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爱情来了，一只燕子飞进我的世界]

　　第10节老炳戴了绿帽

　　当然，也有不爽的地方，二班长蔡凌凯那个鳖孙，居然跑队长那告了一状，说我顶撞教员，我也没心情解释，任由队长批了一顿。

　　杨伟接任区队长后，按常规应该从班长中提任一名副区队长，却没成想队里任命了我，一班长奎兴勇是浙江老乡，许诺是自家兄弟，肯定都没啥意见，唯有二班长蔡凌凯耿耿于怀，工作上经常刁难我，极其地不配合，其实我也能理解，毕竟是抢了人家的饭碗嘛，人家心里不舒服那也是应该的。

　　但这次，他这事做的就有点下贱了，打小报告这种事，历来为人所不耻，何况是堂堂的生长军官学员，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晚上熄灯后，老炳把我和虎子从床上拽起来，偷偷躲到储藏室，就着腊肠、花生米喝酒。尽管中午喝了不少，但老炳的势头还是凶猛，依旧是虎子陪着他折腾，我酒量小不敢充好汉。

　　喝着，老炳突然问：“两位兄弟，你们说，一辈子到底有多久？”

　　我和虎子都摇摇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说过一辈子的，为什么又会背叛，那承诺到底算什么？”

　　“老炳，你们俩到底怎么啦？”憋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话，我终于问出了口。

　　“没事，就是当了把正宗的解放军。”

　　“啥意思？”

　　“戴绿帽了呗，呵呵！”老炳苦笑着摇摇头，然后低下头无助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那种委屈与绝望，无法形容。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又给他的军用牙缸里倒上酒，说：“别愁了，喝酒，喝酒，谁年轻的时候还不得碰上几个人渣！”

　　虎子将牙缸塞到老炳手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来，喝吧，喝多了睡一觉，明天一起床也许就忘记了。”

　　老炳一抬头，流着泪说：“好，为爱放手，干杯！”说罢，也不跟我们碰杯，一昂脖子就全灌了进去。

　　很快，老炳从家带的那瓶五粮液就见了底，我本想早点洗了睡，老炳却不让，非要再喝点，还说再喝点就给我讲个故事。没法子，我又跑出去买了几瓶二两装的二锅头，北京人叫“小二”的那种，还有一些零食。

　　回来的时候，我不放心，又特意丢给队值日两包花生，并嘱咐他要是队长、教导员查铺，麻烦赶紧跑过来通知声。

　　喝着喝着，老炳就有点语无伦次了，第一次开始向我们独家披露他的爱情故事，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狗血爱情故事。

　　老炳和瓷娃娃，从幼儿园、小学、初中到高中，一路的同学。老炳疼她、爱她，像宝贝一样地呵护着她，骑着单车载着她逛遍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她喊他哥哥，他称她小傻瓜，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转眼高考，他们相约北外，然后一起出国……

　　然而很遗憾，跟很多影视剧的经典桥段一样，“法海”出现了。而此次出演法海这一重要角色的正是老炳的父亲，那个强势的某集团军副军长，瞒着老炳找了老师，在他的高考志愿提前批次里加上了陆军机械化大学。

　　呵呵，这当过兵的人，好像都喜欢把儿子也送部队去，真不知道等我哪天有了儿子，会不会也这么干。

　　录取通知书到的那天，老炳不吃不喝，也哭过闹过，甚至想过离家出走，带着瓷娃娃私奔。后来，他妈就给跪下了，以死相逼，老炳只好妥协，毕竟，除了爱情，我们还有很多不能放弃的东西，比如说亲情。

　　再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由于军校外出很不方便，虽在一座城市，老炳却失去了照顾瓷娃娃的时间。然后，某月某日，瓷娃娃在图书馆巧遇某师兄。在师兄鲜花、蜜语、零食、电影、酒吧构成的凌厉攻势下，仅仅十几天，瓷娃娃全线崩溃，据说连芳草地都丢了。

　　妈的，祝禽兽师兄全家死光光！

　　祝天下所有的情侣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陆小曼抛弃了西点军校毕业的王庚，跟了徐志摩；林徽因抛弃了文学巨匠徐志摩，跟了梁思成。在爱情的战争里，学文史的，干不过学理工的，而军人总是弱势群体。我们保卫了96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却捍卫不了自己的爱情！

　　这都是命，谁让我们选择了这条路！耐得住军营的寂寞，才能守得住国家的繁华，教导员这话说得真他娘对。

　　终于，老炳在灌下一瓶“小二”后，和虎子抱头痛哭。

　　那个时候，我没有明白虎子为什么要哭，因为虎子并不是一个感情容易冲动的人，似乎永远都那么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