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孤独终老后我又穿回来了

第八十一章

  “嚯!”靳云庭带着靳琛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正院里一群人围着石桌发出惊呼。

  “厉害吧,哈哈哈!”是乔斯年的声音,没看见人就知道他有多得意。

  靳琛仰头看向靳云庭,果然见他嘴角弯起,好像是他很厉害一样。

  “叔叔,你们在玩什么?”靳琛蹬蹬蹬跑上前。

  见是他们,丙叁等人自动退开,尹诺带着尹元叫了声将军和少爷匆匆跑去厨房炒菜。

  辛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将军,有水了!”

  “逸之快来,”乔斯年笑着招手,“我还留了一些。”

  石桌上点着好几根蜡烛,摊开的草纸上有细粉,旁边是两碗水,一碗浑浊不清,一碗水底有杂质。

  待靳云庭走近,乔斯年将细粉倒进浑水中,用手里的筷子搅拌过后静置,很快水质变得清澈,可以清楚地看见碗底的杂质。

  他偏头笑看靳云庭,仿佛在说快夸我。

  靳云庭如他所愿,说道,“斯年真厉害!”

  “是吧,哈哈!”乔斯年笑得更开心了。

  “这能喝吗?”靳琛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晚饭吃多了有点儿撑得慌。

  “最好不要喝,”乔斯年道,“喝多了会让你变傻。”

  细粉是从上善医馆买来的白矾,在现世它的另一个名字更加耳熟能详——明矾,是硫酸盐类矿物明矾石捣碎研末,主含含水硫酸铝钾,其中的铝离子被人食用后不易排出体外,会沉积在人体内,有慢性毒副作用,可以杀死脑细胞,使人提前出现脑萎缩、痴呆等症状,影响人们的智力。日常生活中如果过量食用铝,会影响铁、钙等的吸收,导致骨质疏松、贫血,影响神经细胞发育。

  所以,乔斯年说喝多了能让靳琛变傻可不是吓唬他。

  “怎么做起这个?”靳云庭抽掉乔斯年手里的筷子,闻到厨房传来的菜香,眉心微蹙,“还没吃饭?我让人送信,说了不回来用晚膳!”

  乔斯年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不等你,你以后回来的越来越晚怎么办?”

  “骗你的,我吃过了,现在要吃夜宵。”他拉着靳云庭的手从石椅上站起来,“本想做点儿粉丝吃,让青竹去上善医馆买矾石,最好的白矾也不能直接用,里面有杂质。”

  靳云庭回想刚才草纸上的白矾,无色纯净,是上好的药材,怎么会有杂质,但他没反驳。

  “我做了提纯,给你看看。”

  一群人回到正房,乔斯年从多宝阁上取下一个茶杯打开盖子,里面是半杯无色晶体,像摔碎的水晶。

  “这个纯度稍微好一点儿,还是不吃为好,”乔斯年指着茶壶,显摆道,“这是我种的水晶,过两天把绳子拉起来给你们看看。”

  大家刚才注意力都在茶杯上,没人发现多宝阁上还有个茶壶,壶柄上系着一根线,下端消失在红色的水里。

  拍开靳琛伸出的小手,乔斯年笑道,“得好几天呢,也可以给你看看免得到时候你不信。”

  乔斯年提起细线,下面系着一小块无色晶体,“我要用这一小块种出一大块红色水晶。”

  靳琛抠了抠手心,说道,“我不信,你偷偷换一块大的怎么办?”

  “给你保管行了吧,”乔斯年让青竹把茶壶送去靳琛房间,“放在暖和的地方。”

  这么容易就给他了!

  靳琛有些吃惊,他别扭道,“谢谢叔叔。”

  “哈哈,不客气。”小孩子脸皮太薄了,“你的玩具我都做好了,放在东厢房,你去玩一会儿来吃饭。”

  靳琛看过表示不想玩,他叹着气用木铲不断往水车上的沙漏里填决明子,“噼噼啪啪”一阵响。

  没有沙,水产模具做不出鱼虾蟹龟,被扔在一边,估计有沙,靳琛也会把它们用做它用。

  靳琛决定意思意思玩两次就把这些玩具收起来,全部送回耀京。

  吃过晚饭,不,吃过夜宵,乔斯年去浴间洗漱,辛亥把今日发生的事说于靳云庭听。

  “白矾溶在水里,滤掉杂质留下溶液,后面和上次制冰一样,”辛亥道,“公子说那是蒸发浓缩溶液,冷却析出晶体,下次可以接着用。”

  “斯年做这个真的是为了吃什么粉丝?”靳云庭问道。

  辛亥连忙跪下,抱拳道,“将军明查,属下从没有在公子面前提过缺水。青竹找到属下说公子要灌血肠,还让他去医馆买药,属下不放心,把河边交给其他人,和他一起买了药回来。”

  “公子已经让尹铛头泡了一桶绿豆,说是要做绿豆粉丝,属下才知道是做粉丝要用白矾。公子看过药材后说纯度低,用前面的方法自己析出了晶体,却还是说不能多用。”辛亥疑惑,“可是医馆都是直接入药的呀!”

  “大概是药三分毒有这个原因吧,”靳云庭让他下去,“把白矾能净水告诉孙老,让他测定用量,算一算用多少对身体有害。”

  辛亥想说何不直接问公子,想起自己差点儿又因为话多挨罚,赶紧闭上嘴。

  靳云庭何尝不知道可以问乔斯年,从乔斯年的话里,别人听不出来他却知道,乔斯年以前见过的白矾与医馆的白矾有差异。

  “宝宝,到你了!”乔斯年洗完澡找到书房来,“你别说你在大营里洗过了,饭也不回来吃,澡也不回家洗。”

  “没在大营洗,”靳云庭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冷不冷,去正房等我!”

