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色一片冰冷，这点损失他还不放在心上，但问题在于他们甚至连攻击他们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

　　“刚刚那个又是什么？”涅法雷德看向特斯拉。

　　“不清楚。我在印象里，应该没有那东西才对。”特斯拉的表情也有些疑惑。

　　他此刻的表情并不像伪装，刚刚那一击，如果不是有那位圣域在。这里的圣域也许可以逃掉，但其他人必定会全军覆没。皇帝他们也会失去重要的祭品与手下。

　　菲尔虽然很乐意看到这里的圣域被那东西干掉，但不管怎么看好像都是他自己被先干掉的可能性比较大。菲尔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去想其他。

　　“葬神的回声。”菲尔以平静的语气说出了那个东西的名字。

　　“你知道它？”特斯拉看向菲尔。

　　“刚刚的回声，是由一口吊钟发出，而那道黑光也由此而起。根据钟声不同，它一共有四种形态，刚刚那一道黑光只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三种，天降陨石，足够分开大地的雷霆以及将想像化为真实的幻境。”

　　相比于前三种可以看到的攻击，最后一种才更加令人可怕。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自己看到的东西是不是真实。

　　“每一击都有刚刚那种效果吗？”涅法雷德现在更加关心的攻击的强度。如果每次都有这种强度的攻击，那他们接下来的路会非常难走。

　　他很清楚米罗的盾牌的能力，那是足以媲美顶级城墙的防御，却只是挡下一击之后化为铁水。如果再来几次，他们可能会全军覆没。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但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

　　“怎么解决它？”

　　“理论上来说，它有自己的形态中枢点分支点。中枢点在城内我们几乎不可能破坏，但想达到刚刚那样准确的攻击，肯定有某个能发现我们的分支点作为它的眼睛。”

　　沿着菲尔的话，在场的人目光看向了此地除了城堡之外最为明显的东西。那是四座不同形态的高塔，它们只比城堡的顶峰稍稍低一些。

　　“发现我们的东西……。”特斯拉好像已经确定了什么。

　　“四种形态，四座高塔。是它们吗？”

　　“如果不是地下隐藏着什么东西，那应该就是它们。”

　　“那口钟下次是什么时候敲响？”

　　“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刚刚那东西之所以发射是因为我们这里的人使用了圣域的力量。而且还是集中使用。它已经启动的现在，我不确定是不是现在停止使用力量能让他也停下来。”

　　已经启动的超级武器能不能停下来，谁也不想去赌这个暧昧的可能性。不过，特斯拉也从菲尔的话语里找到了一些可以利用的地方。

　　“圣域的力量？陛下，如果是这样，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他直接开口。

　　“说！”

　　“在情况未知的时候，我们最需要的是情报。既然菲尔说那些塔是眼神，只要想办法将之毁灭就行。”

　　“如果他说的是错的呢？”

　　涅法雷德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当然，他不是担心菲尔玩心眼，而是菲尔说出的情报他不能盲目的相信。可是，眼前好像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不管怎么说，那些塔都有一试的价值。为了防止他的耍花招，我们就以最近的塔为目标。试一次。趁米罗大公他们现在还没有消耗太多力量，让他们留下以圣域的力量暂时吸引那个东西的注意。而我们则去毁掉眼睛。”

　　“为了不让那口钟的在你们战斗的时候影响到你们，你们需要诱饵吗？”涅法雷德立即明白了特斯拉的意思。

　　“陛下英明。”

　　眼前，第二次的攻击不知道什么会到来。理论上来说，他们应该迅速前进，然而，这里就又产生了一个问题。刚刚走到这里就遇到了幻灵，如果他们迅速前进，不知道过程中还会遇到什么，万一在苦战的时候那个东西又来一发，结果会比呆在原地更加悲剧。

　　“艾伦萨，你带上他和特斯拉一起去。如果他猜错了，你知道怎么办？”涅法雷德最终还是决定在有力气动之前先尝试一次再说。

　　“是！”

　　不久，艾伦萨带着菲尔与特斯拉一起向距离他们最近的高塔跑去。

　　由于只有三个人，一路上艾伦萨还算轻松。不久后，他们就来到了高塔的脚下。抬头看去，巨大的塔门上刻着一把剑的徽章，而在大门前，一位仿佛从远古时期就存在的铠甲正从在一方石座之上。

