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哪位天才想出来的办法。利用神力原炉强行激活‘神之亡骸’残留的神性，再这部分神性与亡骸一起移植到少女的身体里以固定，还是心脏部分？思路到是没问题，但问题在于，激活之后的‘神之亡骸’可不再是亡骸，而是曾经神灵的部分，先不说激活中选择神力波动能不能达到完整激活，就算是这完美激活，这种东西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承受的。
在这个时代的尾声，凡是跟神沾上关系的都没什么好下场。我自己好像也是这样。
神，就算死去，仍旧是神。这样的做法无异于在亵渎神灵，被激活后残留的神意绝对会无意识做出反击，她现在能活着恐怖也是因为那位圣域做了什么吧。仔细想想，你们难道真的想制造一种神之军团？
左眼中所看到的力量波动基本与推测一致，脑中的思索暂时结束，菲尔不禁为眼前的少女感到可怜。不出意外，这种实验很可能与特斯拉有关，但他明显只做了一半，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少女虽然现在不必担心之前的病症，但却陷入了更加严重的‘神病’之中。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菲尔觉得自己应该去试试。他环视着四周，视线最终定格在那位成熟女性的身上。
虽然这里还有几位年轻的女性，但这位暗金色长发掩盖着左眼的女人明显是这里的领导者。此时她好像也发现了菲尔的目光，她看向菲尔目光中带着审视。
菲尔平静的应对着，他来到了女人的身边。
“那个，这位……大姐姐，我这里还有些疑问。”思索中，菲尔最终还是决定装装纯，毕竟在他的印象里，不论是哪个世界，女性的年龄好像都是禁忌的话题。
他的称呼让女性的审视化为微笑的审视。而四周其他人在听到菲尔这个称呼的时候，他们都感觉到一阵恶寒。其中一位还差点把手中的资料丢了出去。
观察到这些举动，菲尔感觉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哦！不错嘛，挻有眼光的，小家伙。刚刚你叫我的大姐姐很好听，来，再叫一次。再叫一次，你有什么问题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大姐姐！”菲尔表面微笑着，但内心毫无波动。
难道我遇到了一位老婆婆？呃，现在想想，能在这里当上领导人的本身肯定有着相当的学识与才能，如果是有实力的老婆婆完全有可能。
“嗯……老娘果然还年轻。说吧，有什么问题，大姐姐我会替你解答。”
“神力原炉。”
菲尔说出的名字让女人下意识愣住了。
“什么？”
“既然你们这里连这种东西做得出来，那堕法原炉呢。对了，还有，神之语言。这些东西你们应该有吧。”
菲尔的话才说完，女人就以一种非常有压迫性的方向前仰，她死死的盯着菲尔。
“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些东西的？”
就在她准备抬头去抓住菲尔的时候，另外一边，她的两位女性副手抓住了她的左右手。
“冷静！冷静点，艾琳娜。”
“冷静一点。”
“那个？难道没有？”
菲尔想实现自己的想法就必须用到这两样东西。如果没有，他也只能想其他办法。但以这里的重量级，理论上来说应该会有这些东西才对。
“有！怎么会没有！但你得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些东西的。在这时候，知道这些人可是少之又少。大多数人都不学无数，甚至连堕法和神术的区别都不知道。更不用说神之语言了，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神之语言也分两种。”艾琳娜有些急切的想要展示自己的学识。
然而……
“你是说原语和复语吗？”菲尔提前说出了那个答案。
“……”
“原语是过去神灵亲手书写的文字，但复语是奥丁们模仿原语写下的语言。当然，后来霍恩人、精灵、人类学习并使用的文字也被称为复语，许多人喜欢将之混淆。”
菲尔的话让艾琳娜眼前一亮，她拉开自己掩盖着左眼头发，好像想看清楚眼前的菲尔。
“艾伦萨，这是你为我找的新助力吗？很好，你们这些不懂知识魅力的蠢货终于知道找一、两个聪明人回来了。”之后，艾琳娜对着空气一阵大喊。
菲尔此刻有些理解眼前这位女性的个性了，大概是属于研究狂的类型。
房间的门被打开，艾伦萨的身影再度出现。
“很遗憾，他并不是你的助力。而是皇帝陛下指定的人选，有自己的任务。我今天只是带他来熟悉这里的研究。”
他并没有解释菲尔的具体作用，只是将他的身份一笔带过。
