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突袭,直接斩断了双头犬的一条后腿,大犬惨嚎一声,败倒在地。
边上徐泯然看准时机,祭出妖藤,一举刺穿了它的脖梗,一条顽强又尽忠的生命终于到此为止。
姜糖暗暗叹了口气。
举目一望,来的正是假长老与曾师保。
看来他们四个果然狼狈为奸,合为一伙了。
在四人当中,曾师保显得格外凄凉,他的左臂已经没了,大约是徐泯然的杰作。
既然他们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应该就不会再逗留了……姜糖自以为危机已解,哪里知道,天不绝人,自有人绝人。
地寓的光线明明一派昏暗,可曾师保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她,三步并两而来,眼中一片浑浊杀意。
“你要做什么?”假长老出声质疑:“云盒已然到手,速速离开,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我总觉得这丫头有古怪。”曾师保始终森冷地盯着姜糖。
姜糖紧张地一动不动,生怕露出破绽。
“我们不是已经试探过很多回了吗?这丫头身上除了没用就只剩窝囊。兴许是你朋友自己杀了人,不敢承认,才将整件事推脱到她身上。”
可曾师保还是举起了剑,口中并无退让:“既有存疑,便该杀之!”
话音刚落,剑锋便狠刺过来,正对准姜糖的心门,可谓歹毒至极。
好在,有两人及时护住了她。
一是徐泯然,妖藤一祭,立马缠住宝剑,生生为她撇开一难。
二是年师保,伸手一拽,直接把她拖到了半丈开外,原来他并没有中迷香。
曾师保瞪着徐泯然,表情怒极:“何必多管闲事?”
徐泯然冷声一笑,讷讷讥语:“师保当真行事果断,对膝下桃李下起手来也毫不犹豫。”
曾师保从鼻头里发出一记“哼”声,全当回答,并未多作辩驳。
那厢里一片“其乐融融”,这厢里却是强买强卖。
就在年师保救下姜糖后,竟然用力掐住她的下颌,暴力地撬开了她的嘴,飞快塞入一粒药丸。
一边动手一边说:“此药乃我以血所炼,可是难得的补品。”
她本抗死不吞。
无奈这个狡诈的早衰男早就看穿了她的弱点:“又不肯乖乖吞药了,不如我哺你。”
姜糖马上咽下药丸。
“你喂我服下的究竟是什么?”吞完她才开口问。
年师保勾起嘴角,眼中自有算计,“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会儿过去,她果然领教到了这药的厉害之处。
原来年师保这些年全将精力花在了制丹炼药上,武力根本毫无精进。
但若遇上敌手,他也不怕,只要凭着这药,便能在短时间内快速将修为提升到极致,不过这样很伤身体,所以若非必要,他是绝不会自己服用的。
眼下姜糖正好被他选中,成了他的儡兵。
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站在面前的这个老末,看似没用,实则极其没用。
姜糖确实能感受到此药进入体内后引起的澎湃变化,尤其全身经脉畅通无比,心跳也比寻常快了许多。
但这有什么用?
她是死海,无丹之人,这药再厉害,于她而言,最多只是道兴奋刘,加快加快新陈代谢罢了。
凭着过人的演技,她还是站了出去,一边用手给涨红的两颊不停扇风,一边骂阵:“你们几个臭贼,都受死吧!”
声音如同一粒芥子,落入一片汪洋,压根没人打理她。
于是乎,抬手祭阵,她一不做二不休,祭出了她还算拿手的破瓜阵。
破瓜二字,乍听之下像极了打开某种水果。
然则不然。
瓜是十六的意思,十六是两个八,上面一个八卦阵封顶,下面一个八卦阵定型,中间以烈火烹烧。
这本是为了野外露营时,能顺利烤熟肉类,才专门研制出来的术法。
虽然初阶,但也要看是谁使了。
姜糖的这个阵法威力简直强大无边,只一瞬间,就将那四人逼出汗来……
“虽然这废阵没什么用,却能感知到她的修为大有提升,我们大约真的被她骗了!”盗书贼的声音里充满质疑。
“非也,肯定是那老毒物干的好事,才叫她一时突飞猛进。”假长老的声音里则充满杀性。
“徐泯然,你还愣着干嘛?杀了她!”
“是,主人!”
徐泯然听差行事,踮着小步子快速扑杀过来,手中五指虬成个勾状,指甲上面隐隐泛着绿光,一看便知健康大有问题。从她后背延长出一道树藤,直直攻姜糖面首而来,其力量、速度与精准程度,着实像一个卖飞镖的。
姜糖翻手舞了一下袖子,祭出一墙薄薄的护身气罩,艰难截下对方的各路功击。
看似费尽吃(奈)的劲,其实压根毫无压力。
徐泯然见久攻之下,脸上的荧荧绿气又更绿了。
须臾,姜糖手中多出一把小刀,然后冲对手阴恻恻地一笑,问:“你可还认得此物?”
“认得,当初要不是你多管闲事,贺柔星早就死在我手下了,我也不会被师长发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是啊,如果我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当初真该一举杀了那食人花,你也不会被人利用,彻底妖化,变成如今这副鬼样子!”
“一切都晚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没什么用,我就是想拖延一下时间而已。”
“什么……你……”
当徐泯然反应过来时,身后年师保毒针已至,瞬间就叫她不得动弹。
如果说姜糖小刀上的毒性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一头大象,那么这绵针上的毒便可以轻易毒灭一整队大象了。
当然了,基于环保方面考虑,这事断乎做不得。
所以说,毒还是他毒。
没过一会儿,徐泯然逐渐僵化,成了通身发黑的死株。
“斩草要除根,这话真有道理。”年师保点头道。
姜糖撤开结界,不忘借机拍一拍老毒物的马屁:“师保好手段哪,这毒卖不卖?我要一两。”
年师保轻轻一笑,这一笑,总算流露出三十岁老男人该有的活力,牙白缝粉,唇边褶子层层撑开,居然露出一丝酒窝,“合作愉快。”
徐泯然在死透之前,幽幽坠下一颗眼泪,滴在地上,仍是至毒的墨绿色。
姜糖摇摇头,有些惋惜地与昔日同窗道别:“下辈子切记当个好人,哪怕非要当坏人,也记得千万别轻信好人,有缘再会。”
缘起缘灭,湮于一夕,这一夕,谁也不知会在何时。
然后,徐泯然就万念俱灰地阖上了眼睛。
“这丫头可真是毒计多端!”盗书贼眼看自己花了许多心思才炼成的作品竟然就这么死于一针之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烟着烟着,一大团鼻血落了下来。
阵法里头果然还是太热了。
“这丫头不简单!”假长老双眼一睨,冷冷发话:“也许黄福提供的线索是真的,只是她心计深沉,之前竟将我们都骗过去了。”
姜糖一听不妙,毕竟年师保还在这儿呢。
不行,这个反派话太多,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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