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妮蒂亚双胞胎
1976年万圣夜,莉莉从图书馆出来,鬼使神差转到了湖边,远远看过去,山毛榉下面果然坐了个人。
以前南希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晴朗的天气里她总喜欢在山毛榉树下看书休憩。因为她喜欢,所以西弗勒斯对那个地方也有了执念。在她去布斯巴顿的那一年,他的大部分课余时间都是在山毛榉下度过的,即便是大雪纷飞的冬日,他也会去那里站一会儿。
然而,自从今年7月份那起可怕的事故之后……
莉莉鼻子一酸。
西弗勒斯失去了最爱的人,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伊万斯,原来你在这儿,我找你半天了。”波特从礼堂的方向跑过来,顺着莉莉的视线一看,挠挠稻草似的乱发,叹气。
“找我有事吗?”莉莉抱着书本离开湖边,她默默想,她得先把书放回寝室再去礼堂,万圣夜的晚宴一向丰富。
波特微笑说:“我怕你看书错过晚宴啊,你一看书就什么都忘了。”
莉莉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波特五年级下学期就开始变得不那么自大讨厌,升入六年级后,简直可以说是脱胎换骨,连麦格教授都连连称奇。本以为三强争霸赛冠军头衔会让这家伙的嚣张变本加厉,没想到,他反而收敛不少。面对这样一个浑身的刺儿都拔掉的尖头叉子,莉莉很难再生出什么厌恶的情绪,两个人的关系开始渐渐不那么紧绷,当然也没多亲近就是了。
不过,波特本人对目前的状况已经相当满意。
这时,一个俊美的斯莱特林从他俩旁边经过,微微点头示意后,他径直走向山毛榉下面的斯内普。
莉莉驻足看了一会儿,轻声说:“拉斐尔.霍克。”
波特点头:“就是他,他和鼻涕精的关系好像不错。”
那可能是因为南希的缘故,莉莉心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然后她继续朝前走,顺口问波特:“布莱克最近怎么样?”
六年级开学后布莱克跟变了个人似的,起先莉莉以为是他叛出布莱克家族的缘故。有次她和身为男生级长的卢平一起巡查,卢平说漏嘴,她才知道原委。布莱克暗恋南希这件事,莉莉隐约有过猜测,不过真正确认却是在南希遇害之后。
波特表情转为颓丧,摇头说:“西里斯还是那个样子,没什么精神。莱姆斯总是说时间会治愈一切,可这都快四个月了,也没见时间起什么作用。老实说,鼻涕精都没他那么伤心。”
莉莉摇摇头,低声说:“不,你错了。”
“嗯?”波特疑惑地挠挠鸟窝头。
“就像城堡外面的黑湖,看着风平浪静,可是水面下暗流汹涌,”莉莉回头远远看了湖边一眼,“西弗勒斯就是这样。”
看起来还是和往日一样沉静孤僻,其实他心里比谁都痛苦。
波特似懂非懂点点头,却十分不以为然,他转脸看看湖边,斯内普被拉斐尔拽了起来,两个人似乎在交谈。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如果没问题,我就准备联系圣芒戈,进行公开的临床试验。恰巧下个月6号就是满月,他们很快就能看到结果。”
斯内普不大在意地说:“你决定吧。”
拉斐尔微微笑了笑:“这个消息传出去以后,你会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魔药界明星。”
斯内普愣了一下,眼神愈发黯淡,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嘟囔了一句。
拉斐尔模糊听到似乎是“她也看不到了”,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两个人就这么默默离开了湖边。
11月8号这天的《预言家时报》和往常一样,报道了几起食死徒的劣迹,然而在报纸最显眼的位置,刊登着的是一篇《普林斯后裔与改良版狼毒药剂》(斯内普特地指出,报纸敢派丽塔.斯基塔那个绯闻制造机来,他就拒绝合作)。报道里说,霍格沃茨的一个六年级斯莱特林成功改善了狼毒药剂。这种改良版的狼毒药可以让狼人昏睡一觉就能度过满月,不必经历变身和撕咬的痛苦。圣芒戈已经做过临床试验,参与试验的4个狼人在满月期间都没有变身,只是昏昏入睡。而且经魔法检测,这种药对狼人的身体基本没有副作用。
报道的开头配了一张斯内普的近照,他坐在霍格沃茨的湖边,看起来有点儿心不在焉,右手的无名指上,订婚戒指熠熠闪光。
如拉斐尔所说,改良版狼毒药剂的消息刊登后,斯内普一跃成为巫师界的魔药新星。作为一个未毕业的学生,就能取得这样的成就,他将来必定是一位出色的魔药大师,前途不可限量。相当多的人开始对这个Half-blood Prince感兴趣,有几个纯血贵族还表示愿意资助这位落魄的普林斯后裔。
之后几天的《预言家时报》又报道了一些斯内普的新闻,理所当然,7月份贝丽山谷的那场冲突也被挖掘了出来(这一系列追击报道来自丽塔.斯基塔)。人们这才知道,这位未来的魔药大师曾有个未婚妻,然而那可怜的女孩已经被残暴的食死徒杀死了。报纸上还刊登了一张匿名读者提供的照片,那是三强争霸赛圣诞舞会上的一张抓拍,里面有几对相拥起舞的少年男女,其中一对就是南希和斯内普。