“你们完全是在浪费人才，之前那个也是，现在这个也是。算了，你们开心就好。这么说，你对眼前这位女孩有办法吗？”
“我只能说可以尝试。但得先准备好我刚刚说两样东西。她现在的样子很明显是被体内的神力影响到了，你们通过实验找到了最适合的神力波动，完全激活了那个已死的心脏。但你们明白以凡人之躯承受神力的代价吗？尤其是以这种亵渎的方式。”菲尔并没有从他们的对话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目前他还是专注于眼前。
“你是说她现在的情况是那个心脏搞的鬼？我们之前的手术其实并没有问题？”
“有谁说过你们的手法有问题吗？”
菲尔的话让艾琳娜的表情闪过瞬间的惊讶，但立即恢复过来。
“那，没，没什么。你继续。”
“既然移植没问题，出问题的就是心脏本身，现在想办法平衡心脏中的神性就好。”
过去的时候，人就想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将神灵的力量化为已有，但绝大多数的人都逃不过一个要害。那便是以凡人之躯承受神性。
“所以你才想利用堕法原炉创出来压抑心脏的神性，从而找到了一个平衡点？”艾琳娜立即明白了菲尔的做法。
“嗯，基本就是这样。”
“两种原本冲突的力量想抗衡平衡也不是不可能，像你身边这位骑士，他就肯定没问题。但你是不是忘记了，那是一位病人，她根本没有圣域级的掌控力。”
如果是一位成熟的圣域，他们会懂得平衡体内相冲突的力量，没有特别的情况也不会让其暴发。然而，就算是大师也没有那种掌握力，更不用说普通人。
“所以我才需要神之语言。利用它作为一枚契，将两段力量中合的同时加以平衡，连同神性一起设下语言的封印。当然，如果那段语言本能就是封印，效果会达到最佳，操作起来也更加容易。”
菲尔平静的述说却给了艾琳娜极大的震撼，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这样的方式的。并非融合，而是利用两种极端的力量相互压制，使之产生某种平衡。
“……”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事实上，菲尔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从自己本身得到的灵感。他身上的阳炎与幽影原本就是相互冲突的力量，只是由于幽影的力量强过阳炎许多，菲尔现在身上的冲突也很容易平衡。
但如果将来菲尔打量步入圣域的话，身上的冲突就必须想办法平衡，甚至可能需要让两者的力量同时到达圣域才可能真正的进入圣域。这是来源于嘉尔迪丝的观测。
而眼前的少女比他更加严重，她的部分力量来源于神性，那就只能以神性的反而压制。难度自然加大了不止一倍。
“有可能吗？”等待片刻，艾伦萨还有些忍不住直接开口。
“有！以他的理论来进行，极有可能做到，堕落者原本也是神灵，它们对神之语言并没有排斥。以神之语言为契连接两者，理论上来说完全可行。但问题在于，操控它们需要非常精密的手法。”
“精密的手法，我来吧。我对自己的剑还是有着相当的自信。”
艾伦萨的自告奋勇却得到了艾琳娜无情的嘲笑。
“你？你能听我说完吗。精密的同时，还要那个对堕法的波动具有精确的感知，甚至还要同时明白怎么使用我们给出的语言。每一段神之语言都代表着不同的含义，就算明白它的意思也需要理解它的本身，更不用说，我们还不明白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作为一名片刻为学者的研究者，艾琳娜对艾伦萨自夸一样的圣域力量丝毫没有兴趣。在她的眼中，知识才是真正的力量，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不过是探索知识的工具。
菲尔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人，心中不禁感觉到一丝好笑。明明眼前的女人应该也只是一位大师，但圣域在她眼前被说成这样，脸上所浮现的却只是无奈。这也证明眼前的女人身份比自己想像中的要高得多。
明明已经发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但眼前却好像因为缺少了解决问题的能力而陷入困境。
突然，艾伦萨的目光看向方法的提出者。
“他呢？”
“他？对呀，你既然明白对神了解得这么清楚。你也许能知道那些文字的意思。”艾琳娜这个时候也看向菲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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