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编外大床]

　　第4节第十四章屁股有屎

　　第十四章屁股有屎

　　以前的事情已经不堪回首了，面对现实，面对长远更为重要。殷果现在需要的就是弥补对芳草的感情。

　　芳草不善于表达感情，她知道自己有一肚子委屈，但她采取的对策，仍然过头了！

　　她哭肿了眼睛，抱住殷果：我对不起你，你对我太好了！

　　当然，她只是抱怨殷果不陪她，只是心里有过殷果是不是有外遇的猜疑，但她因为坚信殷果对她的感情，即便产生了一丝猜疑，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罢了！

　　殷果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把自己屁股上的屎悄悄擦干净了，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但他同时给自己下了戒律：除了自家芳草，再不碰任何一个女人！

　　殷果不断安慰哭累了仍然瘫在床上的芳草：事情都过了，没什么的没什么，只要我们今后好好过，再不分开就行……

　　殷果抱起芳草，给她梳头，洗脸，甚至将牙刷挤上牙膏，打了一盅水到卧室，端了一只盆子，伺候芳草刷牙！

　　芳草又哭了，瘫了。她已记不清，从她承认“失事”到给殷果跪下的那一刹那起，她哭过了多少次！

　　起床，你必须起床，我们到外面去吃晚饭吧。殷果命令道。但这个时候，殷果忘不了给芳草补一堂深刻认识男人的功课，他说：你这个傻孩子啊，你根本就不懂男人！每个人都会遇上所谓抱有好感的同学、同事、朋友，但一个人的家庭归宿只能有一个，如果一个人是真正对她抱有好感，就会隔着河岸，远远的祝福她，而不是惊动她，将她置于危险境地。否则就是谎言，就是欺骗，就是玩弄！

　　殷果当然剑指那个该死的东西，那个已经龟缩了东西，他继续引导芳草：真正的男人，是在女人处于艰难时刻甚至危险境地时挺身而出，或承担责任，或共赴风雨——如果他是真心对这个女人好。

　　芳草实在没心情，她后悔、愧疚得不敢出去见人了，她想就在卧室里窝着，一直窝到老，窝到动不了的时候。

　　但愧疚归愧疚，还得面对现实，更要面对未来啊！芳草在殷果的搀扶下，终于出门了。

　　殷果强装着笑脸，将芳草冰凉冰凉的手握在手里，紧紧的。好久没好好牵过芳草的手外出了，尽管冰凉冰凉的，他仍然觉得内心温暖，更踏实。

　　在电梯口，一位邻居见了芳草一脸憔悴，惊叫：哎呀殷果，你家芳草怎么了怎么了？

　　殷果赶紧解释：嘿，她凤体欠安，严重感冒呢！

　　邻居这才放心了，开玩笑：我以为她刚给你生了二胎呢！

　　殷果安慰似的朝芳草笑笑，芳草却低着头，笑不出来。殷果又抓紧了她的手，说：这辈子长着呢，不要再想了，啊！

　　芳草回应了一声：嗯。

　　声音很小，很微弱。

　　去南郊的那家素菜馆吧，你以前不是说过吗？殷果说。和贾倩去那家素菜馆享用过几次，殷果当然轻车熟路。

　　芳草说：算了吧，太远，又贵！

　　贵不是芳草说的，而是殷果以前的托辞。南郊那家素菜馆刚开张时，芳草曾向殷果撒娇：老公，吃素菜既健康又养颜，带我去吃吃吧！我要一辈子为你年轻漂亮呢！

　　殷果当即不假思索地说：听说那地方贵得要命，等我当了厅长，天天带你去吃怎么样？

　　什么时候当厅长，能不能当上厅长，殷果自己都说不清楚。不过，他用这个美好的愿景，把芳草忽悠过去了。

　　走出小区，芳草建议去吃点小吃算了，但殷果拦了的士，不由分说地将芳草扶上了车。

　　我就不开车了，让人家开车，我一直抱着你。殷果凑在芳草耳边说。

　　殷果将虚弱的芳草紧紧拥在怀里，望着车窗外一茬接一茬的灯红酒绿，一拨接一拨的红男绿女，他心里百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只有将芳草拥得越来越紧。

