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炎伸手拦住甜甜要给钱的手,继续点点头,心难受,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心想着‘你丢弃了阿娘和珠儿跟着这个白玉的娘们离家,现在又成了这样,你对白玉可以舍家舍业地看病,为什么不想着阿娘,如果不是我去的及时,阿娘就要死了,珠儿也不知道成为什么样呢?’。
雷炎有什么心事的时候,甜甜就能感觉到,甜甜瞅着雷炎没问,而是把钱收了回来,等着。
雷炎思考一下,拉着甜甜扭身走开了,走了一段距离,找到一个杂货店的伙计说:“小哥,给你一个买卖可行”,雷炎手里拿着两个金币。
伙计瞪着眼瞅着金币那是真的喜欢:“好,不知少爷是什么生意?”
“你看见那两个乞丐了吗?”
“看见了”,
“你去买辆马车,铺好被褥,车上买上足够的食物,拉他们去洗洗澡,然后送到城角街四号院。这两个金币就是你的,然后这个钱袋子的钱,你拿着购买所需之物”。
“啊,还有这买卖?”伙计当然愿意了,这两个金币可是两个月的店收入。这几个时辰的事就顶两个月干。
伙计告诉老婆照看店铺,自己出去做个生意,伙计的老婆腆着大肚子明显是怀孕了。
甜甜瞅着那个孕妇,紧紧地挨住雷炎,是那种羡慕的神往。
“那两个人你认识吗?”甜甜问雷炎。
雷炎点点头:“这是珠儿的阿爹,躺着那个,是勾引跑珠儿阿爹的女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不想看着他们这么惨,我也不想让珠儿知道”雷炎说话的时候眼睛有点热。
甜甜猛地扭头,瞅着远处的那两个乞丐,伸手抱住雷炎的腰:“别难过了,安排好他们,不至于受苦就行了,等珠儿长大了让她自己处理”。
雷炎点点头:“走,我们去城角街4号。”
“为什么去哪里?”
“那里是我和阿娘,珠儿来龙城居住的院子,是我二叔买的,现在还是咱们的,就留给大伯他们去住吧。”
甜甜召唤来飞天蜻蜓和雷炎一起跳上去,飞向城角街的方向。
大街上都是抬头看飞天蜻蜓和王甜甜与雷炎的。
雷炎用腰剑砍掉门锁,推门进去,偌大的一个院子空无一人,生活用品一应具有,回忆着遇见子或的时候,子或进家的时候,珠儿,阿娘的点点滴滴。
“甜甜,进屋吧”
雷炎砍掉门锁推开正房的门,脱下披风交给甜甜,然后出院打来水,找来麻布,开始擦拭桌椅,把一些以前留下的被褥抖掉灰尘后铺垫在床上,
甜甜也脱掉披风找来麻布一起擦,扫地,然后,从偏房里找来二叔给准备的木炭,端来木炭盆子生火,又找来烧水的壶烧了一壶开水。
找到几个以前用的小碗,刷干净后倒了四碗水:“甜甜谢谢你,喝点水吧,这是珠儿和阿娘以前用过的喝水碗”。
“子或就是在这,把我鼓捣进修学院的,子或哥好心计”,雷炎说完甜甜咯咯一笑:“我得好好谢谢子或,要不是子或我怎么会找到你”
雷炎点点头。
甜甜拉住雷炎的胳膊轻轻地把头靠上去接着说:“茫茫人海中,你的漂移都是为了和你有缘的人相聚,你的努力都是为将来的幸福做铺垫,人与人都是注定,弟弟,姐姐遇见你好幸福。”。
雷炎把甜甜的头板正,轻轻地亲了上去,甜甜要的就是这感觉,听见外面马车声才停下来。
甜甜站起来整理了一下雷炎,雷炎也整理了一下甜甜,拉着手走了出去。
雷炎叮嘱甜甜:“看着,大伯他们一定不要让他们跪拜,实在不行,就用念力托起来,怎么说他们也是长辈”。
大伯也清洗干净,换了新衣服,老多了,见雷炎和甜甜出来,上前就要下跪行大礼,被甜甜伸手用念力托起。
“大伯不必行此大礼,我们也是受人之托才如此,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缘份,你也不必问那么多,好好努力生活便是。”。
雷炎瞅着甜甜心里好佩服,正不知道怎么说呢。
大伯和那个白玉的女人是千恩万谢,大伯从马车上背下白玉,伙计早就跑前跑后的,进屋把被褥铺好,卸下来很多吃的,有米,面,粮食,菜,肉,干肉,还有很多熟食,充填好厨房后,伙计把剩下的钱和钱袋子交给雷炎。
“公子,这是剩下的钱,都在这,这是账单”。
雷炎点点头:“谢谢小哥如此诚信”。
“应该的,公子和小姐都是天仙一般人物,如此善心,一定会幸福一生的”。
甜甜微微行礼:“谢谢小哥”。
王甜甜见雷炎一直心情沉重,脸上平静地有些肃然,“进屋”王甜甜拉着雷炎走进屋里。
瞅见大伯已把白玉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这是雷炎长大后,第一次近距离清晰地看大伯,一脸精瘦,那种曾经的蛮横在岁月中刻在了脸上,又在现实中被折磨成了无奈,一脸矛盾,已经有些驼背,老态十足,岁月曾经绕过谁,不论你做过什么。但,此刻仪态之中全是感激。
大伯谦卑的让雷炎和甜甜坐下:“小爷,小姐,坐”。
雷炎点点头,又在木炭盆里加了些木炭。
甜甜走到床前,示意白玉伸出手来,白玉一脸虚黑但是手很白,甜甜给白玉搭脉片刻,回到炭火前。
“什么时候你还会诊病”?雷炎烤着火,也不理会一直站着的大伯。
雷炎知道,此时的尴尬是无法被推开彼此畅通的,或许一辈子都无法畅通。
“毕业时,我除了文学外,全是第一”。
天才的常态就是别人羡慕的骄傲,别人用一生努力换来的成绩,在天才的世界里会不经意的被超越,天才的人只要存在着就是别人的一种羞辱。
“嘿嘿,却做了文学院院长”雷炎在爱的嘲笑中盯着甜甜。
甜甜伸手烤着火:“院长让当就当吧。”甜甜说着话,好故意碰了碰雷炎的手。
“能找到纸笔墨吗?我给开一药方,坚持喝些时日,估计就好了”,这些话出自甜甜口中,且是甜甜蜜蜜的音色,怎么也看不出疗效,绝对不如那些老医生说的疗效巨大。
但是雷炎信,因为丹医院是这片区域起死回生的地方;是常人眼里的仙境,而甜甜确是那年毕业考试的第一。
“我去找找,在我睡觉的屋里应该还有”,雷炎起身出去,时间不长找来了纸笔墨块。
雷炎研墨,甜甜提笔写出了三味药,递给大伯:“坚持喝就行,等能下地了就下床活动,不能窝在床上,这病是懒出来的。”
大伯接过纸张赶紧表示谢意。
雷炎搜出身上所有的现金,大概有五六百个金币连同钱袋子一起放在桌子上,拉着甜甜出门走了。
大伯终究还是跪下了。
…… 舟神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