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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西峪或者往事6

罪岸 许开祯 3651 2021-04-17 17:25

  “讲出来吧,董事长。”罗云燕说。

  苏凌风不吭声。

  “董事长,真的不能再瞒了,我不是来当说客,公司不能没有你,那么多员工要吃饭要养家,不把案件讲清楚,你就回不到公司,总不至于眼睁睁看着你一手打造的凌丰就这么垮了?”罗云燕又说。

  苏凌风还是不吭声。

  宫渡略略有些紧张,他逼迫着自己沉下气。右手掩饰性地抓过杯子,却没喝,心里不住地发问,他会讲吗,会如实地道出案件事实吗?

  宫渡想知道竹园案的全部。

  尤其想知道,到底是谁把刀子捅进了苏凌风的身体?

  带罗海力之前,宫渡曾试探着跟苏凌风商量,他想把吴月姝也“请”到西峪来。为了能让苏凌风接受,他刻意用了“请”字。没想苏凌风坚决反对:“没用,我知道她,到这时候,她心里就啥也没了,只有那两个。”

  “你是说温航和刚子?”宫渡问。

  宫渡巧妙地引出了话题,引出了这两个人。

  谁知苏凌风马上就收住了话头,一句也不肯再多说。宫渡有点扫兴,同时也知道,苏凌风可以把他这些年收集查找到的那些材料交出来,但要让他说出竹园案的真相,还真不容易。

  此刻,宫渡将希望寄托在了罗云燕身上。他想,凭着罗云燕这些年对苏凌风那么了解那么信任,两人甚至不可抑制地生出暧昧之情,再加上他之前多次跟罗云燕做的工作,罗云燕应该是能撬开苏凌风嘴巴的。

  “说出来吧,说出来,董事长您也能轻松些,这些事压在心里,是会出问题的。”罗云燕仍然保持着足够的耐心。

  苏凌风还是不说话,只是仰着头,恨恨地朝天空望。

  宫渡忍着不插话。他知道,这个时候乱插话,有可能事与愿反。

  “就算您不说,他们最终也会查到的。您不是一直跟我讲,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怎么轮到您自己,就转不过这个弯来呢?再说,您这样能保护得了他们?保护不了的,我是怕他们在外边,万一再遇到什么,或者再做出什么更加不能回头的事,您怎么接受,我姑姑又怎么接受?你们总是觉得这是为他们好,可恰恰是这种好害了他们。”

  “别说了!”苏凌风突然甩过来一句。

  这一句甩的又猛又狠。罗云燕神色倏然一暗,宫渡以为她要退缩,没想罗云燕轻轻咳嗽一声,这两天罗云燕有些感冒,其实宫渡知道,她是累的。两头跑,既要照顾姑姑罗海力,心又要悬在苏凌风这边,公司一大堆事,还离不开她。虽然她在公司里只是个小角色,但因跟苏凌风的特殊关系,副手们还是爱找她商量。

  咳嗽完,罗云燕又道:“不,董事长,不管您多么的不情愿,我还是要说,您有责任把事情经过如实地讲给警察。当年您不是恨警察不主张正义,不能拨开迷雾查清事实,不能将真相还给你们吗?这么些年,你们付出那么多努力,做出那么多牺牲,不就是想把真相找回来吗?可您现在怎么又包庇起他们,替他俩个隐瞒起真相来了?这可不是我罗云燕心中的您啊——”

  罗云燕说完,扭过了目光。因为太过动情,她眼里也有晶莹的东西在闪。

  或许说的时候,她想到了很多,想到了她姑姑的命运,想到了苏凌风吴月姝还有林岳梅他们。

  苏凌风还在斗争着,宫渡明显能感到,他在一点点地垮下去。罗云燕这些话,还是很有穿透力的。他整个人在抖,剧烈地抖。拳头握得紧紧的,好像随时都要砸出去。

  他用目光鼓励了一下罗云燕,示意她再加把紧。

  罗云燕几乎带着哭,又一次说:“讲出来吧董事长,那天捅您的,到底是启刚还是温航?”