　　轻风吹过，铠甲中流出阵阵灰烬，整个看上去，铠甲好像是空的。艾伦萨将菲尔他们暂时放到后面，自己一个独自走向高塔的大门。

　　然而，就在此刻铠甲的双眼却浮现起苍蓝的火焰。与此同时，天空闪过一道巨大雷霆，而目标正是米罗他们所在地方。

　　高塔下，原本已经是废墟的遗迹此刻已经化为碎片，在两位剑之圣域的交手下，这里已经看不到它原本的样子。菲尔与特斯拉早已跑了老远，又或者说，特斯拉从容的带着菲尔退出了老远。

　　圣域火力全开的战斗，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波及。

　　直到战斗的结束，特斯拉才带着菲尔回来。此刻，艾伦萨已经失去了之前的从容，他的捂住自己的左手，脸上也多了一道伤痕。而在他对面，铠甲已经化为了灰烬，消失在空气中。

　　“解决了。接下来看你们的。”艾伦萨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开始处理起身上的伤势。

　　“放心交给我吧。”特斯拉带着菲尔推开大门，从容的进入其中。

　　但这样的举动却让菲尔感觉到一丝奇怪。

　　“这么从容，你就不担心里面还坐一只铠甲吗？”

　　要是这里还有一只，那菲尔感觉自己可能就要交待了。然而，身边这位跟自己一样的大师却好像一点都不紧张。

　　“放心吧。那是不可能的。仪式支点的守护者只会有一位，它们身负守护之责，却不被允许进入仪式的核心。”特斯拉的话语中透露着自己的熟悉。

　　与此同时，大门被自动关上。封闭的空间内，四周布满了神代时期留下的壁画，菲尔发现墙壁上的语言是神代的语言。空气中传来一种窒息感，菲尔感觉到一丝不妙。皮肤感觉到的窒息好像并非是来源于封闭的空间而是眼前这个人。

　　“仪式？”

　　“你的运气很不错，菲尔。这里确实是‘眼睛’所在的地方。但同时也某个仪式举办的场所。将仪式地重复利用，转化为攻击法阵。相当精妙手法。”特斯拉看向四周，脸上浮现出丝丝的笑意。

　　他走过几步，来到了一个好像是水井口前。不过，不同的是，这个水井口中正喷射出一道白光，光芒无限的延伸直到高塔顶点。

　　“看来我好像是时候起到真正的作用了。”

　　此刻的菲尔感觉好像要到了被过河拆桥的时候，他正思考着怎么说服眼前的特斯拉。

　　不过，实事上，特斯拉并没有将菲尔当祭品的意思。

　　“嗯，没错。但不是你，菲尔。你身上的秘密对我而言还有价值。也许在将来我还会有用到你的地方，你现在不能死。”

　　“你，果然很熟悉这里。”菲尔平静的眼神中带着质问。

　　眼前的特斯拉离开这座高塔，但奇怪的是，他来此之前并不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这么一想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他在其他地方还见过这种东西。

　　然而，这也几乎不可能。因为这座塔无论是建筑风格还是设计水平，甚至是塔内的语言都透露着神代的气息。在之前的那个世界根本不可能看到。

　　“你果然也看出了一些问题。说吧，你知道多少。”特斯拉微笑，并没有在意菲尔的怀疑。

　　“猜到的不多。但至少明白了你的目的也并不单纯，你想从那里得到什么？”

　　“我想要的东西，你马上就会知道。但在此之前，作为我不将你投下去的回报。之后还请你配合一下我的计划。”

　　“没问题。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毕竟，我也想逃。所以我之前并没有指出你的问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我知道你怀有别的想法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共犯了。”菲尔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尽管与眼前这位目的不明的人合作可能是与虎谋皮，但如果不合作，他的结局就早已注定。相反，一位有异心的特斯拉对菲尔而言比一位忠心于皇帝的特斯拉更有利。

　　“共犯……有意思的词。”特斯拉的眼神中带着意味深长，他张开手，墙壁上闪过道流光，这些流光沿着墙壁直到塔尖。塔尖的光芒随之黯淡了下来。

　　“好了。眼睛已经关掉。我们先回去。”

　　看着特斯拉如此轻描淡写的将神代的法阵关闭，菲尔不禁越发感觉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

　　这一次，菲尔什么也没说。特斯拉对神代的了解明显比近代更多，无法打开矮人遗迹的他却能从容应付比那个遗迹更加久远的过去的技术，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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