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2 女生的情况
放学后,在《苍色海月党》的社办——
青芝零跟和无田稼头央感情融洽地来到社办,但不哓得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傲娇又绑着双马尾钻头卷的蛮横大小姐天王寺保美,竟然裸体穿着围裙,三指并拢轻贴在地上,恭敬地等候两人到来。
「欢迎光临,大小姐。还有主人♪」
今天就由我天王寺保美来替两位服务。
话说回来,这副色情过头的打扮是——?
天王寺财阀继承人特有的傲慢,究竟消失到何方?
零和稼头央起了鸡皮疙瘩,两人害怕地颤抖个不停,泪眼汪汪地抱住彼此。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小零!」
「我、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断言一件事——这应该是即将逼近眼前的天灾的预兆吧……!」
「你们两位在说什么呀?我今天早上醒来时,很清楚地听见了天之声唷,天之声说『你是个任性的女人,从今以后要彻底成为一个为爱付出一切的女人——真爱就在其中』呢♪」
「天之声?稼头央同学,这该不会是——」
稼头央吞了吞□水。
他忍不住将视线飘向保美胸前的双峰之间。
「你在看什么呀!我要惩罚你,用力捏你的脸颊~!」
「好痛好痛!小零,对不起啦、对不起啦~」
「保美也是,请你别用那种不成体统的打扮在社办里徘徊。《苍色海月党》不是色情喜剧唷,是悲伤感人的纯真爱情喜剧。」
咚咚咚。
被零敲了几下头之后,「唉呀?」天王寺保美回过神来。
「……真是失礼了。咦,我为什么会用这种半裸装扮来到社办?呀啊啊啊!我的内衣裤、有看到我的内衣裤吗?」
「置物柜里有制服。总之先穿上这个吧。」
「呀啊!能能能能请你别看向这边吗?和无田稼头央!啊啊但是,天之声从我的内心深处,传来『变成为爱付出一切的女人吧』的启示——我必须用自己这副丰满的躯体,温暖稼头央大人才行❤我抱我抱❤」
「慢点!别理会那么可疑的命令啦,天王寺同学!这里可不是色情喜剧的世界啊!」
「您要先洗澡吗?还是先享·用·我?」
「胸部撞到我啦、撞到我罗!快清醒过来啊,天王寺同学~(泪)」
砰咚、砰咚!
零用字典殴打两人的头,强制解除了修罗场模式。
「两位请看一下这个,LOVE笔记最新的一页!」
看来在我们的世界里面,似乎有恐怖的异常变化逐渐发生中——零用侦探的语调这么述说。
「恐怖的?」
「异常变化?」
LOVE笔记的最新一页——直到昨天为止,都还没有任何纪录的空白纸张上,由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也就是姬宫美樱写下了新的日记。
『过去的我是个只想要被八云深爱的任性女人。从今以后,我要脱胎换骨,变成一个为男友尽心尽力、付出一切的女人!那前方一定有真正的爱情——♪』
「唉呀?这就是今天早上直接回荡在我内心的天之声呢!」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保美抓着她双马尾钻头卷的头发,发出疑问。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小零。」
稼头央皱起眉头。
「根据我的推测,这个世界在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姬宫美樱老师一开始是把我,也就是青芝零这个角色,当成『自己理想中的模样』而创造出来的。」
「既娇小又可爱、像小鸡一样活泼天真,深受所有人喜爱的女孩子——对吧。」
「被稼头央同学当面这么说,感觉很害羞呢,但恐怕就是那么回事。不过,当另一个女孩,也就是天王寺保美,以新角色的身分诞生在这个世界时,美樱老师一定在保美的个性中,用了『自己真实的一面』当成雏形。」
「既傲娇又任性、是个不知世事的有钱人、一旦碰上恋爱,就会不顾周围困扰地失控暴走——原来如此!」
等等,和无田稼头央,你也把我说得太过分了吧!穿回制服装扮的保美,气呼呼地鼓起脸颊。
「我想老师她本身,平常应该也不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但倘若将平常被压抑下来的真心话、还有真实的一面坦露出来,大概就会变成像保美一样让人伤脑筋的人。」
「你先等一下,青芝同学。你也把我讲得太过分了吧!」
「所以说,我认为这是美樱老师在老师本身的世界中,写到这本LOVE笔记里的内容,会直接化为『天之声』,降临到个性跟老师最接近的保美内心里。」
「那么,刚才天王寺同学会裸体穿着围裙,想要对我做色色的服务,是因为——」
「应该是美樱老师把她本身想做却不能做、用理性压抑住的愿望,透过保美来实现的关系。」
那还真是会给人找麻烦呢——保美这么说道。
「姬宫美樱——虽然她创造了一个纯真的爱情喜剧世界,里面只存在着连接吻经验都没有的少年少女,但她实际上是个相当好色的女人呢。」
「别、别这么说嘛,老师毕竟是作家,她应该是想像力比较丰富。」
「这样根本没有替她辩解到什么唷。」
稼头央战战兢兢地举手发问。
「不过,如果小零的假设是正确的,我有一个疑问。」
「是什么问题呢?稼头央同学。」
「为什么两个世界会透过这本LOVE笔记连结起来呢?」
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零颤抖地回答。
「这表示我们的世界,可能会被美樱老师本身的世界侵饨,面临崩坏——」
