给何家送了喜帖,大概猜到他们会来,“去乔宅把乔老爷请来,让斯文过来。”

  “你去忙吧!”赵意欢道,“这套茶具送我。”

  “成。”

  何老爷带着两个儿子,见了乔斯年先给他一封信,是乔何氏写的,很决绝地与娘家断绝关系。

  和乔何氏的死讯前后脚到何家,何家能来祭奠乔何氏也算全了情义,“此事母亲并没有和我提及,这些年是斯年做得不妥。”

  乔斯年大概能猜到乔何氏的想法,自己是个孤魂野鬼,以后如何不得而知,儿子已经没有了,她不想让娘家和他接触,也是保护何家。

  “舅舅和两位表哥若是不嫌弃,以后还像以前一样走动。”

  何老爷叹道,“若不是你送来喜帖,我们真不敢来,能走动起来是何家的运气。”

  “都是自家人,舅舅不要这么说。”

  乔何氏死的时候乔斯文也才四岁,三年过去再见何家的人已经生疏,而且他心中横担着乔何氏的死。

  但是乔斯年今日很忙,外面还有许多宾客,他只能替乔斯年分担何家,“舅舅,大表哥,二表哥。”

  等乔修然赶来,乔斯文已经引着何家的人说起了他和乔斯年小时候的趣事。

  乔斯年退出雅间,不知道何川已经在外面等了多久。

  “公子,”他一揖到底,“父亲和我说了要去云州的事,谢谢公子。”

  乔斯年把对何伯说的话又对何川说了一遍,“你若在乎他,就该保重自身。”

  何川嘴角微弯,“谢公子提点。”

  乔斯年瞅他一眼,“跟我来。”

  推开赵意欢隔壁的雅间,乔斯年笑道,“大公子,当初说帮我办两件不违背道义的事,不知道还做不做数。”

  白翎蹭一下站起身,“斯年哥哥!”

  阮致臻看了看他身后的人,“没事你就不会来找我们吧!”

  “怎么会,”乔斯年看了一圈屋内,没看见简从,问道,“简神医呢?”

  “和孙老一起出去了,”他指了指了指桌子对面,“不需要师父出手,人留下,你去忙吧!”

  “谢了,”乔斯年对白翎道,“想吃什么跟伙计说,看上什么随便拿。”

  “这可是你说的,”白翎眉开眼笑。

  乔斯年转身对何川道,“过去吧!”

  何川愣愣看着他离开。

  “再这么轴着,你可活不了几年。”阮致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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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了四千六也没写完,先发了,下一章婚礼。 孤独终老后我又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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