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现在你也自由了,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吧,这几个小鬼头肯定是来找我的。”乌蟒淡淡地说道。
白衣老者不屑地挑了挑眉毛,说道:“也就你们这些无趣的家伙,会成为什么巫灵,能有老子快活?老子天下皆可去的。”
乌蟒适时地讥讽道:“你那么厉害,说到底,也只是一只鸡而已,而且还不会飞,更悲催的是,被我吞到肚子里,已经三百年了,这三百年,你在我胃里练习《毒囊经》,你以为我不知道?一边琢磨《毒囊经》,一边拿我的胃做实验,你这老小子,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听了乌蟒的话,我心里一惊,那个白衣老者竟然是一只鸡?
白衣老者倒是不气,而是淡淡地道:“谁叫你嘴巴欠呢,非得将我吞下去,这是你自讨苦吃罢了。”
乌蟒连忙摇了摇硕大的头颅,道:“算了算了,都斗了三百年了,我懒得理你,你抓紧离开我这里,滚吧,我还有事儿呢,这些小鬼来找我肯定有事。”
乌蟒说完,也不看盘坐的白衣老者,直接将头滑下了湖心岛,那白衣老者似乎赖上了乌蟒一样,周身竟然涌动出一团白色光焰,随后,一只巨大的白鸡,竟然踩在了乌蟒的脑袋之上。
乌蟒登时怒道:“白梵天,你给我滚下去!”
“不下去,大不了,再被你吃一次,啧啧,这种将你踩在脚底下的滋味儿,还真是不错,哈哈哈。”大白鸡放肆地笑道。
乌蟒终究没有发作,而是飞速地向湖边游来了。
乌蟒刚来到湖边,那只大白鸡也跳下了蛇头,大白鸡很是滑稽地走到了我们面前,扫了我们一圈后,看着酒疯子道:“道门中人?”
酒疯子闻言,眉头一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大白鸡抱着膀子,说道:“你以为只有你们人类会望气之术吗?”
“倒是小看你了。”酒疯子不冷不热地说道。
大白鸡扫视了我们一圈,后对酒疯子道:“这几个小鬼,是你的徒弟?”
“是的。”酒疯子道。
大白鸡再次打量了酒疯子一阵儿,随后语气不屑地说道:“这徒弟和师傅的实力,都是差劲的要命,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过,这云梦之泽,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见到有道士出现了,三百年前,我没有见到,刚一从那畜生的肚子里出现,竟然就见到了,也是怪了。”
“什么是云梦之泽?”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关于这个画中世界的名字,有些好奇地问道。
大白鸡跟看白痴一样,扫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你们还真是白痴,连云梦之泽都不知道,就敢进来?
算了,告诉你们也无妨。
这个世界,就是一幅画,这幅画的名字,就叫云梦之泽,此画自成一界。
不过,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的存在,都是修炼有成的家伙,比如我,那头乌蟒也知道。
我们知道这个世界叫云梦之泽,不是通过什么外物,而是明悟。
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明悟吗?
修行的时候,有时候会灵光一现,如果你抓住了那道灵光,就会豁然开朗,很多滞涩,也会打开,这就是一种明悟。
在这个天地之中,所有修炼有成的生灵,到了一定的修行境界,都会有这种明悟。
几乎,就是自然而然地知道,这里是云梦之泽,知道这里是一幅画。”
原来这里的生灵,修炼有成的生灵,都会知道这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于是,我继续问道:“云梦之泽,是怎么出现的?或者说,是谁创造了它呢?”
大白鸡揉了揉额头,苦苦思索了一阵儿后,看着我们几个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云梦之泽,应该是判官笔画出来的。”
“判官笔?”我有些惊愕。
“对,就是判官笔,地府之中,阎王是最大的判官,除了阎王,其他的判官也有不少,而因为判官的数量并不是单一,判官笔自然也不是独一的。”大白鸡继续说道。
我们吃惊极了,徐老太太家的这幅画,竟然是判官笔画出来的,这事情越扯越玄乎了,怎么就跟地府的判官扯上了关系呢?
“那,白鸡前辈,敢问这云梦之泽,也就是这幅画,究竟是哪位判官画出来的呢?”朱胖子倒是机灵,嘴巴很甜,叫大白鸡为前辈。
大白鸡似乎很受用这样的称呼,继续对我们道:“据说,画出云梦之泽这幅画的那个家伙,也就是那个判官,名叫陆逊,是个地府了不得的人才,但是他为了自己身在凡间的妻子,竟然私自篡改了生死簿,阎王震怒之后,就抹去了他的判官身份,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判官笔也无法鸣善惩恶了。
陆逊的妻子得了顽疾,活不过一月,陆逊私自篡改了生死簿,将其死限推迟了十年,阎王震怒之下,当即让阴差去收了陆逊妻子的魂魄。
陆逊无法承受这个消息,来到凡间,妄图阻止要去收押自己妻子的阴差,却被阎王拦住了。
陆逊被关在黑骨林之内,日日饱受相思之苦,在那段时间,陆逊用自己的判官笔画下了云梦之泽,据说,这个云梦之泽,有一个地方,有着陆逊画上的阁楼,在阁楼之上,就是他故去的妻子,他本来已经打算要画完自己了,但是无奈的是,一日阎王差人将他的判官笔收走了,陆逊无法将自己也画在云梦之泽之内,这是最大的遗憾。”
哥几个听了都觉得不是个滋味儿,这陆逊也算是一个痴情之人,不忍看到自己妻子溘逝,所以出此下策,到头来,还是跟爱人相别了。
我心中一动,问道:“那陆逊本人呢?”
大白鸡无所谓地挥了挥翅膀,道:“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可怜虫,现在还在黑骨林里面困着吧。”
“黑骨林是在地府之中吗?”我又问。
“没错,黑骨林在地府之中,具体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有去过。”大白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