「你是说我们的世界说不定会被另一个世界给吞没?」
「是的。照理说应该存在于老师那世界的LOVE笔记,会出现在这间社办里,就已经是个预兆了。两个世界因为某种原因,界线混乱了起来。恐怕在老师亲□说出那个禁忌的『NG词』、或是将它写在LOVE笔记上的瞬间,这个世界——便无法继续维持一直以来的秩序,进而崩坏。」
「万一演变成那种状况,会有什么后果?」
「我不知道。在最糟的情况下,我们或许也会跟着消灭——」
实在太荒唐了!即使那女人在放谈社MO文库写的轻小说《苍色海月党》完结,这个世界也不会结束唷!我们可是像这样子,在那女人没有意识到的地方,活生生地存在着唷!战斗意欲旺盛过头的保美,将拳头高高举向天花板,发出抗议。
「我们必须尽快解析出NG词的真相,然后努力避免老师将NG词写到笔记本上才行。」
「虽然要找出NG词也不容易,但即使能够解析出真相……我们要如何避免老师写下NG词呢?」
「这要请保美大显身手。联系双方世界的回路,一定不是单行道才对。倘若保美坚定地对着老师说话,那说不定会变成『内心隐藏的声音』,传达到美樱老师那里。例如保美会在老师的梦中登场、或是在老师写小说时,『声音』会变成角色的台词,在老师的脑海中浮现之类的。」
「那么,我就好好地教训一下那笨女人吧!搜寻NG词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两人。在找到之前,我就华丽且优雅地在这间社办睡个午觉吧!喔~呵呵呵呵!」
天王寺同学也稍微协助一下侦探活动嘛~稼头央这么心想。
话说回来,为什么两个世界的界线会——
下个星期天的早上八点。
位于住宅区、砌着石墙的剑宅当中,突然举行了一场谜样的集会。
「我、我好想睡。究竟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呢?」
「……我不晓得……」
两名不幸的会员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坐在客厅沙发上肩靠着肩。
是市古和多多湖。
因为一大清早就突然被剑用电话叫来,所以市古和多多湖都还穿着睡衣。
这间兼具家庭剧院功能的客厅,是目前海外赴任中的剑之父流镝马半次郎为了「即使在家里,我也想用360度环绕音响感受飞舞交杂的枪弹声、爆炸声,还有临终前的战士发出的哀号!还有战场那种鲜血沸腾、慷慨激昂的气氛啊!」这个目的,换言之就是为了他自己观赏战争片的兴趣而设计的。虽然是很宽广的西式房间,但房间里四处设置着喇叭等器材,因此以客厅来说,相当难使用。
所以在剑一个人顾家的现在,这房间无人使用。
不过,剑打算将「水母」的鱼缸安置在这房间里。
因为这
房间铺设着木头地板,就算被水弄湿,也容易清理。倘若是榻榻米或地毯,要清理就麻烦了。
喀嚓、喀嚓、喀嚓。
在被迫等候剑的期间,多多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不停移动着可携式电脑的滑鼠。
「鹰峰老师,那台笔记型电脑是工作用的吗?」
「为了清麿大人的身体健康,我决定送他预防流行性感冒病毒的用品。」
「噢噢~最近很流行呢~」
「所以我现在正透过购物网站Amezoun,在物色商品呢。」
喀嚓、喀嚓、喀嚓。
这是点击滑鼠的声音。
市古的眼睛只看到多多湖将预防流感病毒的用品,一个接一个放进购物车的景象。漱口药、防病毒口罩、洗手岛这些东西,市古还能理解;但空气清净机、加湿机或产生自动除菌离子什么装置的……
「那个~老师似乎买了很多东西呢……不过石切同学的家并没有很宽广,应该不需要那么多产品吧……」
「没那回事。病毒是无所不侵的唷。即使只有一个地方大意,也会在眨眼间感染上呢。而且,因为目前还没有那种『只要有这一台,就能彻底预防病毒!』的方便道具,所以必须使用各种方式,加上双重、三重的防护罩,来预防感染才行呢……」
举例来说,像是湿度的控制。喜好干燥的病毒,无法在湿度60%以上的空气中生存,所以冬天必备加湿机。话虽如此,但高温高湿的房间又容易有霉菌繁殖,所以为了消灭霉菌,就需要自动除菌离子空气清净机……当然,利用空气清净机的滤网来捕捉并消灭病毒的传统方式,至今仍是相当实用的……最近还有使用了干鸟蛋的高性能滤网可以实际运用在日常生活上,这家制造商的产品就是采用了……
多多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空调家电的性能,但对于提到如何预防感冒,只有实行过「多漱口、勤洗手」的市古而言,感觉像是胡言乱语。要是在那种仿佛无菌室一样的房间生活,感觉身体的抵抗力反倒会降低。而且——
「不管在家里有多么注意,还是会在学校感染的唷?」
就是这样。一旦到了有许多人的场所,结果还是会感染的。
不过,多多湖设想得可周到了。
「为了预防这种情况,我也捐赠了业务用的消毒杀菌装置,给清麿大人的教室。」
「咦咦咦!业务用的吗~?」
「那是会让空气通过本体内部的电解水,进而破坏病毒的优秀产品唷!」
「感觉价格非常昂贵呢……」
「话说回来,柚那小姐要送什么礼物给令尊呢?」
「啊啊,我呀~」
就在市古正要开口的时候。
叩咚、叩咚。
剑穿着像心夏那样的单调运动服,推着堆满许多大型货物的推车,进入了客厅。
「早安,各位会员。虽然事出突然,但身为替八云付出一切的女人,我决定要变成水母专家。」
「剑小姐。那推车上的货物,难道是……」
「没错。为了将来着想,轻小说的版税我一直全数拿去储蓄;这次我动用了一部分存款,透过网购买齐了一整套『水母饲养组合』!东西刚才送到了,所以我想从现在开始来进行组装。」
动作真快!
