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终于鼓起勇气要向心仪的烂木头,不对,男神告白了,这种事情姜糖怎么好意思缺席呢?
于是一下了学,她就偷偷藏身到附近假山里,监视起那片漆栏的一举一动。
没等多久,杜韶灵果然摇着步子来了。
她来时,白象正蹲在栏前认真折纸,半点也没听到身后的动静。
杜韶灵默默等了好久,他仍一直蹲着,不曾回头。
许是害怕再等下去,余勇便会消散干净,愣是凭着一股子憨劲,杜韶灵高高仰起脸来,扯着大嗓门告白:“有句话,我一直压在心底,不说不快。我,我决定今生非你不嫁,不光今生,来,来世我也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然后就见认真折纸的白象站了起来,一转身,不可置信地看向杜韶灵。
杜韶灵刹那一懵。
不光她懵了,远方认真吃瓜的姜糖也被天雷霹得七荤八素。
“怎么是你?”杜韶灵急得哭腔都泛出来了,半恨半伤心地质问面前人:“你没事不好好钻研害人,跑到这里来晃悠什么?”
贺知渊镇了好大一会儿神,仍不能自拔,整张脸羞臊的又红又紫。
主要是因为事情发生的实在过于突然,他太害怕,这才自动屏蔽掉了她这几句质中所隐含的玄机。
接着,他抱紧了自己,三步两退,直接跌坐在长栏上,“我真没想到,我不过才来几天,就引得你对我色心大发,这该死的魅力啊,真是左右收敛都收不住!”
杜韶灵过于万念俱灰,一时竟忘了反驳,只顾着追问:“为何是你在这儿?”
“喂虫啊。”贺知渊指了指手。
果然,漆栏上正有好大一具鱼尸横在那儿,上面布满了嗜血的毒虫。
“那你为何要穿着这身衣服?”杜韶灵的声音听上去更急了。
“这是院服,大家穿得都一样!”
“可你的发髻往常并没有这样高,你没事换什么发型哪?”这声质问,听上去更像是杀人前的叫阵。
贺知渊满脸疑惑:“我梳什么发型与你何关?你不要以为你喜欢我,就有资格对我指手划脚,滚一边去,爷忙着呢!”
“谁喜欢你了!我是……我……我以为你是……呜呜~~我不活了,我死了算了,怎么每回都是你?我怎么这么倒霉?”
就是呀。
不远处,姜糖摇头一声叹,每回都是他,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正为这丫头的情路多舛感到衷心难过时,不曾想,更大的打击接蹱又来。
“喂,你别哭啊!别弄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让人看见了,非误会不可。爷可是正人君子,影子投到水里,鱼都不咬的!”
“那是鱼嫌弃!就是你欺负我,啊,我不活了,以后哪还有脸见人啊!”
“他对你做了什么?”这当口,白象偏生姗姗来了。
一听见杜韶灵犯浑的哭泣声,白象立马义正辞严地质问贺知渊:“女儿家清白最要紧,你上次已经冒犯过一次了,怎么还不知悔改?你这么做实在太过份了!”
不远处,姜糖越听越心塞。
“要你多管什么闲事,随手捡个屎盆子就想往爷头上扣啊?别想瞎了心!我可没欺负她,是她自己——”
“啊——我不活了,姓贺的,你要是敢多说一个字,我立马就跳进这小塘里,化作冤魂我都不会放过你的!”眼看白象在前,又误会重重,杜韶灵又恼又羞,生怕贺知渊万一口无遮掩道出她的心事,以后她和白象之间就更无挽回的余地了,这才故意拿性命要挟。
贺知渊倒好,把手一摊,脸色一摆:“请便,水浅着呢,死不了你!”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把人家姑娘惹哭了,就该好好的安慰人家。两人之间无论有什么误会,好好说开才是正经,弄得人家如今寻死觅活的,让别人看见,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别人是怎么想的,姜糖半点都无所谓了,她现在就想知道白象是怎么个想法。
该不会误会最深的正是他自己吧?
贺知渊被他这一骂,怒气还当真收敛了一些,抓耳挠腮老半天,终于软下态度,低下头,莫可奈何地冲杜韶灵说:“你也不用寻死觅活了,今天的事情,爷要是说出去半个字,立马天打五雷轰!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把我误会成了其他人啊?哭成这样,好像亏多大本似的,好生没意思。”
现在才看出来?
不怪姜糖腹诽,真为他俩的智商捉急。
“既然你俩之间还有误会要说清,我就先走一步了。”
白象说完这话,身子一转,当即快步而去。
留下那两人空荡荡地互相看对方一眼,须臾,杜韶灵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完了,他一定是误会我了!我还是死去吧!”
贺知渊特别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竟揭开袖子,将雪白的手臂递到了她面前,“给你咬给你咬,别哭了,哭得人心里乱的慌。”
杜韶灵抽泣之余,莫名其妙地盯着那条手臂问:“我想哭和我想咬你,这是两件事,你知道吗?”
“小的时候,我姐只要一生气就追着我乱咬,一咬我,她就不哭了,换我大哭,你们女人不是都这样吗?”
“那是你姐,这样看来,你姐从小就坏。”
“能不能别诋毁她了!她是坏,可她现在都那样了,又瞎又丑的……”最后一句声音格外的微弱:“大家都嫌弃她……”
杜韶灵顿时止住抽泣,怪不好意思地瞟了他一眼,然后摊出手:“有手绢吗?”
贺知渊一脸嫌弃:“你一脸鼻涕,我才不要借你呢,恶心死了!你自己的呢?”
“就是因为一脸鼻涕,我才不要用自己的。我的手绢美着呢,是姜糖亲手给我绣的。”
“得得得,瞧你那一脸得意的样子,有个老末当朋友了不起啊,给你给你。”说完,还真从腰间掏出方绢,硬气地塞到了杜韶灵手中。
杜韶灵拿起来一闻,满脸嫌弃,“有股怪味。”
“我是蚨,想要好闻的帕子,你找别的男人去!别再打扰爷了,爷还有正事呢!”
“不就是豢养几条臭虫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没什么了不起,”贺知渊阴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今天就到这里了,晚安。 这次外挂有点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