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柴伯被怨灵附身了,此时的柴伯,可以说既是柴伯,又不是柴伯,他已经不认识我了,而且看起来十分地呆傻,胆子十分的小,似乎稍微大一点儿的动静,都会令他害怕。
我拉着冬青的胳膊,慌急地道:“道长,你可有什么办法,救救柴伯,柴伯对我有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变成这个样子。”
冬青立即脸色大变,怒斥着我道:“去去去,没看道爷我正忙着吗?”
这一来二去,冬青彻底露出本来的面目,全无道门之人的风范。
此时,我也已经把他们看成是野路子了,或许,根本就是挂着道门的幌子,来四处招摇撞骗的。
反倒是张墨回过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又打量起双生树的树根组成的水牢,二人的表现令我有些意外,似乎,他们对这个水牢很感兴趣似的。
虽然,他们师徒之间,没有什么言语交谈,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们似乎很高兴,好像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张墨师徒目光在水牢停留了许久之后,张墨走到我身边,对冬青道:“冬青,拉上这个老骨头,兴许还有点儿用处。”
那冬青,面露狞色,对我寒声道:“听到没,不想这个老骨头死的话,就带着老骨头,跟我们出去。”
我心中虽然气极,不过时不待我,形势迫人,心中虽然愤怒,但只得恨恨压下,扶起柴伯跟着张墨师徒走出水牢。
穿过了廊道,走出了双生树的树洞之后,张墨又将目光放在了双生树之上。
“冬青,你去将这小子的血液取一滴,滴在双生树的连理枝之上,你要找的东西,肯定就在里面了。”张墨语气不善,透露着不容置喙的味道。
我则感觉有些迷蒙,为什么要取我的血液,滴在什么连理枝上?
冬青对我冷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把竹刻小刀,轻轻在我的手背上一划,顿时,鲜血渗了出来,我敢怒不敢言,冬青取了一滴血,走到张墨身前道:“师傅,血取好了。”
张墨点了点头,冬青立即走到双生树前,将那滴血滴在了连理枝之上。
那滴血很快,便渗入了连理枝的枝干里面,转眼不见。
冬青道:“师傅,这是何意?”
张墨倒显得颇为淡定,语气轻飘飘地道:“没什么,静观其变就好。”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那双生树竟然真的有了变化,枝干开始慢慢地变得墨绿起来,生机也愈发地旺盛了,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渐渐地,那些枝丫,都长了不止一倍,这还不算完,空气之中散溢而出十分说浓不浓,说淡不淡的馨香,我感到吃惊,双生树竟然开花了。
张墨倒是没有多少意外的表情写在脸上,反观冬青,则是长大了嘴巴,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景象。
我也感到十分惊讶,我从来没见到过双生树开花。
此时的双生树,十分美丽,生长满了无数纯白色的小花,那股馨香,令人沉醉。
柴伯似乎也很欢喜的样子,跑到双生树之下,开始摇晃起来一棵树,树干被震动,白色的花朵不停地簌簌而落,柴伯扬着手中的白色花朵,令我莫名心酸。
好端端的柴伯,竟然神志不清,此时的柴伯,与孩童又有何异,冬青见到柴伯这般作态,立即嗤笑出声,指着柴伯道:“哈哈,真是个傻子。”
我怒视冬青,冬青道:“看什么看,傻小子,你们真是一对活宝,哈哈哈。”
我真想将冬青那张讨厌的脸打烂,可是我做不到。
冬青正嘲笑着我,突然,双生树突然生出来一对满是褶皱的嘴巴,十分之突兀,令张墨都皱起了眉头,那嘴巴张嘴一吐,一道绿光射出,我定了定眼神,一看,竟然是钟灵!
只是,她还没有醒来,还在昏睡之中,如果不是胸部在起伏的话,显然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她是被双生树放出来了吗?
我立即就要上前去查看钟灵是否无恙,却被冬青直接踹翻在了地上,冬青踩着我的手掌,不屑地道:“就凭你,也想接触这般美人?省省吧,瞎眼的小子。”
冬青见到我不敢妄动,以为是被他震慑到了,得意地笑了笑,走到钟灵身边,目露贪婪之色,盯着钟灵的身体,眼神在她身上游走着。
“你要干什么?”我怒道。
“干什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冬青冷冷一笑,正准备俯下身子,用手指接触钟灵的身体,就听张墨突然喊道,“冬青,小心!”
冬青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只见,那双生树连理枝之上的那张嘴巴,竟然吐出来一团雾气,那雾气不偏不倚,直接全部击在了冬青的脸上。
几乎是一刹那,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的冬青,他的脸就变得墨绿一片,十分地怪异。
转眼间,那墨绿之色开始在他的身上蔓延,从脸上蔓延到脖颈,手臂也有了墨绿色。
冬青面色惨然,道:“坏了,师傅,我中毒了。”
随着冬青疾呼完这句话,一旁正在撒花的柴伯也倒在了地上,溅起一片尘埃。
我跑了过去,只见柴伯并没有沾染上那股绿色的雾气,心里稍安。
张墨不慌不忙,脸色没有多大的变化,淡之又淡地说道:“冬青,无需担心,这是双生树长年积累的秽气,一时半会儿,对你没什么影响。”
冬青这才镇静了许多,他冷着脸看着我道:“你小子,从现在开始,必须要时刻出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除了你和那个老骨头。”
我没有回答,默认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不可能力抗他们师徒二人,况且钟灵还在他们手上,我不知道他们要对钟灵做什么。
冬青将钟灵背了起来,跟在张墨身后,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我不敢耽搁,连忙将柴伯背起来,跟上张墨师徒。
张墨师徒来到这里一定有着他们的打算,可我完全猜不透对方的用意,如今柴伯和钟灵又成了这样,我一个人孤立无援,心里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