「我我我我们该不会是负责帮忙的吧?」
「小柚,虽然很过意不去,但唯有今天,希望你能协助我。这个事件意义重大,关系着我能否突破过去的流镝马剑的外壳,变身成『为爱付出的女人』!」
「我了解了!虽然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帮忙做什么,但总之我会努力的!」
「谢谢你,小柚!我摸我摸!」
「不客气~!哇哇~!」
半睡半醒的多多湖,茫然地眺望着在沙发上嘻笑互抱的剑和市古,悄悄地说了一句话:
「……剑、剑小姐,水母是能够在家里饲养的吗?」
没问题的,前辈,只要有这个网购来的饲养组合,即使是像我这种连金鱼都没养过的初学者,也完全不用担心的样子!剑充满自信似的双眼发亮,比出胜利的V字手势。咦咦~光凭着那种宣传词就冲动行事,真的没问题吗?像这样感受到不祥预兆的多多湖,相当熟悉网路购物这回事。
「首先要将这个尺寸衫公分的『水母专用鱼缸』放到鱼缸台上。」
剑轻松地扛起巨大的玻璃鱼缸,咚一声地放在鱼缸台上。
既然她力气这么大,应该可以一个人组装完成吧……但这话不能说出口。
「好了。至于为什么不是一般的鱼缸,而是使用水母专用的鱼缸呢?这是因为水母身体十分柔软,倘若用一般的鱼缸,可能会不小心被过滤器的吸水口吸进去、或是从排水口注入的气泡跑到身体里面,在水母身上开洞的可能;非常难以饲养的样子。」
「这样呀。还真是纤细呢~」
「毕竟是全身像洋菜一样的生物嘛。」
「不过!这个水母专用鱼缸,在过滤器的吸水口和水母的居住空间之间,夹有压克力制的分隔板;所以不用担心水母会被吸进去。排水口也是设置在水中,因此不会有气泡跑进去!太完美了……!」
「哇~不愧是水母专用鱼缸……还真是万能呢~」
「宠物的世界也挺有趣的呢。」
问题在这之后。
剑将网购买来的整套器材,在玻璃桌上排列开来,然后皱起眉头,发出「唔唔……」的呻吟。
「接着要将这套器材,装设在这个鱼缸里面。」
首先是为了滤过海水、附有过滤器的唧筒。将排水用的水管装在唧筒的前端。然后必须用这条水管高明地调整水流,弄成水母能够舒适悠游的环境才行。
「只要水流会在鱼缸里旋转,大概就可以了吧。」
啊啊……还附有插头……是电子产品……多多湖看到这些以前从未见过、充满谜团的宠物家电,兴奋地吞了吞口水。
「接着是为了稳定水温的加热器和温度计。」
「咦咦,要把水加热吗?水母不会融化吗?」
「我饲养的水母,是南方出生、名为苍色海月的水母。这种水母似乎怕冷水。」
原来如此——市古这么说道。
「剑小姐。那边的灯是要用在哪呢?」
「我不是很清楚,但应该是为了照亮水母,让水母看起来更美丽吧……不过……」
不过?多多湖&市古同时冒出了问号。
「虽然这个饲养组合,包含了一整套道具……但其实是个工艺白痴的我,根本不晓得组装方法……因为我慌慌张张就买下来了,功课做得不够……实在很抱歉。」
「原来如此!毕竟女孩子并不擅长组装这种器材嘛。这种时候只要呼叫身为水母博士的与同学,立刻就能解决问题了唷,小剑。」
「小柚,那样就不算是惊喜的礼物啦。在圣诞派对夜之前,关于水母的存在,我想对八云保密。」
「啊,这么说也是呢。」
「所以说!我想委托总是在把玩真面目不明的可疑生活家电、身为家电作家的多多湖前辈,帮忙组装水母饲养组合,才会像这样一大早就把前辈找出来……实在很抱歉!」
「原来如此~……咦,那我的工作是……啊呜呜?」
「这种事的话就交给我吧。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本领。」
多多湖气势汹汹地睁开直到刚才都阖上一半的眼皮。
名为宠物家电的陌生挑战者们……一直以来,接连称霸了各式各样人类专用生活家电的多多湖,现在要挑战宠物专用家电这个完全未知的领域!只能去挑战了!多多湖的网膜里映照着纯白的擂台,还有喧嚣的锣声仿佛在说「来吧,试着组装我吧」——!
