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不祥征兆]

　　第4节第三章敏感地带

　　第三章敏感地带

　　回到家里，空无一人。

　　殷果马上拨通了老婆的手机：你在哪呢？

　　我在神户牛排馆，跟同学吃饭呢。老婆轻声细语的。

　　殷果有些心烦。他很反感老婆跟同学聚会，倒不是他小心眼，而且这个年头“同学会同学会，拆垮一对是一对”的真实故事太多。

　　跟谁？

　　刘妮妮她们啊。

　　殷果知道刘妮妮，是老婆的大学女同学，几个同学经常在一起聚餐。

　　但殷果还是有些不放心：怎么一点都不吵啊？

　　怎么不吵啊，餐馆在播放音乐，你听不见啊？你不是说今天回来很晚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殷果还是心头不悦，搁了电话。

　　半小时后，殷果又拨通老婆的电话：还没吃完啊？

　　没有，快了。你来接我吧。哎呀，没有男同学，你放心吧，呵呵。

　　我喝了酒，打车回来的，接不了！殷果不耐烦地掐了电话。

　　大约半小时后，门开了，殷果看见老婆穿了一条平时很少穿的比较艳的那条紧身裤回来了。然后闪进卧室，换了一身臃肿的睡衣出来。

　　殷果板着面孔：你到底去哪里了？

　　跟你说了，和刘妮妮、吴丽娟她们几个，本来还准备去看电影的，但后来取消了。老婆笑着说。

　　也，今天穿得艳啊。

　　毛病，跟同学聚会，穿得寒碜不是给你丢脸吗？

　　殷果没吱声，老婆又说话了：你啊，一天神经兮兮的，我跟女同学出去吃饭你有啥不放心的！

　　殷果感觉异样，以前老婆让他去接，如果他不去，老婆回来肯定要牢骚两句，但这次老婆没有丝毫抱怨。

　　尽管心头隐隐约约有些慌乱，但殷果无话可说。

　　很快，老婆先上床了。殷果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感觉到有些睡意了，他才上床。

　　老婆侧着身，似乎睡着了。殷果轻轻躺下，抓了一下老婆的手没有反应，他干脆也平躺着，想着今天钓鱼的那些欢乐且刺激的场景，意犹未尽的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一上班，殷果特意从法规处门外晃了一圈，看见贾倩已经坐在办公室。

　　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一落座，殷果习惯性地打开电脑登OO，贾倩的头像就闪了出来：昨晚回家了吗，没喝多吧？

　　殷果回复：没问题，谢谢你的关心。你没事吧？

　　贾倩回复：呵呵，我会有什么事呢？

　　殷果回复：昨晚没伤着你吧？

　　贾倩回复：伤什么呢，呵呵。

　　殷果无语，贾倩又回复：喜欢跟你聊天，你确实是厅里有名的才子。

　　殷果大受鼓舞，回复了一个滚烫鲜艳的红唇。

　　整个上午，殷果都跟贾倩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以至于处长让他起草的一份不过一千字的报告，居然出现了两处文字错误，两个重要的数据错误，还有一处语法错误。

　　在挨了处长一顿训斥后，殷果暂停了跟贾倩在OO上互动。

　　处长姓赵，是厅里惟一的女处长，人相当的漂亮，老公在一家超市当验货员。起初殷果听说了赵处长老公的身份后不敢相信，再听同事讲，赵处长夫妻俩有着一段感人的爱情故事。

　　上山下乡的年代，父母早亡的赵处长到农村当知青，在衣难蔽体食难裹腹的时候，当地一个大她七岁的光棍农民忍饥挨饿，给了她最大的帮助，赵处长为了报恩，因此就地下嫁。后来恢复高考第一年，赵处长考上大学先走一步，尔后一分配工作到省城，就立即将农民丈夫接了上来。几十年来，两人感情甚好，成为厅里一大佳话。

　　殷果因此对赵处长非常尊敬，无论是工作难题还是家庭烦恼，一有纠结，就找赵处长解疑释惑。

　　被赵处长一番训斥，殷果老实多了。午饭后，殷果正想在办公室打个小盹，突然一个衣着鲜艳的女人闯进来，大呼小叫：哎呀哎呀，殷老师，党员要随时保持革命警惕，不要打瞌睡，让帝国主义纸老虎有机可乘啊！

