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先是看了我一眼,接着对王堂生说:“管它真品赝品,你直接开个价吧!”
王堂生想了想,说:“这三个花瓶要是真的,每个能值一千,可惜,这三个花瓶是赝品,每个花瓶我只能给你们一百块钱。当然,如果你们能把制作这赝品的人介绍给我认识,我可以加价到每个花瓶两百!”
“很抱歉,我们并不知道这花瓶到底是谁造的,在来王老板你这里之前,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三个花瓶是赝品”
王堂生颇有一些遗憾的摇了摇头,我想了想说道:“就按王老板定的价,三个花瓶三百块钱卖给你,你再看看这个翡翠镯子值什么价?”
从我手中接过翡翠镯子,将其放在手中认真把玩一阵之后。王堂生说:“这翡翠镯子用的翡翠质地上等,做工还算精湛,也有一些年代,我出价一千五”
“一千五”?我和猴子对视了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这镯子我们收成五十,卖价一千五,利润相当于翻了三十倍。
王堂生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叠钱,他一边将钱塞到我的手中,一边对我说:“现在改革开放,国家百业待兴,很多生意变得好做了起来,可这古玩生意却没有搭上改革开放的便车,跟着好起来,反而变得越来越难做了。不瞒两位,这个月都快到月中了,可我这店,今天有了你们大驾光临,才算开了张!”
“王老板,你为何与我们说这些”?
“秦爷,我说这些,可不是有意打消你们的积极性,我只是想说,你们入行的时间不对,最近,这古玩生意不好做咯!”
给我和猴子的水杯中加了一些水,王堂生慢悠悠的讲道:“我有些想不明白,两位何必非得开古玩店来买罪受。以你们两个的本事,像今天这样,倒手就挣了将近两千,这钱来得不是很轻松,很潇洒吗”?
“可是,我们的手上不会一直有古玩,这钱来得虽然轻松也来得潇洒,可不会持续太长时间!”我看了王堂生一眼,心中却暗暗的想到:“这些东西是我和猴子费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为此,我们差点丢掉了性命。还是自己开一家古玩店舒服,足不出户,同样能挣票子!”
“可是两位有本事啊,这年头,只要有本事,还怕弄不来老货”?
“王老板,是不是把我们当成了倒斗的摸金校尉?”
“难道秦爷和树爷不是”?不等我和猴子解释,王堂生接着说:“前两次,你们拿过来的东西和这次的翡翠镯子单就年代而言,可不是同一个时期的东西。你们千万别再告诉我,这些东西是你们祖上传下来的宝贝!”
“两位,这地里面埋的东西相当于天生地长,取多少都不犯法,你们没必要一味的掩饰,另外,和我交好的摸金校尉也不少,我们的关系一直非常融洽”
“王老板,你到底想说什么”?猴子不耐烦了。
“没什么,就是希望两位以后开店,万一碰了壁能想起我,以后有好东西,还能找我王某人!”
“大家对门做生意,王老板的生意能做得红红火火,我们两个没理由做不好!”说完话,我站起身来,对王堂生抱了抱拳,就和猴子离开了藏土阁。
刚刚走出藏土阁,猴子轻声问:“老秦,这王堂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堂生之所以对我们客气,是因为他把我们当成了摸金校尉,当成了他的摇钱树。猴子,我有一种感觉,等我们的古玩店开张以后,王堂生一定会千方百计暗中捣鬼,破坏我们的生意”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怕我们在藏土阁的正对面,抢走了他的生意?”
“搞垮我们,目的是想继续利用我们,让我们把手中的老货卖给他。我现在甚至在想,因为我们眼界太低,我们之前卖给他的古玩,一定让他大赚特赚了不少。否则,他不会一直纠缠着我们不放手!”
“王堂生渠道广,眼力好,资本浑厚。他如果真的要整我们,我们可玩不过他!”
猴子面露担忧之色,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猴子,刚才我所讲的,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你也不要过于担心,等我们先把古玩店开起来再说吧!”
我们租的铺面分里外两间,外间几十个平米,用来摆放货架和商品。里间十几个平米,可以用来做饭、休憩、堆放杂物。我和猴子暂时将里间改成了卧室,我们俩晚上就睡在这狭小的里间里。
第二天天亮,我和猴子开始忙活了起来。我们一面寻找施工队,对店铺进行粉刷装修,一面联系家具工人定制货架。期间,我和猴子还去了一趟五步桥。
五步桥,白天人迹罕至,可是每天到了晚上,这里就会变得热闹非凡,这里自发性的形成一个市场,主要交易的货物是字画和瓷器,还有部分古钱币和雕像。夜晚的五步桥俨然就是第二个送仙桥,不过五步桥和送仙桥也有一些区别。送仙桥中的货物,百分之七十是假货,只有百分之三十是真品。而五步桥中的货物,百分之九十九是假货,最多百分之一是真货。
百分之九十九的假货,大家可不要惊讶,因为五步桥本就是一个赝品市场。
我和猴子在五步桥中饶了一大圈,见到了无数的商品。但我们两个什么东西都没有买。倒不是我们身上没带钱,而是因为我和猴子吃不准,简直无从下手,心中没有计较,不知道应该买些什么。
逛了一趟五步桥,回到店铺里面,我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一股无力的感觉在我心中油然而生,最后实在是睡不着,我干脆翻身而起,坐在床边,打开昏暗的白炽灯,摸出了《鉴宝图集》,细细的品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