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秦新鹏尖叫一声,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震惊之后,赶紧爬起来去摸门一侧的灯开关,谁知道还没等摸到,洗漱间的门“呼啦”一声开了。
他下意识望去,却看到里面空空如也。
这时候灯被摁开,刺眼的亮光驱散了秦新鹏心中的惊悚,他喘着粗气探进头,确定洗刷间里面没别的东西。
“你小子干啥呢?”
“对啊!上个厕所也尖叫。”
老济和谭疯子已经醒了,正睡眼惺地看向他。
秦新鹏摸了一把脑门,满是凉汗。
“亏你俩好意思说,刚才怎么拽你俩,就是不醒!”秦新鹏干脆脱下被汗水浸透的秋衣。
“大晚上,你叫我俩干啥!不知道……不知道老年人觉多嘛!”
老济打着哈欠,正想继续睡。
“先等等——刚才你们没听到连续冲马桶的声音?”
谭疯子摇摇头:“没有啊!就听到你尖叫了。”
说完也扭过头,不再搭理秦新鹏。
“邪门!总不能是幻觉吧!”
秦新鹏挠了挠后脑勺,转身盯着洗漱间内的马桶,足足等了三四分钟,结果一点动静都没有。
又想起刚才透过门缝看到的红眼和头发,秦新鹏最终的结论是:这几天经历的怪事太多,精神高度紧张,再加上身心早已疲惫不堪,所以出现了就幻觉。
这么想着,便重新回到床上,想继续睡。
谁知刚躺下,还没等睡着,洗漱间再次传来刺耳的冲马桶声音。
“哗啦啦”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声音十分刺耳。
这次他没有恼怒,而是感到些许的惊悚。
为了证实听到的声音不是幻觉,他赶紧拿出手机,在下次传出冲马桶声音之前,摁开了手机的录音按钮。
“哗啦啦——”
很顺利地把下一次的声音录了下来。
本想喊醒俩老头,可听到俩人的鼾声中都带着疲惫,想想还是算了。
再次蹑手蹑脚走到洗刷间门口,这次门是开着的,硬着头皮做好了看到任何可怕东西的心理准备,然后探出了头。
借着热水器显示器的绿色荧光灯,里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结果依然空空如也。
正当他想再次准备返回时,马桶里再次传来哗啦啦的冲水声,这次就在他眼皮底下,他看得很清楚,并没有人去摁冲水开关,而是马桶自己响的。
“妈的!什么破宾馆,连马桶都是坏的!”
原来是虚惊一场。
心里暗骂了一声后,高度紧张过后的疲倦感袭来,他连续打了两个哈欠,就准备回到床上睡觉。
谁知刚走两步,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仔细听,有对话声,有哭声,有骂声,还有尖叫声。出于好奇,他想开门看看外面咋回事。
一转身的刹那,恰好瞟见宾馆的窗户外,一个人影掉了下去。
随即是“砰”的一声闷响。
“有人跳楼?”
秦新鹏本能地这么想着,赶紧跑到窗户边,开窗望向楼下。
就看到楼下的草地上有个穿着黑衣的人趴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栋宾馆一共五层,这里是三楼,这人至少是从四楼下去的。上学时,秦新鹏记得老师曾说过,根据大量跳楼或坠楼实例看,四楼及以上的死亡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五。
看来这人凶多吉少!
暗自叹了一声!秦新鹏觉得虽然这里是河南境内,可毕竟自己是法医,而且还属于目睹者,既然碰上了,就得硬着头皮顶上。
出门前瞥了一眼熟睡中的老济和谭疯子,秦新鹏轻轻带上了宾馆房间的门。
还没等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一男一女俩年轻人蹲在三楼的楼梯边上,女人双手掩面呜呜地哭,男的手里夹着烟,也是一脸的愁容。
尴尬的是俩人的穿着,男的身材高大,至少一米八五,只穿了个粉红色雷斯 短裤,女人身材娇小,上身穿着白色男士衬衣,因为衣服大,直接搭到大腿根上,白皙的长腿给人无限遐想。
能听得出二楼还是一楼,有人哭有人骂。
“这位大哥,出啥事啦?”
看见俩人穿成这样,为了不让彼此尴尬,秦新鹏本打算从俩人身侧悄悄过去,可擦家而过时,俩人几乎同时朝他抬起头,于是随口打了个招呼。
“兄弟也是外地的吧?”
男的一开口竟然是东北口音。
“我山东的,昨晚半夜下的车。”
男的不好意思地揪了揪仅有的“小衣服”,低声说:“哎呀!兄弟,这宾馆里闹鬼啊!半夜里马桶总是自己冲刷,我……我想看看到底咋回事,你猜看到了啥?”
秦新鹏对口回道:“不会是红眼睛吧?”
男的“嗯”了一声,女的也一下子站了起来。
秦新鹏的视线本能地转向女人的大腿以上部位。
男人穿着粉红色蕾丝“小衣服”肯定是女人的,而女人穿着肥大白衬衣应该是男人的。
秦新鹏承认,这是个让男人怦然心动的推理。
女人注意到了秦新鹏火辣辣的眼神,赶紧躲到了男人后面。
秦新鹏这才转移视线。
“妈呀!兄弟你咋知道?莫非你也看到了女鬼?”
秦新鹏这才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想的还要复杂。
看来刚才听到冲马桶的声音,看到洗刷间里有红眼睛,不是幻觉。
还是先下楼看看吧!毕竟人命关天比闹鬼这事还大,二楼也有几个“衣冠不整”的,估计也是听到或者看到了什么,吓得匆忙跑出来,不敢回去。
一楼大厅里更是聚集着十几个人,大部分都穿着秋衣秋裤,或者睡衣睡裙。
看来都是遇到一样的事,正在和宾馆工作人员争执。
和十几个客人对峙的是三个宾馆的职员,最前面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汉,让正在满脸堆笑地解释。
秦新鹏挤开人群,走到老汉面前。
“刚才有人跳楼啦!”
秦新鹏开门见山地说。
老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过几秒钟后,他又咧嘴笑了笑,很明显这次笑得很牵强。
“别瞎说啊!哪有人跳楼。”
老汉好像很怕这话让别人听见,压得声音很低。
“真的!我亲眼看见的,就在……就在楼后面。”秦新鹏想到自己所在的房间在阴面,窗户外正好是宾馆大楼的后面。
秦新鹏这话四周的客人听的清清楚楚,沉寂了一分多钟后,人群便开始嚷嚷起来。
“跳楼?谁跳楼啦!”
“还别说,刚才我出门时,也听到‘砰’的一声,好像是重物从高处落到地上的声音。”
“可是咋没别的动静呢?”
秦新鹏也是一头雾水。
不管谁跳楼,家属这会儿应该早哭得昏天昏地了,除非是独自住进宾馆的客人——那也不对啊!一个大活人从四五楼掉下来,在一楼听到的声响应该很大,宾馆的工作人员也应该知道啊!
再看老汉脸上难以完全掩饰的慌张,秦新鹏更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他从下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