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衿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按照时间来推算,其余五名民警,最快的也应该已经赶到,并且问完了,说好了无论是否有收获都打个电话来通知他一声,这个时候来电话,多半也是那五名民警中的一个打来的,所以林子衿的心里升起一丝紧张。
毕竟人命关天,徐东鸣怨气产生的原因已经很清楚了,所以林子衿接下来着重要调查的就是这个神秘的红衣厉鬼。
只要确定了张康身边那个女孩儿究竟是否就是这只红衣厉鬼,林子衿就能够确定其目的,以及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这红衣厉鬼的目标,却反而全是本应该被徐东鸣怨恨并索去其性命的人,那么这红衣厉鬼与徐东鸣又是什么关系呢?一次两次就叫巧合,那三次四次还能是巧合吗?
一旦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林子衿就能立刻确定自己的调查方向,去找这间电影院,看当天晚上的监控录像这件事情本身作用并不大,就是一个确认,但偏偏这件事一定要完全确认过后,才能够去行动,否则,出一点差错,结局就会改变。
就比如说,当天晚上如果和张康一起看电影的,是个活生生的人,那么就会存在其他的变数,而究竟是谁害死张康的,也会变得不确定,而那红衣厉鬼的目标,同样也会变得不确定。
而且,这一切都必须尽快完成,拖得越久越会不利,虽然现在那件寝室里的幸存下来的三个人已经被保护起来了,却也难保不会再出现新的受害者。
跟着叶云修这么些年,林子衿真的很少见到厉鬼连续杀了那么多的人,但据叶云修所说,他曾见过一只厉鬼杀了某一户人家三十六口人,没杀一个人,它的戾气就会增添几分,杀人越多的厉鬼越不好对付。
厉鬼强大一分,林子衿这边就少一分的胜算,想到这里,他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喂,小林啊?我这边是第三号电影院,那天晚上当班的工作人员不在,但是我看过监控了,没发现照片上那个人进出过啊,我现在该怎么办?去下一间电影院,还是到你这儿来?”
林子衿面无表情,摸着下巴,算上他们这里,已经两处了,还有四处,找到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林子衿开口道:“不用到我这边来,辛苦您了,去我们之前约定好的汇合地点吧。”
挂断电话,林子衿突然有种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的感觉。
现在赶往其他电影院,找对了还好说,没找对,那边刚好什么收获都没有,那去了也是白去,仅仅只是在浪费时间,可他在这里干站着,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思考,是要在有可用情报的时候,才能进行的,如今该分析,该梳理的,他都已经分析和梳理过了,接下来,除了等,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这几天,他一直都在自我调息,也抓了几副药调养身体,虽然还是没有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但至少不再四肢无力,只有行走站座的力气。
带来的符本身是在对付那互噬之法培养出来的怪物时全部用了出去,还好唐小醉也带了不少,两人平分下来,再加上在邓老板家的一番布置之后,自己现在的存量还是够的。
再加上有鬼物和一切邪祟的克星上品法器穹龙尺在手上,底气林子衿是有的。
但他唯一顾虑的,就是无法消除这红衣厉鬼的怨气。
那可是红衣厉鬼啊,其滔天的怨气不是播放一段大悲咒,烧一些符纸就能轻易消除的。
若不是想要连徐东鸣以及那红衣厉鬼一起救下来,那方法又不一样了,他根本不必搞这么多事情出来。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林子衿按下接听键,一番交谈之后,心中又沉重了几分。
这已经是第三处没有任何收获了。
按照时间推算,他们现在基本上都已经该看的监控录像看完了,该问的也问完了,陆续接到电话,整整五处,都没有任何收获,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处了,再没有收获,也就只能扩大搜索范围了。
可按照对当时的张康心理活动的推测,正常人都应该是遵从“就近原则”,那里近去哪里啊,近的地方不去,难道特意去绕远路?
可是,对方是个富二代,难保其想法不会跟正常人有所不同,也许他为了显示自己的高大上逼格,带美女去最好的电影院,这也说不定啊。
如果照这么说来,那可能性就又多了不知道多少,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把全市最好的电影院找个遍?那么最好又是怎么样的定义呢?他觉得最好的,未必张康这么想啊。
思来想去,林子衿把自己绕进了一个特别复杂的一个死胡同里面,怎么也走不出来。
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了。
林子衿回过神来,这是最后一处了。
按下接听键,林子衿本身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开始在根据自己推测的这么多可能性来筛选接下来的排查方向了。
“喂?小林啊,我这里是五号电影院,有收获,你们快过来,我在监控里面看到照片里的那个人啦!”
林子衿心中一惊,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油然而生,他长舒了一口气:“好的,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微微苦笑,看来自己想的太多了。
随跟着自己的那名民警感到自己事先编好号的这间五号电影院,总共六间,偏偏是这最后一间,自己的运气,真的不太好啊。
“这位大婶,您确定当时,看到这个人进入放映厅的吗?”
电影院内,赶到的林子衿在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对旁边一位看上去有些拘束,据说是看到张康进了电影放映厅的保洁大婶问道。
大婶也许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警察,显得有些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啊,我当时就看见这孩子进了电影放映厅,当时已经好晚了,最后一场,也没多少人看,我们都准备开始打扫卫生了,这小伙子一个人拿着票进去了,但是看他那样子好怪,像是有神经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