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番变故,令黄老头的面容也是变得有些精彩,那皱着的双眉,宛若两条小虫一般,死死地咬在一起,而后,他收回自己的身形,如猛虎跳涧,不过,却不是前送身子,而是退后了好几步,一脸惊骇地盯着李寒。
这二者一触即分,仅仅是简单的一个交手,我便能够看出来这二者的手段高低。
单论剑术与拳法的话,黄老头已经输了,不敌李寒。
李寒的面容之上,闪过几分讥诮之色,盯着黄老头,道:“你的断岳拳,练了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没有寸进,你输了,说到底,你还算是我的长辈,按理来说,我应该对于你这位长辈,很是尊敬,但是,你的拳法,实在是没有让我尊敬的地方。”
黄老头闻言,面色当即变得十分阴沉,宛若乌云一般,可以渗出水一样。
这李寒之前的话,早就言明了,若是黄老头不敌这李寒,那黄少游,便是要被断掉一条手臂,从此落下残疾。
这短短的时间之内,我们几个也摸清了这里的情况,看这样,这个村子,甚至这个村子以外的地域,均是盛行武风,这倒是类似于一个拳头至上的世界,不过,到底有没有世俗国家的存在,如今我们还不知道。
从他们的谈话间,我们也是得知了,女子口中的“少游哥”,便是这黄老头的儿子。
看李寒在这里对上黄老头,早就知道女子会带黄老头来此,所以在此候着。
甫一交手,这黄老头便是有了颓势,上来,便是落了下风,见微而知著,窥视到一点细微之处,便可以推测出全盘,黄老头虽然有着功夫在身,但是,与李寒的剑法相比,还是稍逊一筹,实在是不敌。故此,黄老头才会面色难看,输了,就意味着自己的儿子,要留下一条手臂。
黄老头咬了咬牙,牙缝里,蹦出一个个字,道:“我、输、了。”
说话的语气,也是弱了一些,但其中的不甘之意,任谁都能听明白其中的意味,雷麟见此,道:“这黄老头,我们还有求于他,如今,他儿子惹上了麻烦,我们若是帮他一个忙儿,他的口风肯定立马就松了,我们想了解这个世界,这个黄老头倒还算好说话,沙加,阿光,你们两个的意思呢?这是一个机会啊,你想啊,哪个做父亲的,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剩下一条手臂。”
我一怔,这雷麟平日里喜欢胡闹挑事,如今,他的话,倒是很贴合如今的情况,沙加对我道:“雷麟说的没错,若是我们帮一下黄老头,那黄老头肯定会愿意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尽数向我们道来,这也是我们所希望见到的,毕竟,我们虽然看不上他们的实力,但是很多地方,又不得不用到他们。”
我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
李寒闻言,脸上的讥诮之色,也是浓了几分,道:“还行,你还算输得起,把人给我带上来。”
随着李寒的这声呼喝,两个小厮模样的男子,便是押着一个长得还算耐看的青年走了过来,其中一人,狠狠地将那被捆绑的青年,往地下一丢,青年当即摔在了地上,龇牙咧嘴的,似乎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势,显得很是痛苦的样子。
“少爷,人带来了。”一人道。
李寒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人连忙推倒一侧,不再多言。
“咱们之前也约定好了,你输了,你儿子留下一臂,如今,在我断你儿子一臂前,我也要跟你说说,你儿子是怎么招惹到我的。”李寒厌恶地看了一眼那被捆绑的青年,旋即,有将目光放在了黄老头身上,道:“你这不成器的儿子,竟然将注意打到了我妹妹的身上,本来,对于我妹妹的私事,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是很看得开的,但是,奈何我妹妹太过心善,对于黄少游的纠缠虽然苦不堪言,但还是没有对黄少游表露出什么其他不好的情绪,未曾想,你这儿子好大的胆子,竟然轻薄我妹妹,我妹妹当时也是被吓傻了……”
李寒的语速不快,声音也是保持着一个“度”,这是他没有发怒的“度”,他似乎是在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这一番话,说得不快,众人自然听了了然。
黄老头的儿子黄少游见人家李寒的妹妹美若天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一路跟随到了酒馆之内,趁着李寒和其妹妹在茶馆歇脚之际,色心突起,便是从后面抱住了李幼薇,欲图轻薄李幼薇,这李幼薇当时都呀吓傻了,被李寒说得有若受惊的小兔云云,听到我们耳中,倒是别的一番乐趣。
这话说得很是详尽了,李寒说完了话的时候,那黄老头的面容,就像是涂上了一层寒霜一般,浑身都散溢出一股怒气,他的怒气,也不知道是被这个事情所气,还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所气,但是,不论是哪一种,黄老头的确是动怒了。
“你胡说,少游哥,他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他不可能会轻薄做出那种事情的……”黄老头身边的那个女子,似乎对黄少游很盲目信任,开始为黄少游“开脱”道。
李寒讥讽地看了这女子一眼,摇了摇头,道:“叶红鲤,我认得你,你是叶山的女儿,你出自崆峒门,但是,很不幸,三年前,你爹还有你们一家老小,还有你们崆峒门上上下下一千多弟子,均是被影毒门灭口,要不是你遇到了好心的黄村长,你认为你能够活到今天?”
“你……”叶红鲤闻言,当即眼睛发红,死是想到了令其悲伤莫名之事,身子亦是颤抖起来。
李寒不再去看叶红鲤,旋即,将目光再一次放在了黄老头身上,道:“黄村长,说到这个事儿,我倒是挺佩服你的,一个没落家族的女人,你都敢收留,也不怕被影毒门惦记上,一般人,还真是不敢趟这浑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