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毕业演习，精彩的谢幕演出]

　　第6节总攻前的寂静

　　天擦黑的时候，我带着酱鸭检查了下全连的准备情况。

　　之所以这次还带上酱鸭，是因为这孩子相当懂炮，在这方面的水平，我跟他比差了好几个数量级，不是自谦，是真心话。

　　玩CS的兄弟，肯定都知道甩狙是什么意思，而且肯定都相信能甩狙的都是牛人，但别说游戏里甩狙，就算是现实中能甩狙，那在酱鸭面前也是不值一提的，因为这孩子能甩炮！

　　不信？本来我也不信，而且是打死我都不信。但我没被打死，所以我就信了，因为亲眼所见，当时惊得下巴差点都掉下来。

　　检查完，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和酱鸭也赶紧钻进了“201”号坦克，就着水壶里的水，啃了些压缩饼干。

　　啃完饼干，老管轻轻地推了推我，说：“老徐，眯会吧，晚上你还得费脑子呢。”

　　我指了指电台，郁闷地说：“我倒是想，可这东西不让啊！”

　　说明一下，战斗发起前，所有部队都必须保持无线电静默，每个单位只保留一部值班电台开机。而在坦克连队，担负值班任务的一般是连长车，因为连长车有两部电台，一部对上联络，一部对下指挥。

　　“哎呀，没事，我替你盯会！”老管说。

　　“算了，还是你睡吧，晚上好有力气装炮弹，酱鸭打的快，你别到时候跟不上趟。”

　　“放心吧，就是胳膊累折了，我也得喂饱酱鸭。”

　　“那就好，说话算话！”我笑着点点头，拍了拍老管的肩膀。

　　“呵呵，炮弹要是跟不上，你下辈子就没有小JJ。”酱鸭笑着调戏老管。

　　“没有就没有，要是老子炮弹跟上了，你打不准，那你就生儿子没屁眼。”

　　“我靠，太狠了吧？”酱鸭惊叫道：“那万一严实短停不到位，又算谁的？”

　　“妈的，老子要是短停不到位，老婆永远是处女，行了吧？”严实恨恨地说道，这话，确实够狠。

　　酱鸭被严实的狠话噎到了，于是不再说话。良久，才小声地吐了一句：“老炳要是在，就好了，他和我配合最默契。”

　　酱鸭这孩子就这样，哪壶不开提哪壶。

　　车里4个人，没再说话，但也都没睡，在炮塔顶灯微弱的灯光下，静静地想着心思，一边等待着即将开始的这场搏杀。

　　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在脑海，开学典礼、新生训练、野外生存、各种训练、各种学习、抓捕、考研，还有北外的那次军训，也不知道萌萌现在在哪儿，老炳在天堂从事啥样的职业，也不知道天堂里有没有军队，有没有坦克部队……

　　夏天的山里，还是很冷的，冻得人一直哆嗦，讨厌的蚊子铺天盖地而来，尽管喷了驱蚊水，但还是被咬的难受，身上起了一个又一个红包。

　　严实嘟囔着说：“这又不是过年，送那么多红包干吗？”

　　我笑笑，冲他伸出两个手指，晃了晃。

　　要不说是兄弟呢，在一块生活了五年，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大家就知道你想干嘛。

　　严实立马心领神会，关掉了灭火抑爆装置的开关，从兜里掏出盒烟，抽出4根一齐点上，分给我们几个。

　　酱鸭本不想接，老管对他说：“搞一根吧，没有壮行酒，壮行烟么，还是要必要抽一根的。”

　　抽着烟，蚊子好像也少了些。

　　透过潜望镜，我看到天上的繁星点点，月朗星稀的，明天也许又是个晴天。天下太平，国泰民安的，真好。

　　但是，如果这是场真的战争，我和我的这些兄弟，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吗？

　　酱鸭推了推我，说：“老徐，想啥呢？”

　　我没有实话实说，怕他们笑话，多愁善感对于军人而言，不是件值得骄傲的事，便转而问老管，说：“毕业分配这事，你怎么打算？”

　　“我，典型三无人员。无关系、无背景、无金钱，组织让去哪就去哪吧？”看得出来，老管有点失落。

　　严实猛地抽口烟，用手掌接住掉落的烟灰，似乎也有些惆怅地说：“老子要回四川，四川妹儿长得乖，找个婆娘过安生日子吧！”

　　“四川妹子确实漂亮！”酱鸭嘟囔着。

　　“狗日的酱鸭，老跟许诺那小王八蛋学，你也想戗行是吧？”严实突然有些愤愤然，看来爱丽芬那事，他也并不是一点都不介意的。

　　酱鸭也不甘示弱，马上开始还击！

　　我和老管相视一笑，推开炮塔门，爬出了坦克，外面空气清新，晓月如钩，繁星点点，夜色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