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骷髅还真是厉害啊,不过我也差不多该去下一关了,只能将你斩杀与此了。”
他说着这样一番狂妄的话,就这样一镰刀将我砍死,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也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就只能这样被砍死。
对于死亡,我其实并不恐惧,更多的只是厌倦以及那有些熟悉的陌生罢了。
实际上,我已经死过不止一次了,所以死亡的降临对我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可是啊,我之所以对死亡感觉到厌烦,就是因为在临死前的那一刻,我会回想起一切,这一次死亡,上一次死亡,上上次死亡,以及上上上次死亡……每一次死亡都会被回忆起来,我的所有痛苦,所有经历,全部都会在我的脑海中重放一遍,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法阻止,无法逃避,那种感觉实在是生不如死。
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我诅咒这个世界,诅咒该死的命运,为何要如此对待我,让我这般生不如死?我要报复这个世界,我要把一切都摧毁掉,如果连阴阳都能摧毁,如果连生死轮回都能彻底摧毁,那么我就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了,终于可以不用在经历这些折磨了吧?
做的到吗?呵呵,不管是做得到也好,做不到也罢,其实都无所谓了,我只要跟着妖皇的脚步去做就可以了。
在这么多妖将和妖王里面,我是唯一从太古时期追随他到现在的,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基本上没有做不到的,之所以说基本上,也是由于他曾经就有很多事情想做却又最终没能完成。
当然,那都是他成为妖皇之前的事情了,自从成为妖皇之后,他所真正想做的事情,最终都做到了、
这次也许会成为例外,也许又可能不会成为例外,谁说的准呢?
如果连他都做不到的话,还当什么妖皇,如果连他都做不到的话,我就连他也一起杀掉!
我要毁灭这个世界,我要彻底结束我这永远都停止不下来的轮回。
不,不要啊,我不想再经历了,死亡前的回忆终于来袭,我又开始被迫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情,回忆起了最一开始的我,到底是谁……
某个朝代的末期,至于是个什么朝代,我不想说,反正是一个总体来说很操蛋的朝代。
纵观历史,一个朝代的末期,都不会有什么好状况,这一个朝代尤为如此。
昏君当道,荒淫无度,苛捐杂税导致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却连一名像样的武将都没有,宦官当权,整个国家从上到下开始腐烂。
而我,是见证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的人。
那是我的第一世,也是我唯一认定的真正的自己,当然,之后的自己也全都是自己,只不过感觉上,稍微有些不一样。
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言归正传。
第一世,我名谭忠国,是昏君架前的带刀侍卫。
我们谭家世代在宫里当职,不是将军就是元帅什么的,只有我混的最差。
我的兄长名为谭忠君,官拜镇南大将军,却在战场上英勇牺牲了。
父亲积郁成疾,重病再床,母亲整日吃斋念佛,祈祷着兄长能够早日投胎到一户好人家,大嫂终日以泪洗面,家里的人都感到十分悲伤。
可如果死的是我的话,这一切便都不会发生了,即使是亲生父母,他们也从未为了我流过一滴眼泪。
“忠国,你看看你的不长进的样子!”
“忠国,你就不能学学你哥哥吗?”
“忠国,我更欣赏的是你哥哥这样的人,对不起,我要嫁的人是他……”
所有人的眼里都只有谭忠君,根本没有我这个他们看来吊儿郎当没有任何前途,整天混吃等死的谭忠国。
论武艺,我不在兄长之下,论抱负,我比他远大,论学识,我也比他渊博,可最后的最后,爹娘却拼尽一切代价让他坐上了将军之位,却什么都没有替我做过,我是靠自己摸爬滚打才混到了个带刀侍卫的差事。
也许早在更久远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埋下了不平衡的种子。
只不过到了现在这颗种子才彻底生长开来,变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对于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家人,我早就当他们不存在了,反正他们也早就当我不存在。
我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就像他们认为的那样,在宫里整天混吃等死。
直到有一天,她出现了。
她是一个小国的公主,送过来作为人质,以保护国家平安。
昏君看上了她的美色,当天便将她送到了自己的寝宫。
那一晚上,我当班,正好就守在门外。
美艳的公主原来早就有所准备,想要刺杀这昏君。
出于谭家世代对君王和国家的中心和我的责任感,即使明知道他是昏君,我还是第一时间冲了进去。
昏君的小命保住了,我好说歹说他才同意将公主打入天牢审问。
我护驾有功,总算是有了升官的机会,成了一品带到侍卫不说,还被赏赐黄金两千两,还有一些绸缎什么的。
我将黄金的四分之三都分给了宣读圣旨并且带来这些赏赐的,在昏君身边侍奉的赵公公,我在宫里这些年,也不是真的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知道的,赵公公是当政的宦官当中权势第三大的,要不是这次救驾有功得到了赏赐,我这种小角色,根本没有跟人家接近的机会。
只有跟他打好了关系,我才能认识权势第一和第二的那两位。
在这种皇帝已经被架空的时期,我根本不用去鸟那个昏君,只用巴结好这三位就行了。
赵公公见我懂事,答应以后多多关照我,这正是我想要的。
而剩下的那些黄金,则被我用来打点关节用了。
第二天早上,我便在天牢见到了这位美丽的公主。
我的心里其实一直喜欢的是嫂子,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喜欢的始终只有我的兄长。
也许是因为这位公主和嫂子有几分神似,也许是因为某些我都解释不出的原因,总而言之,我并不想她死,所以我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