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微微一笑，他转头看着小圈。
“你小子真的不拜我为师？”老头子盯着小圈，微微发笑，小圈只觉得这老头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得他心里发毛。
“我对手撕妖族没什么兴趣。”小圈无奈的摆摆手，“咱们要打败妖族，靠的可不是几个大力士就能解决问题的。”
“嗯。”广成子点点头，“看来你小小年纪，对人妖之战，还有些看法？不妨说来让我老头子也听一听。”
“他们妖怪之所以能将咱们人类一直压着打，不是因为单个妖怪强健，而是因为这个族群在力量上远远的超过了我们人类，咱们只不过是靠着人多，才能在千年时间顶住妖族进攻的压力。”
“所以，我的兴趣是让咱们人族个个都变成如同妖族般强大，彻底打败妖族。”小圈认真的说道。
“我也想打败妖族！”旁边的小叉附和起来，“只可惜，我力量不够。”
“那我告诉你，假如我有办法让整个人族都能获得如同妖族一般的力量，你愿不愿意做我徒弟？”老头子好整以暇的瞧着小圈。
“胡吹大气。”小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根本就不听老头子的忽悠。
“你这小子……当真是油盐不进呢。”老头子瞧着小圈直瞪眼，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看来我得展示展示真本事。”老头子苦笑一声，他朝着我们几人招手，“你们跟我一起出来。”
我站在两个小孩身后，跟着老头子走到土房子门口。
“小鬼……”他转头看着小圈，“我跟你打个赌吧，我能不靠手，将这房子掀起来，你信吗？”
“别别别！”还没等小圈回答，我赶紧朝着老头子说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土房子你一掀，铁定散架。要不这样吧，你把我掀起来。”
小圈坚定的摇摇头：“我不信。不管是人还是房子，我都不信你能靠手让他们悬空。”
“所以，我跟你打赌，要是我做到了这一点。”老头子看了看房子，也确实觉得房子不结实，可能经不起折腾，然后又瞟向了我，“把我这大徒弟浮空了，你就做我徒弟。”
“一言为定。”小圈点点头，老头子露出诡异笑容，看的我心里发麻，“走你！”
我甚至没感觉到老头子发功，这老神棍就这么盯了我一眼，空气似乎凝结成了实质，直接托举我的身体，下一秒，我整个人就这么站着悬浮了起来，离地三尺高，不曾下落。
小叉瞪大了眼睛瞧着眼前的一幕，小圈更是嘴巴都合不拢。
这应该是历史上最早的魔术表演了，可惜老头子不是魔术师，而是个老神棍。
我也惊异的看着老头子，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别着急。我肯定会教你的。”老头子朝着我揶揄的笑了笑，他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轻盈落地，老头子朝着小圈微微一笑：“小鬼，把你张大的嘴巴收起来，口水都要掉落在地上了。”
小圈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朝我和老头子笑了笑。
“我……我可以拜你为师，但是我得回去和我父亲商量。”小圈无奈的看着我们，这话倒不是拖延，毕竟他是部落首领的儿子，拜师的事，自己说了不算。
“不行……”老头子忽然正色道，“这事不能同你父亲说。”
“你要是将我在这里做的事情告诉你父亲，他会认为我是妖邪之流。”老头子无奈的说道，“我刚刚做的事情，只有神使祭司才能做得到，我这么个糟老头子，没有任何信仰，你父亲会觉得我很可疑的。到时候牵扯起来很麻烦。”
老头子还指着等会娲皇族的大首领过来找他呢，比起收徒，解决即将到来的灾厄显然更重要。
“给你个选择，要么拜我为师，要么保守秘密，转身离去。”老头子也认真的瞧着他。
我知道老头子的顾虑，他只是不想在现在耽误过多时间。
“实在不行，这事可以缓一缓，等要紧的事情处理过了再说？”我朝着老头子询问道，所谓要紧的事情，指的自然是目前尚未显现征兆的妖族入侵。
“等妖族大军过境，之后的变数，你我也未必能掌控。”
小圈和小叉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瞪大了眼睛：“妖族要来了？咱们部落不是前些日子才打退他们的进攻吗？”
“我父亲那里都没有收到动静，你是如何知道的？”小圈有所疑虑，“难道你也是祭司？”
神明的祭司按道理是不能随便收徒的，要听从上面的安排。
老头子摇摇头：“小鬼，你就不必管我究竟是什么人了。做决定吧。不过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不要告诉你父亲，今晚在此地发生的事。”
小圈看了看老头子，又有些忧虑的瞧着自己的伙伴小叉。
“你就拜他为师吧，相信我……”小叉在一旁劝慰道，“你就当是陪陪我嘛……”
“这种事，哪有那么容易……由我来决定……”小圈眉头紧皱。
我看着老头子还是蛮想收他为徒的，于是到了关键时刻，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你所求的，是驱赶妖族，让整个人类的族群都能安稳的在这片大地上生存下去，是不是？”
小圈看了看我，他眯缝着眼睛：“我一个小孩子，还没有办法立这么大的志愿。”
“小鬼藏得倒挺深。”广成子冷笑一声。
“相信我。”我忽然眼神坚定的看着小圈，“这个老头不是那你们表面瞧着这般简单。”
“跟着他，你们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我看了看小圈，然后又看着闭口不言的老头。
关键时刻，老头反倒是保持沉默了。
我看着小圈晶晶亮的眼睛：“选择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小圈终于跪倒下来，他眼睛里的童稚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他盯着老头子，然后轻轻的在地板上磕了三个头。
“别用这么茫然的眼神瞧着我嘛……”老头子微微一笑，“跟着我，你会找到答案的。”
忽然间，门外又传来响动，透过窗子，我看到不少人举着火把朝屋子后面的方向跑去。
“这又是干嘛？”我在窗户前自言自语的说道。
“神使要占卜了，大家都想知道今夜究竟会占卜出什么。”小圈慢慢起身，朝着我认真回答道。
我和老头子对视一眼，如果他所料不错，在占卜过后，大首领会重新审视老头子之前的提议的。
“你们先回去吧。”老头子朝着这两个新收的小徒弟摆摆手。
“他们能找到这吗？”我有些疑惑的看着老头。
“只要他们能找到你，就能找到我。”老头子似乎不担心这些。
“重点是，你能保证……大首领真的会回心转意的来找你？”我仍然有所忧虑。
“我说了，即便神使有所隐瞒，也会有人侦察到妖族大军的动向的。”老头子朝着床上一躺，“还是干草铺着睡的舒服。”
我白了老头子一眼，心想他真是没过舒坦日子，不过这个时代，也确实不能要求太多。
“你打算睡觉？”我吃惊的看着他。
“不然呢？我等他们等到天亮？”老头子摇了摇头。
我将火把取下来：“我也去看看占卜的结果。”
不知怎的，心中始终萦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