「剑小姐。这种时候就是要仔细阅读附加在各商品里的说明书。例如这个过滤器,你看,盒子里有附过滤器的说明书对吧?只要好好阅读说明书,就能完美地组装过滤器。加热器和温度计也一样,在各自的说明书上,都有记载组装方法。没有附带说明书的商品,使用方法会写在外盒上唷。」
「噢噢,原来如此!我差点就把说明书连盒子一起丢掉了……」
多多湖说着「未知的领域,宠物家电……我会完美地组装给你看」,然后俐落地行动起来。很快地就完成了水母鱼缸的组装。
机械白痴的剑湿了眼眶,满怀感谢感激,不停地拍手;市古则是忽然对自己的存在意义感到疑问:「我我我我该不会什么也办不到,只是负责在旁边看而已吧?」
「呼……这么一来,剩下的就只是把海水跟水母放入鱼缸中,然后打开宠物家电各项机器
的电源而已了。」
「谢谢你,前辈!只要前辈有那个意思,似乎能获得『宠物饲养作家』这种新技能啊!」
「……感觉我好像离轻小说作家越来越远了……」
「没那回事!接下来是海水!内行人好像是将自来水除氯来制作人工海水,但我是初学者,要自行制作人工海水,可能会失败。因此为了安全起见,我先买了冲绳的天然海水。」
在双层式推车的下层,放着一个保丽龙盒。
剑轻~松地将那盒子高高举起,「哟」一声地将盒子轻快地安置在地板上。
装在盒子里面的东西是——用尺寸45公升的塑胶袋装着的天然海水。
「慢点。小剑。那东西应该比我还重吧……」
市古忍不住吐槽了绝对不能说出来的事情,所幸剑正热衷于如何将海水放入鱼缸之中,并未听见市古的吐槽。
「呼……我从未想过海水这种东西,竟然会装在塑胶袋里贩卖啊。我一直以为会分批装在像保特瓶一样的PE罐里……我能够顺利地把海水从这个巨大的塑胶袋里,倒入鱼缸之中吗?」
倘若这项任务失败,这间客厅就会遭受海水侵蚀,父亲买齐整套且引以为傲的家庭剧院机器,会因为盐害而全部报销吧——剑边冒冷汗边这么低喃。
「如果演变成那种情况,在父亲回国时就有得瞧了。水母说不定会全部被拿去当成中华料理的材料处理。」
「啊……我、我不太会处理水那种自然物呢。对不起唷,剑小姐。」
「不会的,毕竟前辈已经帮我组装好鱼缸组合了。」
果然只能用干劲来跨越了吗……剑锐利的眼神闪耀着光芒。她内心想到的作法八成很随便吧……市古这么心想,慌了起来。
「欲速则不达呀,小剑!要是在这里打开袋子,一定会陷入恐慌!我我我们拿到院子那边,装装装到水桶里面吧!用长柄杓将海水从水桶里面,分次搬运到鱼缸的话,就十分安全了!」
「我家没有45公升的巨大水桶啊,小柚。」
「只要准备很多一般的水桶,每10公升分批装一下就行了!」
「但不快点准备好鱼缸的话,被装在像捞金鱼奖品那种小袋子里等候着的水母,会疲惫不堪吧……没时间跑到车站前的商店街去买齐水桶了。所以说!」
「……难道小剑你……」
「没错。我们三人一起扛起这塑胶袋,然后由最前面的我在袋角开个洞,将海水直接倒入鱼缸里面!」
市古的预感成真了。说好听点是勇敢,用一般的说法,就是随便又草率的计划。
「即使是我,也没自信能够一个人边扛着这个,边顺利倒水;但有你们两人替我支撑的话,我想应该会成功。」
日日夜夜发生过无数出包、以出包种类之多为傲的我的直觉,认为这一定会失败,小剑。
市古泪眼汪汪地制止着剑,但心急地「真想快点把水母装到鱼缸里」的剑,说了声「拜托!」并紧紧抱住市古娇小的身体;被抱住的市古感觉变得轻飘飘的,「啊呜呜~我没办法坚定拒绝」——只好红着脸答应这危险的任务。
这么一来,多多湖也无法拒绝,三人「嘿咻」一声扛起危险至极的装满海水的巨大塑胶袋,「呜呜呜,好重、好重喔」「天啊,我的腰。我的腰快像水母一样挺不直了……」市古和多多湖才三秒就发出哀号,剑瞄了两人一眼,然后将袋角放在鱼缸边,「那我要开洞了!」剑这么大叫一声之后,将右手食指化为凶器,用一根手指「噗滋」一声地将塑胶袋开了个洞,
这就是将各国武术集大成的流镝马流秘奥义,西斯特玛(注:CиCTeMa,俄罗斯系统武术,前苏联时代为特种部队所使用。)一指拳!多多湖吓得差点站不稳,市古则是欢呼「太厉害了,小剑!几乎是超能力者了!」
哗啦————……
海水从被开出来的洞中,仿佛洗澡水一样地开始倒入鱼缸内。
「成、成功了!真叫人不敢相信!」
「只要我们三人同心协力,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呢。」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托大家的福,青函隧道终于开通了!」
不过,海水哗啦啦地流动的气势,变得越来越激烈了。
哗啦哗啦哗啦!
