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不太懂。”
听了流明的讲述之后，田鹰沉默了一下，心里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盯着流明看了好半天后，才说道：“精神方面的修行，你可以去询问你认识的同道。”
“我说的是真的。”
流明觉察到田鹰的眼神，也不觉得奇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更别说他人，田鹰的反应很正常，但他还是要解释一句。
不然……
会被对方误以为他脑子出了问题，没事儿跑到对方这儿说梦话呢？
“我没说不相信你！”
田鹰比较耿直，话也直来直来地说：“精神修行向来比较神秘玄奥，有些奇奇怪怪的情况也很正常。不过，我也听一些御器者说过，修行当中的一些情况，你这种嘛……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嗯……奇怪不一定是坏事，说不定是好事，不必过于忧心。”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在宽慰流明一般。
闻言，流明笑着点了点头。
他突然有点想念熊百玲了，对方似乎都知道一点，或许她可以解释他刚才经历的事情，可惜她返回第一门了。
‘要不要明日问问雪洮？’
流明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念头。
星空冥想图是雪洮给他的，对方肯定对这个武诀有所了解，甚至有所修行也说不一定。
“阿莫，别走神！”
这时，田鹰看到演武场中，一名少年频频睁开眼睛看向这边，不由冷喝了一句：“所有人继续吞纳源气一个时辰。”
“你现在成了他们的老师？”流明笑看着演武场中，盘坐成数排的少年，他能够感觉到，一道微弱源气漩涡笼罩着他们，那是他们不断吞纳源气引起的动静。
“我是在自己找事儿做。”
田鹰摇了摇头，眼色中有点苦笑，也有一丝欣慰。
总体来说，他还是高兴的，虽然他的想法是临时的，但他与流明一战后，的的确确是刺激了田家的大人们。
于是乎……
现在田家的所有少年都交给他来训练了。
谁让他是天才呢！
“不是也挺好的嘛！我看这些小家伙们，一个个都很听你的，调教得很不错。”流明笑道。
田鹰摇了摇头。
这种结果并不是他所想要的，这完全是在压缩他的时间。
虽然对家中大人们的改变感到欣喜，但这种完全不负责任地将所有训练任务都交给他，显然是没有任何道理的。
“对了，我听说你们闭门谢客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南宁王？”
流明想到了一件事情，颇有些好奇，特别是对南宁王本人产生了一点兴趣。
“算是吧。”
田鹰猛地回头看了眼流明，稍稍沉默后，点了点头，用一种比较低沉的语气，缓缓地说道：“很多世家都曾反对过，都觉得这种事情有损世家的颜面。但，我不这么觉得……
只从南宁王定下这条规矩后，每年的古府大会期间发生争斗少了许多，不再向许多年前那样混乱，很多城民，很多小贩，很多商铺，也不用过于担心受到武人们的波及，这是一件好事。
但……”
田鹰下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有些冷笑地摇了摇头，眼里透着轻蔑。
他当然能够理解颜面对于一个世家的重要性，那是一个世家，所有人的脸面，所有人都想昂着头走路，那样很威风，很潇洒，也很自在……
可……
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快乐，只有残忍。
不论别人怎么看，他挺认同南宁王的做法，也挺支持。
闻言，流明思索了片刻，才发现南宁王的做法实在过于深奥，他都开始有点搞不懂，都有点在意对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他听了许些关于南宁王的事情，不过多数都在嘲讽，一开始他也跟着有那种感觉，此刻听田鹰这么说，他发现站得角度不同，体会到的情况也完全不一样。
‘雪如墨绝对不像武人们传的那样，只是一个爱面子的人！’
这一刻，流明心里对南宁王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对了。明天雪府宴会你也会去吧？”
将脑海中的一些揣测镇压后，流明又开口问了一句。
“嗯。”田鹰有点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雪府宴会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可有可无。
流明也随着田鹰的目光，看着演武场的少年，沉寂片刻后，又问道：“听说你们商讨了如何应对其他州的武人，真的假的？明天真要跟其他州的武人分个高下吗？”
“你听谁说的？”
田鹰转过头，有一点疑惑的样子。
“外面都在这样传，难道……”流明顿时一脸惊讶。
“那我不清楚。”
“往年雪府宴会的情况如何？”
流明又问，挺关心的，毕竟明天自己可能要与不少武人比斗，提前有所了解，也让心里有点底。
“龙争虎斗。”
田鹰嘴里吐出了四个字。
“惨烈吗？”
“不会的。毕竟是南宁王举办的宴会，大家都会有所保留，大多只是出一时之气，还不到真正需要分出高低的时候。”田鹰摇了摇头。
“你是说古府大会？”
闻言，流明眼睛微亮，觉得对方说得有一些道理，心里微微宽松了一点。
也对！
古府争夺会在即，此时伤筋动骨的，对所有人都不好，特别是对于一群天才们来说，他们的重点可都在古府名额上。
“你要不要收个徒弟？”
突然，田鹰嘴里迸出来一句话，令流明错愕了好半天。
“啥意思？”
“阿莫想拜你为师。”田鹰指了指演武场中的一个少年，说道。
“为什么？”
“说你力量大！”
“……”
流明怔了片刻，露出一丝笑意，道：“你知道的，我的力量来自源珠，路本就不同……”
而且，他自己都还需要别人来教导，怎么可能去教导他人，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话是这么说，但你那日的拳势可不是来源于源珠吧！”
这时，田鹰目光灼灼，想起了那一日，对方那一恐怖的一拳，他当时的感觉就像是陷入了泥沼之中，无法闪避，只能硬生生地接了对方一拳，然后……
那一拳可不单单是力量巨大那么简单，其中他感觉到一种更为可怕的势，就像是面对山洪海啸，天崩地裂一样，令人心生一种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无力感。
“咳咳……”
闻言，流明讪然一笑，干咳了两声后，说道：“那只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