穿着银色长裙的美丽少女微微仰着脸,面带笑容看着自己的舞伴,大鼻子少年垂下眼专注地看向她,嘴角边有个模糊的笑涡。
“呜呜呜……”看着报纸的阿芙拉控制不住哭起来,豆豆从餐桌上跳到她怀里,毛茸茸的大尾巴温柔地扫着她的脸颊安慰她。
不止是阿芙拉,这张照片让不少女性读者都哭得一塌糊涂。她们中的相当一部分还给斯内普猫头鹰了N多信件,弄得斯内普不胜其烦,将邮件通通丢给拉斐尔处理。
11月末的一天,斯内普在图书馆碰到卢平,卢平很诚恳地拦住他道谢。
“庞弗雷夫人昨天把药水给了我,说是你送过去的,”卢平苍白的脸上满是感激,“谢谢你。”
斯内普冷冷说:“别误会,我可不是为了帮你。”
卢平露出个凄凉笑容,低声说:“我知道,是因为……只是无论如何,谢谢你。”
斯内普绕过他离开了。
卢平看着那个微微佝偻着肩膀的身影消失在高大的书架后面,仿佛看到了几年前在这个地方发生的事情。那时他们还都是霍格沃茨的新生,他还书的时候听到有个女孩子在叹气,转过去一看,是那个把詹姆斯和西里斯呛得哑口无言的蓝眼睛拉文克劳。当时她看着斯内普匆匆离去的佝偻背影,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兴味。
可是如今,那个女孩已经消失了。
斯内普肯无偿为他提供狼毒药剂,当然是看在南希的份儿上。因为他和南希是朋友,如果南希活着,她肯定会这么做。所以,即便她已经不在了,斯内普还是会按照她的意愿行事。
卢平想着,猛然仰起脸,看向书架最顶层。
可是雾气朦胧了眼睛,他什么也看不清楚。
斯内普再一次收到卢修斯的来信,是在12月中旬。卢修斯先写了两张半羊皮纸的问候和寒暄,在信的最后一段才隐晦地提到,伏地魔知道了狼毒药的事情后,对这个药剂的制作者很感兴趣,已经动了招揽的心思。卢修斯表达了想和他成为同事的希冀,让他自己早作打算。
斯内普回信感谢了马尔福,说他自有分寸。
圣诞节的时候,斯内普去了贝丽山谷,看望埃德蒙和蕾娜。在同一天内丧夫丧女对蕾娜的打击非常大,虽然有埃德蒙和卡卡西的看护,这么久了她的精神状况仍然没有完全恢复。如果不是身怀有孕还有个寄托,蕾娜的情况可能会更糟糕。埃德蒙悄悄告诉斯内普,等宝宝出生之后,他准备带着蕾娜和宝宝去亚洲散散心,估计短时间内都不会再回贝丽山谷这个伤心地。
斯内普沉默很久,点头说了句:“南希也说过,有机会一定要去亚洲旅游,尤其是中国。”
埃德蒙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圣诞假期即将结束的时候,蕾娜产下了一对龙凤胎。姐姐看起来相当健康,完全不似新生儿那样柔弱;后出世的弟弟则比较娇小,可能是娘胎里被姐姐抢去了过多养分。蕾娜给女孩起名叫南希,男孩叫泰迪,然后就昏睡过去。
埃德蒙看着婴儿床里的两个小不点,十分感慨,卡卡西也在一边抹眼泪儿。
斯内普看着那个睁着眼睛乱瞅的小宝宝,低声说:“她真漂亮……也有双蓝眼睛。”
埃德蒙笑说:“哟哟,乔治。南希小宝贝儿看起来一点不像刚出生的孩子,这么精神。”
卡卡西忽然一头栽在地上,埃德蒙和斯内普同时看过去,小精灵赶紧爬起来自我惩罚:“卡卡西是个坏精灵……卡卡西是个坏精灵……”
“等蕾娜身体好些了,我就带他们离开贝丽山谷,”埃德蒙轻轻摇晃着婴儿床,对斯内普说,“你现在可是个名人了,伏地魔肯定想要招揽你,自己多小心。”
斯内普的脸色十分冷峻,哼了一声说:“如果他肯把贝拉特里克斯交给我处置,我说不定会考虑效忠他。”
埃德蒙摇头说:“别让仇恨把你压垮,西弗勒斯。好好活着,这样南希的牺牲才没有白费。”
斯内普低下头没说话。
过了很久,他才哑着嗓子说:“她太自私了。”
埃德蒙沉默。
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又苦涩:“我宁肯死的人是我。”
“显然她不这么想,”埃德蒙摸了摸小南希,“是不是,小乖乖?”
小南希吐了串泡泡,翻个身压住小泰迪,开始呼呼大睡。
1977年夏天,和斯内普同级的斯莱特林学生穆尔塞伯来到蜘蛛尾巷,邀请他参加食死徒的一个非正式聚会。这种聚会针对的都是崇拜黑魔王的未成年巫师或女巫,为他们提供靠近黑魔王的机会。斯莱特林的高年级学生都以收到这种邀请为荣,当初卢修斯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之后,还跟斯内普炫耀过一次,斯内普当时也确实很向往来着。
可惜时过境迁,他再也没有了当时的那种憧憬,剩下的只是对这一帮杀人犯的憎恶和厌恨。
面对得意洋洋的穆尔塞伯,斯内普不置可否。然而穆尔塞伯却以为他这种态度就是默许,他夸夸其谈一番,就离开了蜘蛛尾巷。
斯内普将那封请柬烧成灰,随即去了普林斯庄园暂住。作为古老魔药世家的府邸,普林斯庄园的防御系统比起马尔福庄园也不遑多让,否则里头的财产早就被心怀不轨者搬空了。 hp之玛格丽特式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