　　这个女人是装备处的。殷果刚到省厅工作时就听过她的那些事儿。几年前，她因为翻墙被老公一脚蹬了，后来不到三个月便匆匆忙忙找了一个，可结婚不久，第二任老公在外寻欢问柳，激忿之下，她再次履前辙，也在外面找了个肩膀来依靠。可第二任老公很快将她揪了出来，男人都是容许自己放火而绝不允许女人点灯的，于是，这个女人的第二次婚姻不到半年便宣告失败。随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女人极度消沉郁闷，极显人老珠黄之态势。可最近一个月，她突然又容光焕发，衣着光鲜，同事们说，她又找到爱情了。

　　这个女人进来找殷果要了一份文件，又大呼小叫着出去了。

　　殷果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上身穿着一件红色毛衫，下身穿着一件鸭黄的紧身裤，把线条绷得紧紧的，凹凸有致。

　　骚货！殷果暗骂一句。

　　不过殷果突然心慌起来，他一下想到昨晚老婆穿着那条很少穿的红色紧身裤，一回家就闪进卧室换了睡衣出来的场景。

　　难道老婆有问题？

　　我怎么能怀疑她呢！殷果马上自责起来。老婆性格内向，不善交际，对家人对外人都很善良。

　　我真是神经，自己不老实，还怀疑老婆！殷果笑了。

　　尽管自己喜欢钓鱼，但殷果对老婆有着很深很深的感情，与她流过很多很多共同的泪水，而且他经常在不同场合向朋友表白，他的底线是，无论遇到怎样好怎样好的女人，他绝对不会放弃她的老婆！

　　殷果试图趴在办公桌上小睡一会儿，但突然一个激灵儿，他又立起身来，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给老婆打电话时，那没有任何嘈杂的环境。

　　这时他又想起一件事儿。几个月前，有次他回到家里见老婆没在，接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女人的手机通常放在包里，接听不到是正常的事情，尽管这样想，殷果还是莫名心慌。

　　约摸半小时后，老婆回电话了：同事请吃饭，刚没听见。

　　殷果说：吃饭怎么这么清静啊？

　　老婆说：我在卫生间里给你回电话呢。

　　殷果说：为什么在卫生间回呢？

　　老婆说：我上卫生间时看手机，就看到你的电话了。

　　殷果说：没骗我吧？

　　老婆说：神经病！由你信不信！

　　那天晚上老婆回家后，殷果半开玩笑地盘问她，到底是跟谁在哪里啊？

　　老婆火了：你一天疑心重得很，你以为我在外面有问题吗？你以为我随随便便都可以跟男人有一腿吗？

　　殷果一直将老婆视作自己的恩人，平素从不跟老婆吵闹，只要老婆一上火，他立即就闭嘴了。尽管这件事情莫名其妙地让他心神不定，但看到老婆怒气冲冲的样子，他赶紧转移了话题。

　　殷果对这种没有嘈杂声的背景太熟悉了。

　　有一次，在贾倩之前，他正在一个酒店钓上一条鱼时，老婆电话来了：在哪里呢？

　　殷果说：在跟同事吃饭。

　　殷果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他感觉房间里太静了，赶紧光着屁股跳到窗前，打开窗户，外面哄哄的车流声响了起来，殷果说：哎呀你听听，这是个街边店，闹得很，一会我找个安静的地方给你回电话。

　　说着他就搁了电话，安全过关。老婆的思维肯定没有殷果缜密。有过这样的经历，殷果心里哪能踏实！

　　男人之间的交流传递过这样的经验：这年头，变数太大，没有人是值得相信，防着点好。当然对于老婆，也要防患于未然。

　　想到这里，殷果决定，晚上回家小小侦察一下。尽管他相信老婆是个好女人。

　　下午临下班前，贾倩的OO头像闪了：今天好久回家啊？

　　殷果迟疑了一下，回复：今晚家里有客人，早点回去张罗。

　　贾倩回复：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