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凶手极有可能是医生,或者和医护人员相关职业的人?”付永涛喃喃地说。
海哥忽然双手一拍,直起了身子:“我倒是想到个人,他既有医生的身份,又有病床环境,最主要一点,他还可以得到德国进口的红色油画颜料。”
付永涛挠着头:“你说的是……”
“薛庆国的哥哥薛国庆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新鹏也暗骂了一声,自己也够蠢的,怎么就没想到他呢!
薛国庆是戈王村的赤脚医生,他也说过,弟弟薛庆国半年前来他这里“闭过关”,画几幅很贵重的画,很有可能就是用的那种德国进口的红色油画颜料。
之前我们的注意力都在他弟弟身上,忽略了这个更有嫌疑的哥哥。
开车直奔戈王村,一路上车速都没低于九十。
路上秦新鹏想起阴司交流群收到的第三张照片,虽然至今他还猜不到会发生什么事,但他已经百分百确定这事和这个薛国庆有关。
薛国庆院门前停着几辆豪车——两辆奥迪一辆宝马,院门大开着。
目前他们也只是怀疑,并无证据,所以还不能太冒失。
“先进去看看!别乱说话啊!”海哥叮嘱了几声后,第一个迈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坐了十来个人,都在听薛国庆说着什么。
薛国庆本来还翘着二郎腿,一副大师架势,见海哥他们进来,“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也只是一刹那的表情变化,但还是被秦新鹏看在眼底。
“你们……你们好!请进!”
秦新鹏环视屋内的十来个人,有两个年纪稍大的人坐在薛国庆面前,这俩人生的肥头大耳,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上两三个金戒指,但整个人却是恭恭敬敬的样子,好像两个小学生。
后面几个年轻点的,看着都是司机、手下之类的。
桌子上还放着几叠百元大钞。
“不好意思,提前没打个电话——你忙,我们不着急的。”
说着海哥朝我们几个使了个眼色,大家坐到了一侧的长条椅上。。
薛国庆苦笑两声,脸色一沉,再次翘起二郎腿。
“我已经帮你们问过黄大仙,她老人家答应帮你们改改运——回去后记得在院门口种两棵石榴树,只要这两棵石榴树能成活,你们两家的鸿运就不会断。”
俩人赶紧站起来,朝着薛国庆鞠了一躬。
“谢谢大师啦!您的话都记清楚了!”
“薛大师,还有什么叮嘱的?”
薛国庆轻轻咳嗽一声后,微微摇了摇头:“那就先这样吧!一切顺利的话,下个月一号就能转运。”
俩人又是一番千恩万谢后,带着司机、手下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走出院门后,薛国庆立刻换了一副表情。
“几位是不是有我弟弟的消息了?”他站起来赶紧给我们倒水,被海哥伸手拦住了。
“对!”海哥示意薛国庆先坐下,“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薛国庆脸色一沉,浑身一哆嗦:“我……我弟弟出事啦?你……你说就行!”
人显然已经变得十分紧张起来。
“你弟弟出事了!凶手已经抓到,大概明天刑警队就会联系你——我们这次来呢!其实主要是为另一件案子,还希望你在节哀的同时,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薛国庆瘫坐在座位上,嘴唇不断的颤抖,等了足有二十几秒钟,才点点头:“好吧!你们……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海哥抽出两根烟,递给薛国庆一根,但对方没接,他自己点上了。
“你认不认识她!”
秦新鹏都没想到海哥会这么直接,拿出了程金金的照片。
薛国庆看到照片后,明显浑身一震,但马上又恢复了冷静。
“不……不认识!”
“真的?”
“真的——她是谁啊?”
“一个可怜的女孩,已经被害!”
“那真是太可怜了!”薛国庆顿了一下,话锋一转,“你们不会是怀疑我吧?”
海哥竟然点了点头:“说实话!之前我们怀疑你弟弟,现在——能带我们去你的卫生室看看!”
“为啥……为啥呀!”
海哥反问:“怎么,薛大师不会是心里有鬼,不敢吧?”
“哪有啊!想看就看吧,我这就带你们去。”
说着,再次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秦新鹏看得出来,薛国庆的走路时,腿有些颤抖,速度也明显慢,也不知道是因为弟弟被害的事伤心过度,还是担心待会他们会发现什么。
即将走到大门口时,一直没说话的刘晓辉问薛国庆:“冒昧问一下啊!你弟弟是从小就学得画画?”
薛国庆摇摇头:“不是啊!十几年前,他得过一场大病,当时恰好有个沿街乞讨的老太太,还领着个小女孩,我让她们进屋喝了口水,歇息了一中午,老太太这才告诉我,他家好几代都是阴阳先生……说我弟弟的病是邪病,只有黄大仙才能治。”
身后的付永涛嘟囔道:“哪里有黄大仙啊!”
一听这话,薛国庆一下子停住了,扭头瞪了付永涛一眼:“我不准你对黄大仙不敬!你没见到的,不代表她不存在,如果没有黄大仙,就没有我和弟弟的今天!”
付永涛也意识到自己话有点不妥,忙笑着赔罪:“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咱们这里……如果有黄大仙,她老人家在哪生活呀!”
薛国庆冷哼一声:“大仙是神,干嘛住在这里?当年我们是去董集乡的山里请的黄大仙,大仙不禁救了我弟弟的命,还让他成为了画家,让我有能力给人看邪病,消灾驱难的能力。”
一听到前半句话,秦新鹏浑身一个激灵。
“你说的是董集乡刘家村后面的那座山?”
“是啊!”
这一刻秦新鹏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原来这一切都和董集乡刘家村有关啊!看来自己父母的死,一定也和那村子或者那座山有关!”
说话间来到了卫生室门口,门是开着的,里面坐着个穿着白大褂的妇女,另一侧小床上还坐着几个挂吊瓶的,都在低着头玩手机。
“这是我媳妇!”薛国庆指了指中年妇女,又指了指屋子的其它地方,“你们自己看吧!”
秦新鹏环视一圈,确定这不是当时幻象中的那间屋子,就问:“没有单独的病房嘛!”
“就是村里的一个小诊所,生大病得去医院啊!”
薛国庆说完还皮笑肉不笑地列了咧嘴。
他话刚说完,一侧一个挂吊瓶的青年人“咦”了一声:“薛大叔,不是有两间嘛!之前你还说薛二叔暂时占用画画了,现在咋还不能用啊?” 他从下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