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济第二次对秦新鹏说这样的话了,之前他就说过秦新鹏身上有死人味。
“啊!啥叫多了一种死人味?”看老济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秦新鹏不禁心里咯噔了一下。
老济没正面回他话,而是反问:“你刚才吃啥东西啦?”
“馄饨啊!哑婆婆包的馄饨,可好吃了。”说完还朝老济咧嘴笑了笑。
没想到老济的脸立刻拉得老长,嘴巴动了动,却没说话。
这一下可把秦新鹏整懵了。
“你……你别卖关子啊!到底咋了?”
老济依旧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话锋一转,说道:
“有个事你需要先弄明白!”
秦新鹏被老济的奇怪举动弄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直觉告诉他,这次老济是认真的。
“你得先弄清楚哑婆婆的馄饨为啥这么好吃。”老济接着说。
“啥!干嘛打问这事?”
刚以为这老道士说的是正事,就听他这么说,秦新鹏再次用质疑的眼神打量了眼前的道士一遍。
还是看着他脸上表情不像开玩笑。
“啊——打问这事干嘛?”
“暂时不要问,到时候你就知道原因了。”顿了一下,老济又接着说,“总之,想查清楚你的事,就得先弄清楚哑婆婆馄饨这件事。”
张了张嘴,秦新鹏觉得有些无厘头,但还是没说话,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侧的刘晓辉更是一头雾水,忍不住开口问:“馄饨好吃,肯定是哑婆婆调的馅子好呗!”
老济用看白痴的眼神扫了她一眼,只说了俩字:废话。
一直没说话的谭疯子这时候开了口:“行啦!我知道你俩来俺们村的目的——赶紧去调查吧,我们还得准备些东西,天黑前必须再进山。”
说完俩人朝着村子里面走去。
“怎么查啊?”秦新鹏看着俩人的背影,忽然火起,大吼道。
俩人没再回头,老济扔下句“自己想办法”,人已经蹿出去很远。
秦新鹏和刘晓辉愣在当场足有一分钟,还是刘晓辉先开了口:“姐夫,你确定这俩人的精神没问题?”
“应该没有吧!”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确定!”
“那咱俩再去镇上找哑婆婆?”
“行!”
秦新鹏觉得问哑婆婆肯定是问不出啥,亲眼看看她怎么调馅子总可以吧!
哑婆婆果然还在老地方,此时已经重新摆好了摊子,正在准备傍晚的馄饨馅。
看到他俩,哑婆婆十分高兴,“咿咿呀呀”地伸出满是面粉的手打招呼,然后指了指面板。
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一堆肉馅和白菜已经切好,哑婆婆正在往盆里倒调料。
馅子好不好吃的关键在于放哪些调料,以及怎么调味。
秦新鹏和刘晓辉很默契地互望了一眼,然后一边一个靠了过去,瞪大了眼看着。
精致细盐、味精、酱油、蒜末、葱末……扫视了一遍,好像都是常见的调料,一般人家包水饺和馄饨也基本都用。
那这就奇怪啦!
难道是用的肉和白菜很特别?
这么想着,秦新鹏视线转移到了一侧三轮车上,剩下的半颗白菜及袋子里的一块五花肉随意放着。
好像也只是普通的白菜和猪肉。
正当他一头雾水时,就看到哑婆婆走到三轮车旁,从座子下的工具箱里抱出个可以装二斤酒的黑色坛子,然后扥开白色棉布塞子。
一股独特的香味瞬间从坛子里飘出来。
正是中午所吃馄饨的香味。
原来秘诀在这里!
哑婆婆拿着一把木勺从坛子里舀出两勺棕色的稠状液体,轻轻倒进了馅子里,然后再次搅拌了起来。
秦新鹏正想探头看看坛子里是什么,可惜还没等看清楚,哑婆婆已经重新把棉布塞子塞了回去。
即使这样,秦新鹏还是觉得很高兴,因为也算是发现了哑婆婆馄饨美味可口的秘密,接下来只要想法弄明白坛子里的棕色粘稠物是啥就可以了。
哑婆婆小心翼翼地把黑坛子抱到三轮车上,轻轻放好,然后锁上了工具箱。
整个过程秦新鹏看得很清楚,足见哑婆婆把黑坛子里东西当做了宝贝。
馄饨馅子调好后,开始包馄饨,还是和中午一样,俩人一边一个帮着干。
哑婆婆始终咧着嘴笑。
笑容是一个人最美丽的表情,微笑也会让对方感觉舒服,可是假如一个人一直对着你笑,你肯定就不舒服了。
好不容易等到傍晚,小盆子里的馅子也用完了,哑婆婆比划着开始收拾东西。
在帮忙干活时,秦新鹏尝试着问了几次,但哑婆婆根本没法交流,他也只好放弃。
“看来只好先回村里再想办法啦!”这么想着秦新鹏就和刘晓辉先回了村里。
刚进村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凄婉的唢呐声,是一群人从村里往外走,仔细看,最前面的是个半大小子,穿着一身白色的麻衣,手里还拄着根棍子,正被人搀扶着。
“那不是胡村长的儿子嘛!”
一下子秦新鹏也就明白了,这是北方的丧事之一“设老”。
这让秦新鹏内心深处涌出一股伤感。
就想着待会去胡村长家拿上二百块的公祭。
哑婆婆家里十分简陋,但收拾得十分干净,俩人明里暗里把屋子里瞅了一遍,并没发现特别的东西,不过一扇锁着的内屋门引起了俩人的注意。
这扇门竟然是锁着的,而且还是个小孩拳头大小的不锈钢锁头。
一般情况下,家里的里屋门是不会上锁的,甚至都不会安锁,除非里面放了特别值钱或者特殊的东西。
看到天色已晚,俩人总不能在村里晃荡一宿吧!怎么也得先找个地方过一夜再说。
刚才秦新鹏倒是注意过,哑婆婆卖馄饨的那条千余米的商业街上有家小宾馆,干净不干净的,大不了合衣对付一夜,也就不挑剔了。
离开哑婆婆家,秦新鹏领着刘晓辉先去胡村长家上公祭。
交上钱,正准备离开,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俩老汉在说悄悄话。
“嫂子的病越来越厉害啦!”
其中一个黑脸的说道。
也不认识,刚开始秦新鹏并没在意,正想继续往外走,可另一个红脸的汉子说的一句话,让他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老程没了有二十几年了吧!听说凤霞被害了,嫂子这命算是苦到了骨头里。”
黑脸汉子又接着说:“可不是嘛!这是大脑受刺激了——你不知道吧!嫂子经常半夜往山上跑,天亮前才回来,每次回来还背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 他从下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