「唔唔。这水流……糟、糟了!」
「呜咿~小剑!塑胶袋的这边好像也裂开了?」
「这边也是~海、海水也喷到我脸上了……哇噗……啊噗、啊噗……」
「啊啊啊啊,这是怎么一回事?袋子接二连三地开洞了……?」
似乎是因为剑等人强硬地扛起装满45公升海水的塑胶袋,导致塑胶袋无法承受海水重量,而在各处开始自爆了的样子。
剑水坝,溃堤!
而且在室内!
那还是海水!
剑水坝工程队的两名一般队员,脸部惨遭咸咸的洪水侵袭,全身淋成了落汤鸡。
「不不不得了了!啊啊、喇叭、喇叭都浸泡到盐水了!」
「电浆电视也泼到水了!而且这品牌是已经停止生产的超贵重品!不得了啦!」
「别别别别别慌张,冷静一点、冷、冷、冷下静来、冷下下来就没问题了?」
剑心想「必须尽快将剩下的海水倒入鱼缸之中才行」而用力握紧疯狂大闹的塑胶袋,但她握得越紧,从其他裂缝中流出的海水气势就变得更加猛烈,反而让市古跟多多湖全身沾满海水。到了最后,疯狂乱舞的塑胶袋甚至瞄准了明明是实行这种无谋计划的主谋,却一个人平安无事的剑,朝着剑的颜面落下大洪水。这就是所谓的天谴吗?
「呜咿咿咿~眼睛、我的眼睛都进水了,好痛喔!」
「完蛋了呀。这么贵重的家庭剧院房间,灭亡了呀~」
「别哇!别哇!别别别别哇!冷、冷下静来,不,冷下来静?不对,大家冷静下来啊————!」
……
……
三十分钟后。
侵袭流镝马家的客厅、宛如恶梦般的水灾散去了。
但水灾留下来的伤痕相当严重,贵重的60寸电浆电视报销。后置喇叭的电源也无法开启,其他包括木头地板、地毯还有电影的DVD也都浸泡到盐水,变成落汤鸡的三人只能默默地连忙补救,设法让房间恢复原状。
「小柚,不先冲个澡的话,可能会感冒喔。」
「不不不不行啦等整理好之后再去冲澡就可以了!人类不会因为盐水而死亡,但房间一直放着它湿答答不管的话,会四处变得破烂不堪!」
「……而且机器一直沾着盐水的话,可是会生锈的呢。必须快点擦干净才行。」
都是我不好……要是按照小柚的作战进行,先将海水移到庭院里的水桶,就不会引起这种水灾了……剑垂下头向两人道歉,「没关系、没关系的!这是因为我也有参与,才会发生出包魔空间,导致袋子裂开的!」「这台电视,是在哪买的呢?如果有延长保固期间,说不定还在保固期间内唷。」两名一般队员依然温柔地对待着剑。
毕竟要是在这里怪罪剑,她一定会沮丧到无药可救,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先、先别提这些了,剑小姐。漏出来的水就由我们来擦拭,你快把水母放到鱼缸里吧。」
「就是说呀,小剑。要是不趁这时把水母放进去,就枉费了大家这么急忙赶M的意义唷!」
「你们两个真是太温柔了……(感动)。我是个驳回小柚提供的策略、结果让自己家闹水灾的笨女人,你们却对我道么好……」
剑一边湿润着眼眶,一边拿出了最后的重头戏——装有三只水母的塑胶制小袋子。
在内含一点海水的小袋子里面,只见蓝色的珍珠水母一边噗通、噗通地进行活塞运动,一边悠游着。
唉……剑抱着装有水母的小袋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结果,我不但让你们两人替我做了这么多,还强迫你们帮忙把惨遭水灾侵袭的房间恢复原状。我有一天也能成为像你们两人一样,可以考虑到对方的心情、然后替对方付出的温柔女孩吗……」
「能够听到你这么说,就已经足够了唷,小剑!」
「……这台坏掉的电视机品牌,在家电迷之间广受支持,但它们采取的『不参与价格竞争的高级家电』这种路线,是错误的选择呀……正巧又碰上全世界都不景气的状况,结果变得根本卖不出去,连同整个品牌都消失了。虽说好东西不一定会大卖这种情况,在家电业界相当常见,但还真是运气不好呢……」
