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知府衙门后,宋无涯在公堂内思考着这个问题。没过多久,就看到袁通判带着衙役回来了。这些衙役之中,有不少人负了伤。“战况如何?”看到袁通判之后,宋无涯当即询问。“哎!已经将他们赶出去了,损失了两名弟兄,另有六人也负了伤。”袁通判很是无奈的说道。显然这样的情况他也见多了,并没有为这样的事情恼火。“损失如此之多啊!”宋无涯皱着眉头说道。袁通判不以为然道:“宋大人,这已经是很少了。今天显然他们并不愿意在城内多待,所以跑了。”“本官很是疑惑,他们来城里究竟是抢什么啊?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总不该是在街头抢劫百姓吧?”宋无涯问出了自己刚才就已经有了的疑惑。面对宋无涯的询问,袁通判紧皱眉头,迟疑了许久才道:“抢劫军需。”“什么?抢劫军需?”袁通判的话让宋无涯震惊无比。在他的怀疑之中, 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胆大包天的贼匪竟然敢闯入城内抢劫军需。“是的。”袁通判点头说道。“军需不应该实在军营之中吗?”宋无涯对于这一点也很是奇怪,这军需怎么可能在应天城内。袁通判点头道:“本应该是在军营的,只是因为朝廷下派的军需先要来到应天城内验收,等待验收之后,才会有军队领走。所以军需来到之后,必定会先存入应天城内。”“那他们是抢劫粮草还是钱财?”宋无涯心中愤怒无比,军需可是朝廷辎重,怎么能够让这些贼匪说抢走就抢走呢?袁通判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他们要粮草没用,抢的自然是军饷。”“那今天他们抢走多好?”宋无涯的双眼紧紧盯着袁通判,凝重的向他问道。“回宋大人,不多,只有区区的五万两!”袁通判表现的并没有宋无涯这般的吃惊,这样的事情太平凡了,就让他觉得习以为常了。“五万两白银!”宋无涯大惊失色,在袁通判口中那所谓不多的区区五万两,却让宋无涯震惊无比。“他们能有多少人?怎么可能劫掠走这么多的军饷?方才我也并未看到他们驾着马车!”说实话,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过匆忙,宋无涯确实是没有看到太多。可是至少他也看清楚了,这些贼匪只是骑着马匹,却并没有其他的工具,怎么可能将五万两白银弄走呢?面对宋无涯的质问,袁通判脸上的神情依旧很是镇定。“他们的那位军师,帮他们出了一个计策,让他们可以带走这么多银两。”袁通判淡然的说了这么一句,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话了。听着这话宋无涯越发觉得不对劲了,这些贼匪的军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有这样的通天之能。宋无涯虽然不知道这五万两究竟有多少,可是换算一下他总是会的。五万两可是足足有五千斤,即便是一人负重一千两白银,那也需要一百个人。可刚刚他看到的那些贼匪,人数不足五十,再怎么能耐也不可能将这五万两白银弄出去啊。宋无涯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件事情让他觉得非常的沉重,他不知道这些贼匪究竟有什么本事。但是他已经明白,这应天府城内的官兵和衙役是真的没什么本事的,竟然让这几十名贼匪在城内如此横行无阻。他心里很清楚,再询问袁通判也无济于事了,现如今还是了解一下这贼匪的事情吧。“罢了!”宋无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事情朝廷可知道?”“回禀大人,朝廷自然知晓,只是朝廷也无可奈何。”袁通判的话令人泄气,从头到尾宋无涯都没有从他的口中听到过一句涨志气的话来。“好的,本官明白了。”宋无涯淡然的点了点头:“本官先回去休息了,你回去之后让文吏起草奏折,将此事再次上表朝廷。”扔下这么一句话,宋无涯直接向着后边走去。袁通判听着这话,急忙劝阻:“知府大人,万万不可啊!”他这么一说,宋无涯自然知道这其中必定没有什么好事情,他也就没有多管,头也不回的回到了后边。司徒雯还在屋内焦急的等待着宋无涯回来呢,眼见宋无涯回来,脸上的焦急神情顿时散了去。“无涯,外边怎么样?没遇到什么危险吧?”听着司徒雯的关切,宋无涯这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当真是可恶!”宋无涯一开口就发起了牢骚:“这些混蛋,真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这应天府外就又兵营驻扎,而且城防很是牢靠,可偏偏就放不住几十个贼匪。