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方大仙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师傅的印记没了，现在要是再碰到危险可就是神仙难救了。
该死的程星，害得老子差点牺牲。
到时候让他好好补偿我。
“说正经的。有人报案说你入室行窃。”小吴警官没好气的看着方大仙。
昨天刚在饭桌上吃过饭，结果今天就犯事让人给送进来了。小吴警官摇了摇头。
他知道方大仙其实没什么真本事，不过入室行窃这种事他应该还是不会干吧。
这中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唉……我没有偷东西啊？我是那种人吗？我有手艺的，我干嘛要去闯空门，再说那地方你也知道，就是上次那个地下诊所嘛，什么东西都没了。我是进去超度亡魂驱邪避煞的。”
小吴警官叹了口气：“你这话也就我们几个见过脏东西的人能信。”
方大仙一说，他就明白了。
“你是不是想进去又没钥匙？干脆就打算撬锁？”
“对啊！里面有什么东西偷？我至于吗我？是上次淹死那两个人在找程星的麻烦，我是给他帮忙呢。”
“你跟我们说一声不就好了。”小吴警官哑然失笑，“我们可以帮你找房东借钥匙啊。”
“哎呦你看我这脑袋！”方大仙拍着自己的脑门，“我怎么忘了这茬。”
“你自己私撬别人家的锁，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小吴警官摇了摇头。
“那……那你们能不能帮我把报案的人找过了，我们当面跟他讲清楚啊。”
“人家口供录到一半，想起来门没锁，又赶回去了。”小吴警官看着方大仙。
“等会。他回那个地下门诊去锁大门去了？”方大仙感觉有些不对。
“唉。你们得拦着他，那边晚上可不能随便过去。我如果要过去也得带几张符护身，最好是和程星一起过去才好。他什么都没有就过去锁门？”
小吴警官似乎也感觉事情不对头。
中年男人已经去了一个小时了。
按理说往返四十分钟就够了。他可是开着面包车的。
“连我都只敢晚上撬锁，白天才敢进里面。”
“锁门应该没事吧，这不跟你撬锁是一个道理吗？都站在外面呢？”小吴警官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自己已经掏出了警车的钥匙。
“难保他不会走进去再看一眼。”方大仙皱起了眉头，“而且，里面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凶险。”
“那我们过去看看。”小吴警官一看表，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我……”方大仙有点犯难，刚才的噩梦现在还惊魂未定，他想白天在过去。
“我身上没带东西呢。”
“没事。我再多叫几个人，阳气足一点。”小吴警官笑了笑，他现在也会说这种话了。
“啊。好吧。”方大仙有点无奈，不过小吴警官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意思就很清楚了。
别人都可以不去，但是你方大仙一定要去。
虽然说方大仙是个半桶水，不过好歹也会一点手段。
小吴警官处于重重考虑还是觉得带上方大仙安全系数可能会更高一点。
“对了！借我三个硬币。我算一卦。”方大仙并没有着急走。
嘴里念念有词，硬币在桌上翻滚。
坎卦。重重险陷。
不过眼前的坎卦似乎不止是重重险陷这么简单。
方大仙心里咯噔一下。
又拿着手指一番掐算。
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了？”小吴警官知道方大仙算起命来还有点门道，看他的表情知道有点不对。
“没事。这几个硬币先留着。你们能不能涂点血在上面。随便谁。我不行。你们阳气比我足。”
上车之后，方大仙一言不发。
连带小吴警官几个人也有些忐忑。
太草率了。
居然让那个人回去锁门去了。
后座的方大仙嘴里念念叨叨，凶神临门哪……凶神临门……
刹车声刺耳。警车猛地停住。
透过路灯的微弱光亮，旧地下门诊的两扇玻璃门牢牢地合着，铜锁完好无损的挂着，已经锁好了。
“人去哪了？”小吴警官拨拉着大铜锁。
“把门锁了，人却没回来。”小吴警官皱着眉头，方大仙刚刚从车上走下来。
他额头上冒着冷汗。手指颤颤巍巍的伸出：“人就在里面。”
“不可能！门锁了，他怎么进去的？去后门看看！”小吴警官额头上的冷汗一点一点的渗出来。
一行人绕到后门。
发现后门也是在外面上锁的。
而且后门已经锁上了。
用力的撕扯着后门的小铜锁。纹丝不动。
“你确定他在里面？”小吴警官感觉脑子有点发胀。
“不信你进去看看。”方大仙不多解释。
小吴警官仔细思考了一阵，现在找房东肯定是来不及了，干脆决定自己来撬锁。
从后门进入，直接走进“病房”。
这是老板娘当时为了防止突击检查留下的后门，直接开在“病房”里面。
一有情况马上走人。
三个房间连在一起，走出去是“手术室”。再往外才是大厅。
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搬走了，黑暗中只有灰尘纷纷扬扬。
小吴警官轻轻的推开大厅的门。
一股奇怪的恶臭扑鼻而来。
方大仙却悚然而惊。
这就是噩梦里的那个味道。
“厕所！去厕所！”方大仙顺着手电筒的光指着紧闭的厕所门。
小吴警官也不多犹豫，领着另外两个警察想要冲进去。
却发现厕所的门已经被反锁了。
方大仙仔细的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是从厕所里渗出来的无误。
“砰！”的一声，别无选择的警察合力把门撞开，熟悉的刺鼻味道再次在方大仙的鼻腔翻涌。
方大仙似乎看到厕所的阴影中，两个惨白浮肿的人形一闪而过。
他感觉喉咙里结了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浑身颤抖着走进。
所有人都看到了惊骇欲绝的一幕。
那个高大瘦长的中年男人，此时正把脸埋在了蹲便器的孔洞里。
污水一点一点从他的脸庞渗出，他的身体如同冻结了一样的僵硬。
“别乱动现场。”小吴警官感觉有些疲惫。
“打电话回去吧。”此时此刻，他是肠子都悔青了。
方大仙感觉自己有些站不稳，扶着门，环视着黑暗的四周。
之前噩梦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水，在他的脑海中汹涌的翻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