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可以断定，那个李毅小朋友看到的怪物，就是之前书画班里那些小朋友们目击到的。赤裸上身，长发，全身透湿，每一条特征都完全符合。”
晚上，小吴警官坐在我和一群警察们跟前，描述着目前的调查情况。
“而且有意思的是。这个李毅认识之前失踪的王营（小营），他们虽然年龄差了几岁，但是同时在之前那个书画补习班补习过。一起学国画和楷书，上个月的时候李毅还在，这个月李毅没有去。”
“那这么说来，那个怪物应该是有目的性的针对补习班的小孩啊。”我看着小吴警官。
“为什么会这样？水猴子会和这帮小孩结怨？所以它的目的不是为了吃人，而是进行某种程度的复仇？”我问向尸蛟。
“那只水猴子不是一般能让小孩子骑到头上撒尿的普通怪物，如果小孩子敢欺负它，可能当场就被收拾了，不需要来这么一出，还一个一个的带走。”尸蛟否定了我的看法。
“我问李毅有没有和王营一起在青砚湖干过什么？”小吴警官在继续陈述。
“他起初什么都不愿意说，我连哄带吓才让他把之前在青砚湖里和别的小朋友干的坏事全抖了出来。”
“在青砚湖里扔炮仗，扔死老鼠，甚至还把别的小朋友推下水。”
“这么恶劣？”我皱了皱眉，青砚湖有多深，尸蛟最清楚。
“有一个小孩差点让他们推倒湖里淹死，还好旁边有大人，才把小孩给救了上来，这帮小孩已经皮的有点过分了。”
“不过后来他们收敛了许多。最近一次在那边干坏事。”小吴警官忽然挑了挑眉看着我。
“最近一次干坏事，跟一只猴子有关！”关键信息出现了。
“据我所知，青砚湖边的森林里没有猴子，县城周边都没有野生的猴子。”
“我怀疑他们所抓到的，很有可能是小星所描述的水猴子，于是就让李毅描述当时的细节。”
“时间是三个月前，李毅和其他人正在青砚湖畔的树林里玩抓土匪的游戏。忽然之间，他听到了湖里有水声，他眼睛最尖，发现了里面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游动。全身长着绒毛，四肢修长看起来像是猴子。”
“他直接跑到湖堤，拿起石块去砸那个像是猴子一样在水里游动的东西。别的小孩也调皮，跟着就效仿起来。”
“吱哇乱叫之间，猴子让他们的石头砸的没了踪迹。”
很显然，那是比猴子凶险百倍的东西。
“现在的小孩和以前不一样，以前父母都会告诉他们不要去水边瞎玩的，万一碰到水鬼就不好了。”尸蛟语带嘲讽。
“所以说除了水底下那只大水鬼，还有一只小水鬼。很明显，是那只小水猴子在报复，也许是大水猴子的儿子？”
“要是真的存在一只小水鬼，那报复的这种说法也许说得通。”尸蛟点点头。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小吴警官看着我。
“现在事情不就明了了吗？小水鬼寻仇，报复当初那些用石头砸他的人。”
小吴警官也点点头，目前这个推断最为合理。
“还有没有其他人跟李毅小营他们走得近的？赶紧保护起来吧。”
“不过我提点小建议！”尸蛟忽然对我说道。
“书里说水猴子是人尸体所化，暂且不论正确与否，假定是有这么一个小孩子落水，或者是被杀死后抛尸青砚湖，变成了水猴子呢？”
“我只知道水猴子这一类的水鬼是介乎妖与鬼之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它是怎么生成和繁殖的，所以眼前这个杀人的小水鬼未必就是大水猴子繁殖出来的。”
“你是说，小水猴本身是某次谋杀或者失足落水的产物？”
“不错，也许这只水猴子背后还有很多秘密。我觉得调查清楚会有利于解决眼前的事。”
“我更倾向于谋杀之后转化的产物。你要知道大水鬼沉寂在湖底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动静，连我都不知道它的存在，但是小水鬼刚成型就开始杀人报复，这戾气深重，绝对有怨。”
“如果这只小水鬼生前是被谋杀的，那么杀他的凶手要不要揪出来？”尸蛟的分析让我多了一重担忧。
实际上一个逍遥法外的凶手如果真的存在，那么他的危险并不比鬼怪低。
更何况找到背后的真相也有助于解决这次的水鬼事件。
“小吴警官，这青砚湖在此之前有没有什么溺水事件？还有咱们县城这两年有没有什么小孩失踪的事件呢？”
“青砚湖没有溺亡事故，溺水倒是有，但近年三起溺水都被救上来了，没有人员伤亡。”小吴警官摇了摇头，“小孩失踪事件三年内也才两起，第一起报案是小孩走散了，24小时之后我们就找到了失踪的小孩。第二起案子嘛，最后变成了恶劣的绑架事件，不过也没有人员伤亡。”
“可是这只抓走王营（因为没有找到尸体，所以不能定性为杀害）的小水鬼很明显是刚成型不久，也许他的背后是某起不为人知的溺亡事件，甚至是杀人事件。”
“我明白了，你是提醒我可能这里面还隐藏着尚未解决的恶性案子。”小吴警官点点头，“我会抽调一部分精力来查找这背后隐藏的东西。”
“这只小水鬼的怨气很重，几乎达到了厉鬼的级别，刚出世就这么凶厉，很有可能他生前是被人杀害的。”我神情严峻的看着小吴警官。
“找到凶手，有助于化解水鬼怨气，到时候解决起这只小水猴子也会方便很多。”
“抓住凶手是我们必须做的事情，如果真的有这个凶手的话。”小吴警官目光坚定的回答我。
“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牺牲掉凶手来化解水鬼生前的怨气。”尸蛟在我心口说道，“不过你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当我没说。”
“不。你错了。”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我多么希望不会有这么一个凶手，因为小水猴子生前只是个孩子。
但是如果真相真的指向谋杀，那么我愿意牺牲这个凶手去化解怨气，顺带解救更多无辜人的性命。
因为我觉得连小孩子都杀的人算是真正丧尽天良了。
我不会对这种人还存什么怜悯之心。
“明天……”
“明天去青砚湖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