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宁见高落如此动作,知道高落是认同自己的想法,竟隐隐有了一丝遇见知己的感觉。
夜宁赶紧把高落扶正,拍了拍高落的肩膀说道:“您不怪我,我就放心了。哈哈!对了这是小正这一个月的打水的工钱,总共100个铜币,您赶紧收下,千万不要推脱,要不就是怪我虐待小正了!”夜宁知道,对于这个人,不这么说这钱肯定是给不出去的!
高落听完这话,本来打算坚决不能收的,可是又不能不收,倒是尴尬的不知道咋么办起来。
夜宁看着高落的样子,爽快地拍了下高落的肩膀,说:“别在意!听我那妹夫说,你可是他最崇拜的人呢!而且小正要是去武馆,费用一定比学堂要花费的多!这就算我资助他的,以后万一小正出人头地了,让他来看看我也好!”
夜宁当然不知道高落是刀师,要比一般的武馆师傅厉害的多。听夜宁这么一说,高落也就不再推辞,把铜币收了起来。对着夜宁说道:“再次感谢先生的点拨,我会给小正找一个好点的师傅的。只是小正怕是以后就不能天天过来了。”
夜宁示意高落坐了下来,说道:“无妨无妨。”对于高落能听的进去,夜宁心里也是欣慰的很,他是真心想让自己的学生有所长,有所成功。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夜宁要去授课了,高落才带着小正离开,而小正对于忽然离开学堂有些纳闷,但是也并没有太在意,毕竟是高落带着他离开的。
他当然也不知道,他的读书生涯就这么结束了,而他的武道生涯也即将开始。
晚上,当父子俩回到家里收拾妥当后,高落把桌子和椅子搬到了院里,坐了下来。
高落右手手指规律地敲着桌子,招呼小正过来,故意语气严肃地说道:“我听说你偷偷地跟着学堂旁边的武馆练习拳脚功夫?”
小正一听,有些慌乱,他不知道为什么高落不教自己习武,但年幼的他看着旁边武馆里的孩子练习,总是忍不住的想看,看的同时不经意间就跟着练习起来了。
小正低下头,小声地说道:“我都是学堂休息的时候才跟着比划得,我没有耽误上课时间。”
高落左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帮学堂挑水的事呢?夜老师为难你了吗?”
小正一愣,随后赶紧摇着双手说道:“没有,爹,不关夜老师的事,是我看学堂做饭的王伯伯年岁大了,挑水很吃力,我跟夜老师主动申请帮王伯伯挑的。”
高落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装作不经意地说道:“既然你又是挑水,又是习武,那把你练习的拳脚功夫练一遍让爹瞅瞅?”
小正见高落没有责怪自己,还要看自己的功夫,所以立马兴奋地点了点头。他跑到院子中间,摆好架势后,将自己练得最纯熟的一套拳法打了一遍。
高落看着小正的一拳一脚,不时满意地点点头。
小正使的是皋城比较流行的一套拳法——小洪拳。
这套拳法讲究的是大开大合,下盘要稳,出拳要快,节奏严紧,朴实而刚健,攻防搭配,灵活运用之下自有一番威力。是各大武馆比较常见的入门功夫,自然也是大部分徒级武者的首选入门技法。
小正虽然只是依样画葫芦,但挥拳踢腿间的衔接已经是非常纯熟,甚至一些跳步之后的砸拳动作更是带起了细微的风声。
砸拳讲究的是力度。这倒符合小正那异于常人的力量。
一套拳法打完,小正一脸兴奋地站到了高落身旁。
高落满意地点点头,让小正坐下,然后微笑着问道:“练得不错。在学堂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夜老师是个好老师,你以后有时间常去看看他。你喜欢学堂吗?”
小正眨巴了眨巴眼睛,想了想说:“还好,就是赚不到钱!”
高落不由一阵莞尔,看来这小子,赚钱的想法是根深蒂固了,便又继续地说:“那爹给你换个赚钱的门路咋么样?”
小正高兴地拍着手,说“太好了,爹,那真是太好了!终于可以不用去学堂就能赚到钱了!”
看着小正高兴的样子,高落不禁连连摇头,心里不由一阵阵惋惜。也许小正自己都不知道,学堂不是他打心里喜欢的存在。
第二天戌时,军营变得静悄悄的。义步队伙房,又是这个地方,又是六个男人一个小孩。
高落说:“兄弟们啊!还是小正的事,我昨天去了趟学堂,人家夜宁先生给好好分析了分析,小正这还真不是读书的料。没办法读书的事只能告一段落了。”
陈亮听罢,嗖的一声站了起来,一拍桌子说道:“咋么,我那大舅子虐待小正了?我都千叮咛万嘱咐了,他居然不好好教,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去!”说完就要转身出去!
高落一急,也是一拍桌子,对着陈亮喊道:“算什么账去?你去算什么账?猴急!给我坐下!”
陈亮被高落一数落,刚才的怒气一下子下去了,他这不怕别人,就怕高落。只好略有不甘地坐了下来。
高落这时才接着说道:“你那大舅哥,夜宁绝对是个人物,起码是一位值得称赞的老师!在培养人才这方面,我高落是差得远的很!这是乱世,要是和平时代,你大舅哥的成就不可估量啊!你呀,以后要向人家好好取取经了,别动不动就是拳头教育!”
陈亮听了高落的话,心想:“落哥还没这么夸过人呢!”只能傻笑着,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我那大舅哥真这么厉害?”
高落肯定地点了下头,继续说:“不过先生也说了,可以让小正尝试走走武道的路子,这不我就又想到你们了嘛!”
陈亮此时有些疑惑地说道:“落哥,就我那大舅子也知道武道?”
高落白了陈亮一眼,脸色变得极为严肃,缓缓地说道:“也许他生不逢时,但他的见识及人品,以及师德足以证明他是个杰出的人。我相信只要给他一个平台,他一定能让人刮目相看!”
听到高落此言,陈亮算是彻底地信服了。
是人都有傲性,高落就是个傲气藏在骨子里的人。听他这般夸奖一个人,也只有东营的旅帅林荣以及伏虎营常年不在军营的鲁开校尉了。
朱力此时开口问道:“可是武道一途门类众多,咱们如何决定小正以后选什么职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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