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
第9节第七章趣谈与想法(1)
第七章趣谈与想法
而今伊正好转过脸来,平视着前方时,鹏大陆却用手掌托着下巴额,默默地谛视着她,他本人认为终于看到她聪慧的一面和略知她那独到的思想,于是他觉得自己有点爱悦她了,然而他并没有把心头所想说出来的原因是他觉得时间不适宜,以及他认为向她斡运衷情之后,她会拒绝他、甚至渐渐地对他漠然起来——这是他所不想看到的结果。而今他本人觉得是会踅摸到适宜的机会向她表白心声的——但不是现在。
这一刻他这么想着,他突兀就潜启忧虑了,他生怕一直始在等待所谓适宜的机会——其间多半就是挫过最佳的机会。可他终究觉得要这么等候下去的。但是他就因此而猜想起来矣。
“她有意中人了吗?其是谁?”他想,仍然默默地凝视着她。
“他的情态好奇怪呀,莫非他……嗯……不过能的……”她想,并且低下头,望了望自己的胸部,继而就用左手拿起一本音乐书,放于当胸,以此来遮挡她那迷人的胸膛。可是,当她想到自己的胸部是那么迷人时,他就刻意地略微把胸脯挺了挺,并且把书放下了。同时她流露出自信的微笑来矣。但现在鹏大陆告诉她的事——是她的头顶有一只蚊子在回旋着。然而她并不理会蚊子,却是撅嘴了,显露出一副佯装生气的娇态;她觉得鹏大陆忒不知趣了,她认为她本人明明是在给予他一些暗示,而他却转移话题;于是她就聊且不理会他,而是看起书来了。
如今与其说她是在看书,未若说她是在随意翻阅页面。她突然想到了吴画家,她知道吴画家和吕社长是哥记,而她又想到吴画家曾经赞扬鹏大陆有才情,而鹏大陆在昔日是那么崇敬吴画家,于是她认为只要吴画家在吕社长面前说上一句好话,说上一句赞扬鹏大陆的话,而鹏大陆遂可加入文学社了。
“可是,成事就这么容易吗?”她想,并预感自己的想法过于天真了,而她就往天真方面想矣:她最终认为鹏大陆要加入文学社,大概以指拟吴画家援引矣。
于是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他听了,但他未尝领会她的一番好意,倒是责怪她太爱管一些与她本人不相干的鄙事儿,而今他认为加入与不加入文学社对于他自己而言已经是无所谓的了,他亦不承望加入文学社后能使他本人的思想得到中肯,而他觉得吕忱召集社员一道开文学研讨会其也不过是浅略地说出一些对创作文学无谓裨益的话语,他认为与其偶尔在会议上听吕忱说上一些华而不实的言论,莫如自己利用豫暇去做一些自己喜爱做的事,没准以后他本人的举动是惊人的。他这么想,心里感到自信起来了。
但是今儿他听到依伊三番五次地提起了吴画家时,他就感到不大高兴了。他知道其为风流时辈:这一点他并非不关注;但他更为关注的是——依伊亦许会暗恋吴画家,因为他兀然想起她曾经向其讨教过绘画方面的技巧——他根据昔日的信息而意想着:这一点他并不寡虞;但他更为担忧的是——伊可能会被吴画家乘机揩油,他也是近来才觇知其禀性是那么坏和作风是这么不雅派。
在昔日所饮慕的尊者和如今所暗恋的玉女面前——他选择做女身的庇护神,而潜启骂着吴画家了。
“你为何老爱提起吴画家?莫教你垂青他不成?”鹏大陆问道,眼睛里显然含有气忿的神情。
“这倒没有,”依伊回答。而且她觉得她本人亦复算为冰清玉洁的闺爱,以不会同那一类须眉牵扯上暧昧的关联的。
“其实他老人家的思想好生坏的,一傍近使他怦然心动的女生,就爱幻为他梦中尤物,老想揩油了;……老大坏了,那一类人。”她补充说。
“今儿我倒是有点希慕起他来了。不过……呸!难不成你遭逢吴画家揩油了。如果有的话,等他回来了,我歹找他算帐去,非搠去他一节手指头不可;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对我们美丽的依伊动手动脚。他也不打听打听,我——鹏大陆是何等威武之人。……去他的画家,去他的表妹,——嗯,谁胆敢触动汝一条香丝,我就非跟其肉搏不可了。”
“那倒没有,思密达。可是,我看你身上的肌肉是那么单薄,也没有多少磅呀。你跟人肉搏,能有胜算吗?”她打趣说,带着莞尔而笑和以深意的目光看着他那绷紧的脸颊做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桓桓姿态,好像拟去找吴画家算帐似的。同时她觉得有男生这样庇护和性索她,以至她感到美滋滋;和他的举动使她动容臻几乎要流溢温暖的泪花;然而她把泪水给抑制了,终究没有让泪泫下。
“我可不像二愣子,这年头,谁会跟其硬碰硬。如今搏斗都讲究套路。呃,你等着,现在我就耍一段武术套路给你看看。”他说,于是他果真走到了讲台边,左右手各执把一把粉笔刷子,而且当真地、很卖力地打起了花拳绣腿的工夫来了。
“呃!瞧见没,不错吧!没两把刷子,怎敢逞本事。”他带着扬扬自得的调子说话,并且一边朝她走去,一边潇洒地举起了双手,不顾睨便抛掷刷子到身后。他凭手感的力度去断定刷子准会抛落到讲台上。结果由于他对力度的判断有误差,使用力量过大,那两把刷子在他预料之外——它飞去了窗外,堕落到楼下,到底有没有击中楼下的行路人,那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没有走近窗子探头俯瞰,楼下也不曾传来责骂者的声音。可是,他那滑稽的肢体动作,惹得她笑噱不已。笑声持续了60秒钟光景,她终于把自己兴奋的情悰抑制了;而且像静女一样展现出娟娟丰姿来矣。
“不错,你的表演委实有看头——索强似亚洲滑稽大师周先生。”她回答,脸上突然又洋溢倩笑。
他认为他本人跟周先生那一套表演压根儿就没有一丁点雷同之处,他暗地以此笑粲并认为周先生所希拟的貌似猥琐的打桩模子的言行举止,而他本人所效法的可谓是霸气的李小龙的武术套路,他觉得彼此压根儿就不搭调,而她却好意思牵强扯到一起谈论,于是他觉得她是有意把他戏谑的。但他并不因此心怀不盈,而是暗喜着。随后他肇始仿效周先生的阴阳腔调说话了。
“别往我脸上贴金喽,这一番话我可有点受不住啦。……有那么好笑吗?瞧你笑得那么夸张。”
她看到他那滑稽的表情和听到他那乔腔之态,于是她的笑声就显得更为夸张矣:由方才的引俊不禁演变成如今的捧腹笑噱了。——随之她显出一副失大雅的样子用手在拍桌子。两分钟后,她才心神凝定,而坐姿比较端正和表情也较为自然了。
“我才发觉,原来你在表演方面是那么有天赋的,确实难得、确实难得。”她说。
他一时无法厘比她说的话算是把他赞扬或耍笑,他总觉得那话不是发自伊的肺腑之言;虽然如此,但是那话使他本人倾听起来觉得好生窝心,遂尔他认为那也算是正中下怀了。随后他就对伊说矣。
马就跟他格斗一番。非把他的恼鸦嘴打到冒出泡泡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