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抓捕持枪悍匪，真刀真枪干了一场]

　　第10节雨夜激战

　　这一天，孙大伟他们还是上山搜索。

　　我们4个依旧在3号点位上、林子里蹲点布控，到位前，我和三位兄弟说了孙大伟的事，大家都表示理解。

　　一整天时间，没有发生任何情况。

　　傍晚的时候，孙大伟他们从山上下来，满脸的疲惫、焦虑、失望。

　　送饭的车来了，我们都端起了碗，孙大伟却好像没有胃口，匆匆扒了两口，就撂下碗，躲一边抽烟去了。

　　我端着碗走过去，蹲在他旁边，说：“孙哥，咋啦？”

　　“哦，没事，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再有事，饭总得吃啊！”

　　孙大伟却轻轻叹了口气，抽出一根烟点上，递过来说：“兄弟，陪哥哥抽一根吧？”

　　我想了想，放下碗，接过了烟，几天没抽烟了，烟气进了嘴里，味道怎么怪怪的。

　　“兄弟，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帮哥哥，早上的事，哥哥谢谢你。以往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也请你和你那几个兄弟多原谅。只可惜啊，我可能命里注定没有这套房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哥都想明白了，在这山岳丛林地实施抓捕，你们陆军的素质，确实比我们警察要好，以后你想怎么干就言语一声，哥全听你的，行不？”

　　看着孙大伟真诚的眼神，我知道他的话是认真的。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于是我说：“孙哥，今晚我们4个都进林子，行不?”

　　“为什么?”

　　“你不是说我想怎么干都行的吗？”

　　孙大伟苦笑一声，说：“好吧，注意安全。”

　　入夜，我和许诺披挂整齐，准备进林子接替虎子和酱鸭。

　　“把他们俩的装具也带上，还有晚饭。”我小声说，生怕别人听到。

　　“你要干吗？”许诺不解地问。

　　“啰嗦，让你带你就带。”

　　“老徐，违反纪律的事，可不能干啊。”

　　“那你愿意窝囊死？”

　　“可是……”

　　“可是什么，你要怕事你就待在这。”说完，我操起虎子的装具朝林子深处走去。

　　回头瞥了一眼，许诺扛着酱鸭的装具也跟了上来，嘿嘿，自家兄弟，关键时刻还是会支持的。

　　其实，当时我的想法是天一亮，我们直接从林子里上山搜索，反正李队答应我们今天可以山上的，先斩后奏吧。但是，世事无常，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打乱了我的计划。

　　虎子、酱鸭吃罢晚饭，我们四个各自找地方，我和虎子上了树，许诺和酱鸭入了地，又开始了新一轮漫长的潜伏。

　　一如既往的无聊，一如既往的难熬！

　　半夜，远处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暴雨伴着雷声倾盆而下。奶奶的，老子上辈子也不知道是造的啥孽，怎么老是在野外碰到下雨啊，而且还是暴雨。

　　片刻之间，我就成了落汤鸡。

　　赶忙紧了紧头盔的系带，身上湿了还好些，脑袋淋死了特别容易感冒发烧，这是我的经验。

　　暴雨就那么下着，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突然，树下传来轻微的的谈话声，我赶忙屏气凝神，侧耳倾听，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妈的，雨声太大，他们什么时候到的树下，我都不知道，该死。

　　“妈的，这雨太大了。”

　　“老大，好像真的没人哎。”

　　“废话，老二的话啥时候错过，这小子侦察兵出身，还打过仗，可有一套呢，料准了这个地方不会再有埋伏。”听着厉声的口气，应该是瘌痢头，他接着说：“只是，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哎，老大，也不一定吧。说不定是条子们躲雨去了呢，他们也是拿工资吃饭的，犯不着这么玩命吧？”

　　“不许说老二的不是，要不是他讲义气，带着人质还有快死的老马头走后边，我们能这么顺利？”

　　“别啰嗦，小心驶得万年船，赶紧走。”

　　“小皮，你他妈快点。”

　　“老大，我饿啊。”其中一个边呻吟着边说。

　　“饿个鸡巴，再耽搁下去，命都得丢这。”

　　这会，我听得真真切切的，底下一共四个人，由瘌痢头领着。头脑里迅速作出两个判断，一个，人质不在，我可以放开手脚打；另一个，刀疤脸也不在，无法一锅端。

　　细细一想，却又发现不对。我现在是一个人，虽然旁边有虎子他们，可是我们没有通信设备，无法沟通联络，也就无法协同开火。而对方，人数是没错，但到底有多少家伙事我并不清楚，万一动起手来，我这条命会不会丢里头，谁也说不准。

　　算了，豁出去了，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打定主意，我却不忙动手，我得等他们走过去，50-100米的距离上，我从背后开火，这样保险一些。呵呵，我豁得出去，但却并不傻，无谓的牺牲是不行的。

　　听着4个歹徒的脚步声远去，我悄悄转过身，调整好姿势，不敢下树，那样动静多大，可就前功尽弃了。

　　我暂停了呼吸，突然打开强光手电，用力朝他们逃跑的方向抛向了天空，借着手电光的一闪而过，我大声喊叫着扣下了扳机，直到把弹夹打空掉。

　　对方立马还击，54手枪的响声，子弹却毫无方向感。

　　见到这边开火，虎子他们的子弹也立马朝着目标泼了过去，几条耀眼的弹道火光四射……

　　他们开火的时候，我甩了步枪，顺势跳下了树，掏出手枪就地卧倒，紧接着又开了几枪。

　　很快，一切重新归于平静，只听得见雨点淅淅沥沥的响声。

　　我躺倒在泥地里，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那十几秒钟，好似穷尽了我一生的气力。

　　少顷，孙大伟他们也摸了过来。

　　10个人，端着枪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借着手电光，我看到地上歪七扭八的躺着4具尸体，其中一个脑袋都打烂了，红的、白的混在一起，胃里顿时一阵恶心，蹲下来就哇哇吐开了。许诺扭过脸去不敢看，酱鸭跟我一样哇哇地吐着，虎子干呕了两下，生生忍住了，比我强点。

　　对不起，第一次见如此惨的死人，虽然这些人是我们杀的，而且他们是十恶不赦的歹徒，但还是忍不住犯恶心。

　　“我操，你们也太狠了吧，这都打成筛子了。”

　　“这副造型，阎王爷都不敢收的，好不好？”

　　“哥几位，至于嘛，这帮人是死有余辜的，杀了就杀了，还犯什么恶心啊？”

　　特警们可能都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所以还有心思调笑。

　　“别说了，你们第一次见不也这样，谁还没个第一次啊。”孙大伟制止了他们，过来拍拍我的背，说：“没事吧，兄弟，一会就好了。”

　　他这一拍，我突然想起了个事，赶忙说：“刀疤脸，快！”

　　“什么？”

　　“刀疤脸还在后面，他们是分两拨突围的。现在时间不长，赶紧追，也许还能撵上。”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听我这么一说，孙大伟立马兴奋起来，二等功仿佛在向他招手。于是，他匆忙用对讲机向上级报告了情况，然后道声兄弟保重，便带人追了上去。

　　见他们远去，我们也不再吐了，紧跟着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