  “不冷,”乔斯年抚摸身上的紫貂皮大裘,“这一件大裘要八千两白银,还是内部价,不过真的暖和,你信不信我里面什么也没穿。”

  靳云庭抬起两人紧扣的手,从宽大的袖口可以看见里面的中衣。

  “原来早就暴露了!”

  靳云庭回到正房的时候乔斯年盘腿坐在软塌上,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下一盘。”

  他面前的矮桌上已经摆好了棋盘,棋盘材质普通,由九道直线和十道横线交叉组成,三十二个棋子分红黑两组分别摆放在对应的交叉点上。

  乔斯年指着棋盘中间没有划通直线的地方,“这叫河界,”他没有写“楚河”“汉界”。

  又指着有交叉线的地方,“这叫九宫,将和帅每一着只许走一步,前进、后退、横走都可以,但不能走出九宫。将和帅不准在同一直线上直接对面,如一方已先占据,另一方必须回避。”

  他拿起“将”,笑道,“我用宝宝刻的将,宝宝用我刻的帅,正好帅是红色,执红棋的一方先走。”

  “棋子从一个交叉点走到另一个交叉点,或者吃掉对方的棋子而占领其交叉点,都算走了一着。双方轮流各走一着,以‘将死’或‘困毙’对方将或帅为胜。”

  然后念了几个口诀:马走日,象走田;车走直路炮翻山,士走斜线护将边,小卒一去不回还。将军不离九宫内,士止相随不出宫;象飞四方营四角,马行一步一尖冲;炮须隔子打一子,车行直路任西东;唯卒只能行一步,过河横进退无踪。

  “记住了吗?”他搓着手问道。

  “嗯!”靳云庭走边兵。

  “不用勉强,下两盘你就记住了!”乔斯年架中炮。

  下完两盘,都是乔斯年输,他气弱道,“我还会下军棋。”

  “嗯,”这些棋子是找木匠打磨出来的,除了他刻的“将”,其它都是乔斯年亲手刻的,“要多少个棋子,我们一起刻。”

  “宝宝是心疼我吗?”乔斯年凑近,“你亲我一下。”

  靳云庭笑着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棋子摆好,乔斯年走棋没有停滞,嘴里起了话,“辛亥说有水了是什么意思?”

  “有几处边所的水很浑浊,放多少天都是如此,”靳云庭吃掉乔斯年的象。

  “白矾能吸附水中悬浮的颗粒一起沉淀,但是长期饮用白矾净化的水,可能会引起老年性痴呆症。”乔斯年解释道,“就是年纪大了以后记忆力和判断力下降甚至丧失,认知缺失个性和行为也会发生改变。”

  靳云庭垂眼看着棋盘,拿起的棋子落在了别处。

  昨晚乔斯年像撒娇一样说疼要他抱,自己马上就睡着了,靳云庭却看了他一夜,天刚亮就让辛戌去请孙道也过来,在大营也一直惦记着,知道他没事才放下心。

  乔斯年不会作诗,却记得许多诗词文章;不会医术,却能写出药方、知道怎么制出药用酒精、怎么种植药材。前者可以解释为兴趣爱好,后者就说不过去了,哪个不学医的人的爱好是背药方、种药材、制药。

  在靳云庭看来,乔斯年的爱好是吃,然后是雕刻,绘画次之。

  还有那两册医护守则,午间靳云庭又拿出来细细读了一遍,可以肯定昨晚刚进屋的时候乔斯年把他当成了照顾自己的学徒。

  知道乔斯年曾经病了很多年,他没有久病成良医,而是凭记忆背下了许多医药相关的知识,也许告诉他病症他能随口说出对症的药方,却不会诊断病症,这不合常理。

  虽如此,他拿出的每一样东西效用都很好,那里的医疗水平应该在大耀之上。

  在大耀之上也没能治好乔斯年,靳云庭的心揪疼,他又不着痕迹地放水,“以后每个月让孙老来给你诊两次脉。”

  “早上的大夫吗?行呀,你也要定时检查身体。”乔斯年终于赢下一盘棋,笑道,“困住你的帅了。”

  “嗯,”靳云庭隔着矮桌掐腰抱起乔斯年,边走边解他身上的大裘,“我困了,睡吧!”

  乔斯年乖乖搂着他的脖子,“刚才说净水,可以试试在罐子底部凿一个孔,在罐子里依次放入麻布、木炭、麻布、沙子、麻布、小卵石、麻布,把水倒在罐子里,这样一层层过滤出来的水不比白矾净化的差。”

  “不管是什么水都应该烧开了喝,更干净卫生。”乔斯年钻进被子,一双眼睛盯着靳云庭,“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靳云庭脱掉外衣,推他去床里面,“我起得早,睡在外面。”

  乔斯年也不跟他争,“辛亥今天怎么没烧炕。”

  “昨晚你老是踢被子,再冷一些再烧吧。”靳云庭抬手灭了灯,问道,“夜明珠呢?”

  昨晚没找到,他只能留一支蜡烛。

  “宝宝回来我就收起来了,”乔斯年揽他入怀,“压箱底了。”

  “我让辛亥送两头猪去大营,还有血肠?你吃到没?”

  “吃到了猪肉,没看见血肠。”

  “伙房肯定以为不是什么好东西,没给你送,家里中午一顿就吃完了,下次再给你做。”

  靳云庭撑起身,“你是不是又饿了!”

  “才没有,”乔斯年拉他躺下,“我哪儿那么能吃。”

  “能吃挺好,”靳云庭靠在他怀里闭上眼。 孤独终老后我又穿回来了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