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感觉自己的脚步都虚浮了起来,有些浑不受控了,我连忙咬破舌尖,令自己镇定下来。
这个时候,我不能分心,即便,我有了不好的想法,不是一次两次,我还是不能分心……
也许,这是我的执念,又或者,我是在逃避,我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想法。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明白,作为一个不算是真正的人的我,明白了,人,有的时候,连自己都不能相信。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其他的杂念驱逐出脑海。
雷麟抓住了海瑞的脖子,对其怒道:“前几天,你是不是杀死过一头右上?”
海瑞的惊恐之色,很快便被愤怒取代了,他妄图推开暴怒的雷麟,却无法做到,被雷麟直接一脚踩在了脚下,雷麟一拳打在了海瑞的脑袋上,瞬间,海瑞的几颗牙齿便崩飞了,嘴角也被擦破了,海瑞身躯颤抖着,他的妻子连忙跑过来,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了海瑞,不让雷麟继续下狠手打他。
“你自己好好想想,这几天,你做了什么,你是不是杀了一个海怪?长着……”雷麟也是来了脾气,开始怒骂起海瑞来,末了,还将右上的画卷扔到了海瑞跟前,待到海瑞亲眼见到那只右上的时候,自己也是冷汗直流,身子发抖。
看他这个样子,我们可以确定,那右上,的确是海瑞杀掉的。
“是我……是我……”似乎再一次看到右上,令他感到无比的恐慌,愤怒之色没了,取而代之的,只是恐慌。
便在此时,雷麟,道:“你的孩子之所以会失明,就是因为你杀了那只右上,右上临死前诅咒了你的孩子,让你的孩子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诅咒的力量,这叫做‘死咒’,就是右上死了,也不能解,除非你心怀诚意,可以度化右上。”
海瑞猛地窜起身子,看了一眼床上饱受折磨的儿子,又看着雷麟,目露决然之色,喊道:“我要怎么做……才可以救下我的儿子……救救他……”
“去你杀害右上的那个石窟,连着九天,在清晨,用你自己的中指血,滴在右上的头骨上,九天之后,若是那头骨上,长出了一朵九色的花儿,那便是救下你儿子的良药,将那花儿捣碎,而后,敷在患处,便可以治愈你的儿子,但是,若是那九天之后,没有九色花生出,这说明,你的儿子没救了。”雷麟徐徐地说道。
闻言,海瑞当即就瘫软了下来。
……
我默默地看着,期间,我什么都没有做,就如同一个看戏的局外人一般,我甚至觉得自己不像是个人,也许,妖怪们的生活方式,更适合我。
我本来,也不是纯粹的人。
雷麟是妖族,所以对于海瑞杀死右上的事情,十分愤慨,他粗暴地将海瑞的脑袋按在壁画上,将其内,输送入自己的雷电之力,令其画面不断地变化着,让海瑞看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海瑞自己都有些傻眼了,待看到自己亲自一脸九天给右上的头骨滴自己的血液时,他的眼睛,开始慢慢地透露出希冀,似乎,谁也不能阻止这抹光亮,从他的眼睛,迸发一般。
海瑞身子颤抖了稍许,也不抖动了。
他的妻子也是脸露希冀,死死地盯着画卷里发生的事情。
半晌后,海瑞抬起头,看了雷麟一眼,有些痛苦地说道:“这么做,真的有可能救回我的孩子吗?”
雷麟怒道:“怎么不可能?你还没有试一试?你若是不时,怕是这辈子都没有这个可能了,你若是尝试了,就还有一线之机,看到最后了吗?如果你取了九色花,一定要为死去的右上修一座坟墓,并且要给他好好的赔罪,用诚心去度化他,并且,给他稍足够额的纸钱,你在听吗?”
海瑞点头如捣蒜,道:“我天亮就去那里滴血,我一定会做好的。”
……
很快,马上就要来到第九天的早晨了,成与败,都在今天了。
若是海瑞可以今日成功取得九色花,那么,我想,我们这次的考验,便要完成了。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画卷这种指引性的东西,既然想不出来,索性便不去想,徒增烦恼罢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自己可能深陷一个巨大的迷雾漩涡之内,就觉得十分惶恐,那是对于所有事物的抵触,可是,我不会跟任何人说,跟任何人提及我的心事,如今,我甚至都无法跟大白鸡说我自己的事情。
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或许,这是因为我自己真的要做我自己了吗?
还是说,这本来就是最真实的我?
我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般,是来自于星穹天,那里有我最大的仇人,便是天帝。
但是,关于我所有的事情,我自己都没有记忆,都是来源于他人,时至今日,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怀疑周围的人了,我觉得自己可能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当中,只有我自己,蒙在鼓里,而不自知,可是,如今,我不得不活在这个我自认为可能是巨大骗局的氛围当中,不得不在这个大环境当中,默默地体会着。
古代有皮影戏这种戏码,现在都所剩无几了,不论是哪一种戏,亦或是表演类的节目,存在的价值,不是多么有魅力,而是有人买账,要有人看,而如今,随着各种媒体的普及,我越发的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台电视机里面的主角,而那台电视机里,不会有真实的我,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个复制人,真实的我,我根本不知道在哪里。
但是,我想到了一个词,是世界之外。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也许根本没有什么狗屁的三十三重天,这一切都是假的,都会假的,都不是真的……
我就像是活在一个漫长的电视剧当中的角色一般,在这个电视剧当中,一切都可能发生,而我,却不知掉,是否真的有人,愿意看待这个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