  “温航。”苏凌风终于开口。吐出这两个字后,他像彻底垮掉一样,身子剧烈地摇晃几下,没挺住,像一棵树一样轰然倒了下去。

  “董事长!”罗云燕第一时间扑向了他,并紧着向宫渡求救,“快叫救护车,他心脏一直有问题。”

  这一声把宫渡给叫醒了,宫渡扭过身子,冲站在远处的葛华明喊:“还楞着干什么,快叫救护车!”

  红岭派出所长祁昌武闻声从屋子里跳出来,几下扑到了宫渡身边:“怎么回事?”

  宫渡说:“他可能太过激动,心脏出了问题。”

  祁所紧忙伸手摸苏凌风的额头还有嘴巴,摸了几下,颇有经验地说:“应该不是心脏,我怀疑是低血糖。”又转过目光问罗云燕:“他以前有没有出现过低血糖的症状?”

  罗云燕脸色兀地飞红,这等于是逼她说出隐秘。但她还是说:“他一身的毛病,血糖是低,心脏也不好,都是拼的。”

  “不说那么多,把警车开过来,先送医院。”祁所说着催手下赶快把车开过来。

  宫渡不安地问:“现在能动他吗?”

  宫渡的意思,一个人如果是因为心肌什么的摔倒,医生赶来前最好不要乱动。

  祁所说:“这个错不了,绝对是低血糖。”

  警车很快开过来,祁所二话不说,抱起苏凌风就往车上去。罗云燕有点紧张,刚才苏凌风倒地的姿势吓着她了。宫渡边走边安慰:“应该是血糖低,祁所有经验。”

  罗云燕脸色苍白,嘴唇打着哆说:“岂止是低血糖,他这人,真是一身的病。”

  到了医院,医护人员一阵忙碌。大约半个小时后,祁所从急救室走出来说:“果然是低血糖,不过今天还算幸运,大夫说,再严重点他可能要中风。”

  “中风?”宫渡脸色一下变了。

  “比这更严重的也有呢,你是经见的少,多办几起案,就啥也懂了。”

  鉴于这种情况,宫渡只能打电话向钟好汇报。钟好听完,默了一会说:“这事要高度重视,吴月姝已经彻底不能说话了,老苏再要是中个风什么的,这案就没法往下查。”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他转到市里医院?”

  “这个我看不必要,就在下面医院观察,我看西峪对他挺合适。这样吧,我让盛冰马上赶过去。”

  “盛前辈回来了?”

  “说什么话,她又没跑,怎么叫回来了?”

  “是,是,我不会说话。”

  快要挂电话时,钟好又提醒宫渡:“对了,见了盛冰,不可刺激她。该提的提,不该提的一句也不能提。”

  宫渡说:“明白!”

  盛冰赶过来的时候,苏凌风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几天没见盛冰,宫渡感觉她又消瘦不少,脸色也没前段日子那么红润。还有,盛冰将她一头长发剪了,剪了一个类似妹妹头的样子,宫渡一时有些不适应。

  “你小子,特能整事。”等医院里忙完,两个单独往回走的路上,盛冰说。

  宫渡心里一响,不安地说:“前辈,我又怎么了?”

  盛冰咯咯笑出一声:“没批评你,是夸你呢,告诉我,你怎么老是能想到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

  “什么叫不是办法的办法?”宫渡错愕。

  “比如把苏凌风带到西峪来,你好像用这种转移地方的方法撬开了好多张嘴。”

  “这办法不是我想出来的,教科书上就有,经典案例中更有。人是环境动物,不同的环境对人心理还有情感的刺激是不一样的,尤其情感。就如同我们见了山水见了花海要忍不住大喊一样,环境对情感有唤醒和张扬功能……”

  宫渡还打算讲下去,盛冰制止了他:“甭讲那么多,我问你一件事,西峪唤醒你情感了吗?”

  宫渡猛地怔住。 罪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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