唔。前辈对已经消失无踪的电视品牌都如此关心,我却是这副德行。
剑一边再次在内心下定决
心:(从今天开始,我要真心诚意地照顾水母,整个人脱胎换骨,变成一个温柔体贴……为爱付出一切的女人),一边试着将三只水母放入鱼缸里。
那是伞部直径约五公分的小型苍色海月。
是剑跟八云在水族馆第一次约会时看到的、活泼地四处遨游的小型水母。
不知是什么原理,那果冻状的身体,整体是清澈透明的蓝色。
伸展着宛如章鱼一般肥胖触脚的模样,感觉十分惹人怜爱。
虽然将海里的水母饲养在鱼缸里感觉很可怜,但这也是为了给八云一份惊喜。只好每天跟水母道歉,请求它们原谅了。而且这么可爱的苍色海月,剑也很想在家里饲养一次看看。
「噢噢噢~真可爱!这是怎么回事呢?我以为水母是更慵懒悠哉的生物,但这些水母很活泼地在游着呢!」
「……唔哇~真漂亮的颜色呢~」
「唔嗯。这是八云特别推荐、名为苍色海月的水母。」
「原来如此。小剑的小说标题,就是取自这种水母的名称呢。」
「真的好可爱呢。」
三人眯起眼睛,观赏着放入鱼缸中的水母。
游啊~游啊~游啊~
但是被放入鱼缸中的三只水母,没多久后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样,紧紧地收缩起身体,整只翻转过来,滚落到鱼缸底。
它们像是乌龟缩头一样,将脚缩进伞底下,开始装出在睡觉的样子。
「唔唔……水母们似乎很不愉快,或许是居住空间不怎么舒适啊。」
「这是因为它们刚搬家呀~慢慢地就会习惯了。」
「说得也是,小柚。水母原本居住在宽广的大海里,我却将它们强制带到我家;我必须努力照顾它们,至少要让它们今后能够生活得舒适一些。」
「……那个……该不会是,应该先对水一下比较好吧?」多多湖战战兢兢地说道。
「对水是什么意思呀,前辈?是类似对战的意思吗?让水母跟水母对决之类的?」(注:「对水(水合ゎせ)」与「对战(手合ゎせ)」原文读音相似。)
「没错没错。然后将存活到最后的那只水母,埋在想诅咒的对象家的院子里,制成蛊毒——呃,不是这样啦。」
「唔噢……我有一瞬间差点要当真了。」
「鱼类如果突然碰上水质变化,就会受到惊吓;听说一个搞不好,还会吓死唷。所以在换水的时候,必须将它们之前生活的水跟新的水慢慢混合,让它们逐渐习惯才行。水母应该也一样吧?」
当————
剑又再次被击倒了。
她跪倒在地,将手贴在沾满盐的地板上。
啊啊……在广阔的海洋里悠游时,被榜起来带到我家的水母。
我原本充满干劲,希望能让那样的水母享受奢华且舒适的宠物生活。
「我、我本来是想尽快将水母解放到宽广的鱼缸里……但我又因为太心急,而做错了吗?我该不会无法温柔地对待水母吧?说到宠物,我只知道机器猫ASOBO,从未饲养过真正的生物……这么粗枝大叶的我,真的能替纤细的八云付出一切吗?」
上啊,快点安慰又要踏进忧郁模式的剑!市古和多多湖像是想这么主张似的,飞扑到剑的左右两旁。
「别在意啦。小剑,凡事都要经验过才知道呀……哈啾!」
「就、就是说呀,剑小姐。无论是家电或宠物,只要花时间好好培养感情,慢慢地就会心灵相通了。哈啾……话说回来——」
「什么事,前辈?哈啾!」
「这些水母,是要送给八云先生的礼物对吧?那为什么是养在剑小姐家里呢?哈啾!」
「这是因为八云无法在家里饲养水母,因此我决定在八云有那个环境之前,由我来代替八云,在自家饲养水母。如果八云开口说他想自己养水母,到时我打算将整套道具一起送他……哈啾!」
