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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身世大白与生活突变(7

  [第4章第四章身世解密又遇命运捉弄]

  第25节身世大白与生活突变(7

  岳虹擦掉眼泪,伤痛地说:“那几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孩子没被抱走前,我愁得日夜不安,只怕被人发现。可孩子被抱走以后,我的心都像被别人揪走了……从里到外都空落落的,我发疯一样想见到我的孩子,但我又不敢去看他,怕我见了孩子会忍不住当场哭起来……”

  孩子半岁时,正是秋雨连绵的季节。有一天生产队不出工,岳虹便想去赵富家看孩子。她穿着一件雨衣走到赵富家门口,却又没有勇气进去。当时她想,哪怕在这里偷偷听一听孩子的哭声也好呀。

  岳虹的雨衣还是插队时从城里带来的。山区农村穷,农民什么都互相借用,岳虹的雨衣不知被多少人借去穿过,所以早已经扯破了几处。岳虹住处距离赵富家大约有步行二十分钟的路程,岳虹顺着山坡一路走来,那雨衣的破损处已经使她的衣服湿了不少,山路上一片泥泞,她又摔了一跤,来之后又长时间站在赵富家门外徘徊,所以身上已经快湿透了。

  赵富出来了,见岳虹站在门外,头发上往下滴着水,身上沾着不少的泥,他愣住了。而岳虹看见赵富却转身就走。赵富说:“岳虹:你别走。”

  岳虹迟疑地站住了。

  赵富说:“我知道你想强云了……你就进来看看吧。”

  屋子里,两个孩子都睡着了,家里静悄悄地。看见岳虹,赵母急忙让她坐在炕边,并赶快递过一件旧汗衫,让她擦头上的雨水。岳虹顾不得寒暄,只是急切地往两个孩子脸上看。赵母想了想,就把两个孩子都抱到岳虹跟前。俩孩子真的太像了,岳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将目光集中到一边。

  赵母下意识地撇了一眼哑巴,然后问岳虹:“你能分得清楚?”

  岳虹点头,将其中一个孩子的右边耳朵掰过来,赵母一看,这孩子的右耳后面有一颗小小的黑痣。赵母叹气说:“到底是亲娘,我还没注意过这个地方。”

  岳虹眼睛红了,赶快装出笑脸把孩子交给哑巴就起身告辞,毫无所知的哑巴笑嘻嘻地接过去放到炕上……

  赵强盛当然知道自己耳后的小痣,听到这里,他想起了一些事情,就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右耳后面。这时赵富已经满眼含泪。

  那天,岳虹出了赵富的家门后,是一路哭着回到自己窑洞里的。

  有一天,哑巴妈妈带两个孩子下地锄草……快两岁的强云和强盛都在地头上跌跌撞撞地跑着玩。突然一个跌到了,岳虹放下锄头飞跑过来扶起孩子,急忙查看孩子身上有没有受伤。哑巴也飞跑过来,抱着孩子哇哇叫唤。岳虹像是醒悟过来,急忙放开孩子,装作若无其事地从他们母子身边走开。

  那两三年中,岳虹每天都受着这种折磨,近在咫尺,却不能亲自抚育自己的孩子,而且这辈子注定不能跟孩子生活在一起……

  后来,她终于被推荐上大学了……

  岳虹在窑洞里收拾行李。赵富进来说:“为了让公社同意推荐你,我可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岳虹冷冷地说:“谢谢你了。”

  赵富又说:“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你这一走,就不要再来看强云了。咋说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强云是个不光彩的私娃子吧……再说,你以后还要建立自己的家庭,不能让你的名誉受损……强云放在我这里,我一定会好好拉扯的,你放心……”

  岳虹转身将头靠到墙上哭起来,赵富束手无策地站在地上。

  岳虹说到这里,像当年靠在墙上哭一样,转身伏在沙发靠背上哭起来。李晶轻轻地抚摸她的肩头,陪她哭着。

  等岳虹稍平静点了,赵富便插话回忆了岳虹离开红崖村当天晚上的一件事。

  那晚,强云像有感应一样,又发烧又哭闹。煤油灯下,赵富看见他的小脸通红,迷迷糊糊睡着,偶尔醒过来哭闹两声就又睡了。赵母找出半片退烧药哄着强云喝下去,哑巴妈妈又抱着他拍着他,哄他睡觉。正在这时,老二强盛又哭闹起来,哑巴便把强云放下,又去抱起了强盛。赵富见状便将强云抱在自己怀里哄着。他哄一哄,看一看抱着强盛的哑巴,又想起了哭着离开红崖村的岳虹,口里便情不自禁地唱起秦腔“劈山救母”中的几句唱词:

  刘彦昌哭得——两泪汪——,怀抱着娇儿——小沉香。官宅内不是你——亲生母——,你母是华岳——三娘娘。

  唱着唱着,赵富心酸流泪了。赵母过来责怪地说:“看你给娃娃唱的是啥么?迟早会惹出麻烦的。”

  赵富痛楚地说:“唉,我唱啥都没关系啊,儿子太小啥也听不懂,老婆聋哑啥也听不见,只有我赵富哭得两泪汪啊……”

  赵母也觉得心里难过,也淌起眼泪来。哑巴见赵富母子都哭着,还以为强云病得严重了,也吓得哇哇哭了起来,一家人哭成一团……

  赵母用手比划着让哑巴抱两个孩子去睡觉,然后转身对赵富说:“唉,岳虹当时要告你的话,你作为党支部书记,强奸女知青,公家还不判你个十年八年的。她没告你,还给你养了个儿子……你将来要报答人家啊……”

  赵富:“妈,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讲到这里,赵富流泪不止。

  李晶哽咽着问岳虹:“后来呢?岳老师你再也没见过强盛?”

  岳虹平静了一会儿接着说:“我回城以后,一直在思念孩子的痛苦中煎熬了几年,到我跟孟建峰结婚的那天,一个消息将我打趴下了……”

  那天,岳虹穿着大红色连衣裙,头上还带着一朵红花,与穿着笔挺的浅灰色中山装的孟建峰在酒筵上敬酒。他们走到高山跟前,高山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一对新人说:“吆,岳虹今儿也被人灌酒了吧,脸都红了。”

  岳虹不好意思地说:“那些人非逼着我喝,我还真有点儿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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