让这群贼匪进入应天府内,有如入无人之地一般,来去自如。以至于让这些贼匪胆大妄为,今天便劫走了五万两的军饷。”“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那这些贼匪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连官兵都阻挡不了?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怎么带走那五万两军饷的?”司徒雯与宋无涯一般,听了这话之后,立刻问出了同样的疑惑。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情,这五万两白银可绝对不是袁通判所说的小数目,那些贼匪一次来便是五万两,这么多年以来还不知道盗走了多少呢。“是啊!我也很是疑惑,只有几十人的贼匪,是如何带着这五万两直接夺路而逃的呢?”宋无涯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即便是袁通判说这些贼匪背后的军师给他们想了一个计策,可是宋无涯也想不出来,究竟什么样的计策能够如此厉害。“那袁通判偏说这是贼匪背后的那名军师,给他们出了个计策,让他们有了这种通天之能。”话虽如此,可再怎么通天,也决不能带走这么多的白银。除非这些白银全都换做了银票。司徒雯微蹙眉头,听了宋无涯的话之后,她也在琢磨着这件事情。看着宋无涯还在气愤之中,司徒雯却突然问道:“这袁通判不去追那些贼匪,怎么这么快就清点出损失军饷的数目了?”她的话令宋无涯突然一怔,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嘶!”宋无涯露出满脸疑惑:“还真是!刚才我只顾着生气了,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怎么丢了多少,这贼匪刚刚逃出城外他就知道了?”“无涯!看来这应天府的水很深啊,你可要小心行事。”司徒雯显然察觉到了什么,急忙叮嘱宋无涯。宋无涯点头,他现在可谓是完完全全的反应过来了。由司徒雯这么一说,原本他只是觉得这事情太过奇怪,可是现在却变成了可疑。他越想越不对劲,越不对劲越去想,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这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司徒雯的话虽然没有说透,可是宋无涯已经清楚,只怕这件事情并未只是单单的贼匪这么简单。虽然满肚子的疑惑,可是宋无涯这心里却燃起了斗志。毕竟能够有这样的事情,那对他来说,绝对就是一个挑战。原本,这祝元龙将他推到这火坑里,他还觉得这祝元龙是想要将他置于死地。虽然事情就是这样,可宋无涯也看到了机会。倘若他能够在这里将这烂摊子收拾了,那未必不是一件功劳。到时候皇帝自然可以将他委以重任,到时候再用作调查无量教或者是观山酒楼之上。想到了这样的结局,宋无涯反倒是开心起来了。突然间看到宋无涯脸上的愁容一扫,换做了笑容,司徒雯倒是紧张起来了。“无涯,你这是怎么了?”司徒雯担心得到看着宋无涯。“雯儿,没事,只是突然间想到一件好事情。”宋无涯笑着向司徒雯道:“只要我将这应天府的烂摊子收拾了,还怕找不到回去的机会吗?”“哼!我还以为你这是怎么了?原来心里是在想着这个啊!你也不觉得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吗?这应天府的事情,还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呢,倘若关系巨大的话,你能解决得了吗?现在你孤身一人来到这里,这应天府衙门内究竟谁说了算,那还不一定呢!”司徒雯顿时就没好气的批评起来。虽然话不怎么好听,可宋无涯却点头接受了。司徒雯说得没错,这应天府他今天才刚刚到任,都算不上正式上任,至于这府衙内究竟谁说了算,他这个知府真的未必就是头把交椅。至少,眼前他所见到的这个袁通判,他便并不了解。“好了,咱们就先不说这个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这几个越来,可没怎么安安稳稳的睡过觉。等精神充足了,好好的捋一捋这应天府的事情。今天这些贼匪,像是要给我这这个新到任的知府一个下马威的样子。这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呢。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将这匪祸处理才是,将这些贼匪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