「哈啾!说得也是,毕竟水母跟金鱼不同,似乎很花功夫……要是突然送这么大型的鱼缸给八云先生,他也会伤脑筋的……哈啾!」
「呵呵。就我的立场来说,放在自家还比较方便呢……因为八云为了看水母,一定会频繁地来我家拜访……晚上和八云在自家两人独处,这样无论八云有多呆头鹅,迟早也会……不,没什么哈啾、哈啾!」
「身、身体开始变冷了。说、说不定该冲个澡比较好呢,各位……哈啾!」
「不得了了。喷嚏接二连三地……房间里充满了病毒……我忘记带携带式消毒装置过来了……哈啾!」
之后,三人一起去洗澡温暖身体。
那么,剑为了八云准备水母鱼缸,多多湖早已经在Amezoun订好要送给清麿的对付病毒用空调家电。
剩下的只有市古。
洗好澡的三人回到视听房,一边将点心排在桌上,一边策划起市古的礼物作战。
「你还没决定好送什么礼物吗?小柚。」
「交给我们吧。」
「其实是呀~」
市古拿出一个三白眼的简陋青蛙存钱筒放在桌上,「唉~」地深深叹了口气之后,开始述说起来。
市古想要送新衣服给每晚都在努力工作的父亲·鹿之助。
市古一回到没人在的家,就将三白眼青蛙存钱筒放到暖炉桌上,打算用手里拿的铁锤「嘿!」一声地打破存钱筒。
那是个现在很少见、必须打破才能拿出钱的瓷制存钱筒。
不过,就在这时——附身到市古的内心。
「……等一下。爸爸买给我的这个存钱筒,我记得花了三百元唷?」
没错。
市古察觉到了一件事。
竟然要一击粉碎三百元的存钱筒……真浪费!
倘若有三百元,就能在外元商店买三碗大型制造商生产的速食干面(只不过,不是「U·F·O」那种知名品牌商品,而是针对99元商店制作的商品)。严格来说,加上消费税的话会超过三百元,但在此视同三碗。
不、不对。如果不买碗面那么奢侈的产品,改买袋装的泡面,就能买五包。如果选到便宜的碗面,还会有找零。
就连鹿之助的袜子也是,如果是在附近的「稻田屋」买,有三百元加上消费税,就能买三双。
而且这个存钱筒不只是三百元而已。
是更加贵重的宝物。
这个三白眼的青蛙存钱筒「小玉J,是鹿之助去年在市古的生日时,连同浴衣一起送给市古的重要宝物。
虽然被心夏抱怨「都这种时代了,还送什么瓷制存钱筒,你爸爸的品味是怎么回事呀?」尽管如此,市古还是不忍心破坏它。
而且在收到礼物时,不小心替存钱筒取了「小玉」这名字,是最大的败笔。更何况,这家伙根本不是蝌蚪。明明已经长成青蛙了。(注:「小玉」原文为「たま」,日文中有时也用来指称蝌蚪(ぉたまじやくし)。)
尽管如此,被赋予了名字的这个存钱筒,已经不是单纯的瓷制品了。
对市古而言,「小玉」是「青蛙型存钱筒小玉」,市古生活在禁止饲养宠物的公寓里,父亲晚上又不在家;对她而言,小玉是陪她一起度过孤单夜晚的朋友。
「我必须想个方法,在不破坏存钱筒的情况下,拿出里面的钱!」
说实在的,如果有时间跟存钱筒干瞪眼,差不多该开始进行《苍色海月党第四卷》的插图才行了;但因为剑根本还没提出原稿,所以市古也无法开工。
「糟、糟了!我沉醉在水母的事情上,忘了写小说这项工作!」
刚才那句话,是剑听到市古所说的话之后,忍不住发出的哀号。
对不起、对不起、当我没说——市古连忙打圆场,和多多湖一同安抚泪眼汪汪、慌张不已的剑,然后重新商量起关于礼物的事情。
——双手交叉在胸前的市古,一边发出「唔~」的呻吟,一边缓缓地用小手抓起「小玉」,「嘿」一声地将「小玉」反转过来。
只见底部黏着一个黑色圆形的小橡胶。
市古试着剥开橡胶。
「噢噢~跟我想的一样,这里有开洞!」
而且是有五百元硬币那么大的洞。
这么一来,就能拿出里面的硬币了!
