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头既出,整个血色世界,瞬时为之变幻,所有的一切,无论是血红色的孤岛,还是无边无际的汪洋,均都变了颜色,到处都被冰封。
这座血红色的岛屿,就是血妖的心脏,现在,这颗心脏,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机,如同死物一般。
我深深吸了口气,这个过程,说着简单,其实不然,竟然又费了我一天的时间。
等到,整个血色世界内的一切,都没有了生机之后。
我开始尝试触摸到那一层“门槛”,既对血妖的封印,血妖曾言,他现在是被困在了“封魂坛”里面,就是不知道这血妖是不是真的把封魂坛当做命匣了,继而还没有离开,就被人封印其中了,不过,像血妖这种人人见尔诛之的凶物,我实在不明白那个封印之人为什么不当场弄死血妖,放到将其封印起来,难道是见其修炼不易,动了恻隐之心?
如若这般的话,那也太鬼扯了些。
看来,我所感受到的那一层“门槛”,就是封印无疑了,此时,这层封印不仅仅困住了原本的血妖,也将我困住了。
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血妖开辟出来的那扇血色门户究竟是什么手段,不过,我最多也只是好奇,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心思了,眼前最为主要的就是,破解掉这层封印,继而离开这里。
血妖说是抽到一群道士将其封印在了这里,他的话过于主观,也不能尽信。
总之,血妖的确被封印在了这里,我开始调动起体内的黑莲业火,这血妖没有生机的心脏以及这些血液,完全可以作为我的能量来源,我一边向外辐射出大量的黑莲业火,一边转化着能量。
好在功夫不负苦心人,黑莲业火几乎是无物不焚,耗费了约莫两个多时辰,黑莲业火终于将那些封印给湮灭了,这封印其实是几道灵符,不过,这符咒极为巧妙,如果不是靠着霸道的黑莲业火,我完全没有脱身的可能,怕是要一辈子都困在这个封魂坛里面了。
既然封印已经没了,我也没有多想,这封魂坛埋在老张家的地底下面,我心念一动,舒展土遁术,径直往地上遁去。
土遁术虽然晦涩难以彻悟,但是我现在已经可以勉强施展了,不过这种遁术对于道气的消耗可是大量的,如果我没有黑莲业火为我转化能量,只怕整个遁术还没有施展完整,自己就会因为耗费干净道气而被迫停下来,若是停下来,反噬肯定是免不了的。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好处,好处,都是相对的,土遁术这门道法也不例外。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封魂坛里面困得太久了,当我施展土遁术出现在地面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清新空气,令我感觉为之一畅,我恨不得仰天长啸,此时,我也没有压抑自己的情绪,压抑的太久了,总要适时地释放一下!
“啊!”我撑开眼睛,大叫一声。
“你小子在那鬼叫什么?老爷刚刚去世,你却在这里大声喧哗,成何体统?”一个有些富态的男人,留着一缕山羊胡,正满脸怒气地对我喝道。
我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我看了看这个男人,又看了看身前的景象,在我眼前,是门槛没错,不过,这门槛竟然是某种绿色的玉石做成的,我抬头看了一眼牌匾,竟然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十分秀挺,只见其上写着“藏剑山庄”,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我施展土遁术失败了,又或者,遁到了其他的地方,这藏剑山庄又是哪里,似乎跟剑有关的样子。
看着这个愤怒的男人,我定了定心神,咽了口口水,对他道:“你好,这里不是割耳庄吗?”
我仔细琢磨了下,土遁术这次没有施展失败啊,我的确回到的还是老张家,不过这老张家,怎么短短两天的时间,就已经改庭换面了呢?
这令我始料未及,而且,还无端端地冒出来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藏剑山庄”。
“这里曾经的确是割耳庄,我说你小子抽什么疯?晴天白日的,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男人怒气冲冲地盯着我道。
“曾经是割耳庄?这是什么意思?”我急道。
到现在为止,我嗅到了一丝不平静的味道,此时此刻,我才发现,这个男人,竟然身着一身孝服,我心中一跳,难道是谁家办了丧事?
“你不会真是糊涂了吧?难道你不是这里的下人?这里曾经的确是割耳庄,不过,两年前,割耳庄已经被老爷收购了,割耳庄也就易名成了藏剑山庄,看你的装扮,难道是混入我藏剑山庄的歹念之辈?”男人也是有些讶异地盯着我道。
我吃了一惊,这才连忙查看起自己的装扮,这一看,差点没把我自己吓死,这完全就不是我自己的身体啊,这身装束,很淳朴,粗布麻衣,上面还有些补丁。
我完全没有想到,怎么会变成这样。
“啊!”
我跑到了男人面前,扯着男人的脖子,吼道:“你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
“滚开,发什么疯,老爷去世了,大家的心情都不好,我理解你,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自己好好调整下心情吧,看你这个样子,我都闹心了。”
男人一把推开我,将我推倒在地,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趴在原地,无力地用拳头锤着大地。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在封魂坛里待了两天,外界竟然已经过去了两年,两年之久,什么都可能发生,割耳庄不复存在,变成了藏剑山庄。
我感觉头大无比,最为要命的是,我虽然挣脱了封魂坛的束缚,但是我的肉身被困在了封魂坛里面,现在出来的,仅仅是我的灵魂,我现在占据的这个身子,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山庄下人,一阵风吹来,我不由地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