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能从那股阴气之中看到这些。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望气了。”玄青也很惊讶，“你刚才说像是透过了鬼母的眼睛在看一样。是不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眉头紧皱，“而且玄青大哥你似乎估计的不错，刚才那一瞬间，我似乎也感觉到鬼母已经上了杨莎的身了。”
我宁愿相信这都是我的幻觉。
“如果程星看到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那她去幼儿园是想……炼制鬼子吗？那里的小孩子那么多！”方玉清忍不住猜测到。
“极有可能！”玄青点点头，“鬼母既然没有办法通过阴气入体的方式刺激程星尸化。”
“那么很有可能要自己动手来杀死程星，好让尸妖的意识占据他的身体。”
“她附身在杨莎身上，我们投鼠忌器。”
“万一我们因为阻止鬼母而伤害到杨莎的肉身，程星也会受到刺激，眼下的情况对鬼母而言是十分有利的。”玄青叹了口气。
“所以我们更需要抓紧时间，阻止鬼母炼制鬼子！”方玉清转身看向小吴警官，“我们需要马上到那个幼儿园去。也许还来得及。”
可是当他回头看向小吴警官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脸色十分犹豫。
“那个绿荫幼儿园是我们县城最早的一家幼儿园，十几年前就开了，只是……”小吴警官摇了摇头，“只是那里五年前就关闭了。一场大火把那里烧得干干净净。”
“小星……你确定你看到的是绿荫幼儿园？”小吴警官反过来询问我。
“我……”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场景，确实是绿荫幼儿园确凿无疑，只是小吴警官说那地方五年前就被火烧，我却没有看到半点火烧的痕迹，里面热热闹闹的，就是正常营业的幼儿园。
“我的的确确的看到了绿荫幼儿园，至于你说的被火烧过的痕迹，我是一点没见着。我还看到大人和小孩在门前的空地做游戏，无论如何也不像是发生过火灾的样子。”
“你们现在过去，那里就是一片烧焦过的废墟。”小吴警官摇了摇头，“不止是绿荫幼儿园，甚至连那一片街区全部都烧掉了，当年的县长就是因为这次火灾被撤的职，那场大火我记得特别清楚，死了将近十几号人。”
“起火的地方就是绿荫幼儿园，不过当时是晚上，所以幼儿园里面没有小朋友伤亡。不过纵火的嫌疑人跑掉了，至今下落不明。”小吴警官并没有参与调查，所以具体的细节他也讲不清楚。
“等等。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在记忆里看到的是？难道是鬼母过去的记忆？”
“难道她是五年前那场大火的死者？”
“不可能……”玄青立刻否决了我的想法，“鬼母这种怪物，没有个几百上千年是不可能成形的，你以为她是那种含怨而生的普通厉鬼？她身上的积怨非同小可，绝不可能五年之内就生成。”
“玄青师兄，虽然你道法比我强，但是你这个说法未必是对的。”方玉清忽然说道，“我没有见过鬼母这种怪物，也没有看过相关的记录。我只能拿厉鬼打比方。”
“鬼寿并不能说明一切，要判断厉鬼的凶厉程度，得看它本身的怨气强度。”
“一只为情所困郁郁而终的千年厉鬼，未必能比得上一只大仇未报含恨惨死的新生厉鬼。”
“厉鬼的强横，绝对不是它存在时间的长短来决定的。虽然时间因素也是强弱对比的重要原因之一。”
“怨恨本身的强度就是个值得考虑的因素。”
“玄青师兄你说的鬼母需要千年时间才能产生，多半也是典籍上写的吧。毕竟你也没亲眼见过这怪物。万一有个死去的女人怨恨滔天，不需要千年这么长的时间来变化鬼母呢？”
“也许她怨恨够深，根本不需要千年时间来积累这些怨气。所以我倒认为这鬼母真有可能是五年前新生的。”
“不然的话，我们很难找到一个理由来解释程星眼里所看到的东西。”
“不错。”我和方玉清的认识一致，“我在阴气中看到的模糊景象不是幻觉，而更像是记忆。关于鬼母本身的记忆。”
玄青略微沉吟：“那么诚如你们二人的想法，那是鬼母的记忆，为什么你现在能看到呢？”
“也许因为我吸入过鬼母的阴气，也许我的阴阳眼起了变化。”这理由实在不值得过分纠结，“这都不要紧，我选择相信我眼中所见，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一趟绿茵幼儿园，鬼母很有可能就在那。”
说实在的，在场没有任何人能解读清楚我看到的场景究竟隐含着什么。
“好！”玄青无奈的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任何手段能够追踪到鬼母的下落，眼下也只能去破败的幼儿园走一遭。
“我原以为鬼母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我变成尸妖，现在看来，情况没这么简单。”在车上，我看向了玄青和方玉清。
“若是这幼儿园和鬼母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那么多半鬼母现在抛下了出来的首要任务，在办自己的事。”方玉清低着头。
“这鬼母为什么一心要将你转化成尸妖？她的目的到底何在？”玄青更关心鬼母和我之间不清不楚的牵扯。
尸蛟沉睡之间的告诫犹在耳边，我该不该把鬼仙的事情告诉他？
现在旁边还坐着个茅山的方玉清。
眼下这个关头，即使我不去说这背后的隐情，玄青也多半会猜疑到我的身上。
“她背后受人指使。”我不清楚自己身上有什么大秘密，能像宝贝似的被那个可怕的鬼仙一直这么惦记着。
“有人还能驭使鬼母这样强横的鬼怪吗？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玄青的脸色微微变化，我知道他心中一定是大为惊骇。
“那人自称是……鬼仙。”
“无稽之谈！”玄青冷笑一声，“我祖师爷邋遢道人张君宝尚且没有成仙，哪里还能凭空冒出一个鬼仙来？鬼中之仙？即使变成了鬼，也是有寿数限制的，人身之时尚且不能凭炼气养生之法得道，做了鬼只有阴气傍身却能成仙？胡说八道。”
“玄青师兄你这么激动干嘛？人家也只是自称而已……也许只是某个鬼怪给自己起了个强大的绰号罢了。”
我点点头，只是心中更为忧虑。
我所担心的是，鬼仙恐怕不仅仅是个自号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