「只要从这个洞里把钱拿出来……」
市古说了声「稍微打扰一下喔」,相当客气地摇了摇小玉。
喀啦、喀啦。
喀嚓、喀嚓、喀嚓。
……里面的钱完全没有掉出来。
「……呜咿……?……!啊啊,是钞票、是钞票挡在洞上……」
必须将钞票、
将钞票移开才行。市古将手指插入小玉脚底开的洞里,试图将钞票推开。
「呜啊啊啊……就算我想推开钞票,里面也塞满了硬币,根本无法移动?」
市古存得太过头了。
感觉小玉的肚子,好像也比爸爸送给自己的那晚还要鼓。
市古陷入危机。
三眼青蛙小玉的肚子里有市古一点一滴累积下来的私房钱,如果不狠下心敲碎它,就没办法送礼物给鹿之助。啊啊但是!虽然小玉的眼白面积较大、以青蛙来说嘴巴又异常地小,外表看起来颇凶恶;但小玉仍是市古重要的朋友,市古实在不忍心残酷地粉碎有生命的东西。
瓷器是没有生命的这种常识论点,对于身为插画家、以将生命灌注到自己描绘的角色里为业的市古而言并不管用。
要是破坏小玉,身为一个插画家,似乎会失去某些重要的东西——市古有这种感觉。
不过,市古还是想送新衣服给家居服破烂不堪的爸爸。而且爸爸最近好像有什么烦恼,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我该怎么办呢……」
「换言之,就是不能用我的手刀来敲坏这个青蛙存钱筒,必须设法只把钱从里面拿出来是吗……虽然要用Systema一指拳开个洞很简单……」
「不不不可以在它身上开洞啦~小剑!」
「唔嗯,真棘手啊。」
虽然我擅长破坏东西,却无法使用那种像怪医黑杰克一样的神技……我果然是个无法为任何人付出的女人……剑又开始沮丧了起来。
一大早就被剑叫醒,因而睡眠不足的多多湖,一边挂着鼻涕泡,一边说了句话:
「买个一样的东西不就好了吗?」
「前辈,那不一样!对小柚而言,这个存钱筒并非大量生产品的其中一个。这是装满了小柚和她父亲回忆的贵重品啊!」
「说、说得也是。那么,我来借钱给柚那小姐吧。十万元够吗?,
「呼,前辈……与其跟人借钱来买礼物,小柚更想用自己存起来的私房钱,购买送给父亲的礼物啊。这样才是在礼物当中包含了真心诚意。」
「(震惊)我……我……无论什么事都想用钱解决……我果然没有资格写轻小说……呜呜、呜呜,呜呜——」
「啊啊,我说得太过火了?前辈!」
为什么这些作家,总是会因为不经意的一句话大受打击呢……市古觉得很奇怪,结果这天也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
剑送两人到玄关前,并向她们道歉:「结果让你们来帮我的忙,还弄得满身盐巴,实在很抱歉。」
「不过,不愧是小柚啊。即使是青蛙存钱筒,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灵魂——因此才能将青芝零和天王寺保美的角色,描绘得那么栩栩如生吧。身为作者的我,也真想参与其中呢。」
「呃,小剑。我听与同学说,距离截稿日几乎没什么时间了,你正陷入苦战的样子;不要紧吗?」
「唔嗯……因为我热中在准备圣诞礼物的事情上,一直无法顺利下笔……而且、那个,自从文化祭之后,我老是会想到八云的事情,无法集中在小说上面……」
「果然还是得闭关集中精神,才能顺利地进入作品世界呢。」
多多湖这么说道。
「都是因为那男人不快点向我告白,才会处于这种挂在半空中的状态。圣诞节我一定要为八云尽心尽力付出一切,让这件事做个了结——咦,啊啊,我又讲起了八云的事情……不行、不行,我必须快点写出小说才行啊……!照这样下去,甚至会影响到小柚的截稿日……!」
「别急别慌,等候小零或保美擅自行动起来,也是种方法喔,小剑。我这边的截稿日还很宽裕的。」
市古面带笑容,这么说道。
「因为角色都是活着的,如果波长无法顺利契合,却还是勉强下笔,也写不出快乐的作品唷。」
这番话很有市古的风格。
剑非常羡慕市古,羡慕她能对青蛙存钱筒投入那么深的感情。
如果自己也能舍弃以自我为中心的想法,是否能变成像小柚一样,无论对谁都很温柔、且能彻底为别人付出一切的女孩子呢?
如果变成那种女孩,自己是否能写出更配得上小柚的插图、更体贴别人的故事呢……
不是为了让自己获得幸福,而是让读者都能感到幸福的那种小说——
如果写小说只是为了在小说里面,满足自己在现实中无法获得满足的心愿——
那只不过是——
……
嗯?
刚才胸口好像有什么……
「你怎么了,小剑?」
「啊,不。没什么。」
「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我平常有在锻链,不会输给病毒什么的。不过就现实问题来看,月底有个严重的截稿日……要是我拖稿了,小夏就会被调去扫厕所。我没有太多时间,等感觉步上轨道呢……」
「说、说得也是呢~(汗)」
啪咚!
只见气氛阴暗到仿佛背后长香菇的和服少女,突然在玄关角落蹲了下来,眼眶满是泪水。
「……呜呜、呜呜、呜呜……我、我已经拖稿拖了三年……在心夏小姐之前的那位责编,已经被调到其他部门去了……都是我害的。这样不行啊。我的作家生命已经结束了呢。」
「啊啊、不是啦、前辈!前辈没有错!是我太没神经了!都怪我无法彻底成为一个为爱付出的女人!」
「对对对对不起、对不起!」
之后在不知不觉间,就开始了「鼓励鹰峰多多湖老师的会议」。
结果在三人解散之前,又延长了两个小时。