　　在车上，殷果就拨了素菜馆的电话预订房间。他自己跟芳草解释说，有次处里请北京客人，派他去订房，就留了这个号码。

　　芳草没吱声，只是呆呆地望着车窗外面，手和身子很无力很软弱。

　　素菜馆一如既往的打起拥堂。

　　殷果小心的扶了芳草在一间小包间坐下。灯光暖和得有些暧昧，落地窗外，是那条流向殷果老家的支流，在月光下波光粼粼，房间音响里传出王菲的天籁之音《因为爱情》。

　　但此刻殷果不觉得浪漫，他觉得这是踏实，是温馨。

　　芳草不愿点菜，痴痴地坐着。殷果代劳了，几道菜很快上来，绿得很新鲜，很可爱，但芳草迟迟动不了筷子。

　　吃吧。殷果说。

　　服务员出了房间，将门轻轻带上。殷果从对面坐到了芳草身边。

　　芳草泪花闪闪，靠在殷果身上，说：我做错事了，你就这样原谅我了吗？

　　殷果说：我们不提这件事了好不好？我已经说过，是我长期忙工作疏忽你了，怨我的。而且，这些年来，我已经把你当作我的闺女一样，你说啊，天下有不有闺女做错了事，当爹的就踢开她的事情啊？

　　芳草无语，又抽泣起来，泪水滴在餐桌的碗碟上叭叭作响。

　　殷果挟起菜，送到芳草嘴边，轻声说：吃吧，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你饿坏了我怎么向我的岳父母大人交待啊？

　　他又说，其实不用向他们交待，你现在是我的闺女嘛！

　　殷果本想逗芳草笑，不想芳草听了这话，干脆趴在桌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殷果将芳草从桌上抱起来，搂进自己的怀里，一遍一遍地吻她，一遍一遍地给她拭去脸上奔涌不停的泪水。

　　临近素菜馆打烊时，殷果赶紧要了两碗米饭，逼着芳草和自己一起扒了半碗，然后扶着芳草回家了。

　　芳草说累了，想睡觉。殷果抢着给她挤好牙膏，盛好洗脸的热水。然后将一盆热腾腾的洗脚水端到她面前。殷果将芳草扶在沙发上坐好，轻轻地脱去她的袜子，将她的双脚浸泡在不温不烫刚好合适的水里，又轻轻地给她揉捏搓洗。

　　芳草低着头，任殷果大献殷勤。

　　殷果在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却想大哭，他骂自己是个浑蛋，是个混帐东西——如果一直坚持这样做，哪会发生今天的苦难！

　　在前些年的初恋以及婚后几年里，殷果都是这样呵护芳草的，到了省城之后，随着下半身欲望的扩张、膨胀，他将这样的温情换作在外逢场作戏的激情，用到别人老婆身上去了！

　　殷果耐心细心地伺候完芳草，两人躺在被窝里了。

　　芳草将背给了殷果，她实在没有勇气面对殷果。但殷果将芳草的身子扳了过来，用双手托住芳草脸，就像小时候，芳草的姑妈捧着芳草的脸睡觉一样。这个动作也是殷果前些年的睡前必做功课之一。

　　但现在殷果增添了一个小小的默契。他问芳草：芳草，你是谁的闺女啊？

　　芳草闭着眼睛，不想作答。

　　殷果调皮地轻摇她的头，用指尖撑开她的眼睛。芳草拗不过了，说：我是爸爸妈妈的闺女。

　　不对，从你嫁给了我，我就要像你的爸妈一样保护你一辈子，呵护你一辈子！所以今后我问你这句话，你就必须回答我——我是老公果果的闺女！

　　芳草的泪水又涌出来了。

　　殷果用舌尖舔干芳草脸上的泪水，又凑在她耳边问：芳草，你是谁的闺女啊？

　　芳草脸红了，显得非常害羞：我……我是老公果果的闺女……后面闺女两个字声音说得非常微弱，而且轻快。

　　殷果兴奋了，她看到了芳草初恋时的羞涩，而且他认为，现在芳草能有羞涩，说明她本质就是好的，即便做错了事，是因为外界的因素所致！他认为，每个人都有两个属性，一个是善的，也就是美好的，一个是恶的，包括一切不好的、不良的想法和行为。怎样抑恶扬善，除了自身修养，外界因素也是万万不可忽视的。

　　兴奋之后，殷果冲动了，他一下压在了芳草身上。

　　芳草想推开他：果果，我对不起你，我脏了！

　　殷果蒙住芳草的嘴，说：你永远是我的，不管怎样，我们都会不离不弃！当父亲的，永远不会嫌弃自己的女儿！

　　芳草终于软弱了，任由殷果在她身上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